谁也没有再提之后的事情。
楚清歌走到裴景安面前,把手里的花瓶给他看,“这还是第一次从别人手里收到花。”
楚清歌想了想,忍不住对裴景安撒了个娇,“师门聚餐的时候都是因为你,我差点误会人家师弟师妹了。而且连那个时候的花都是你送的,我这辈子还没从除了你之外的人手里接过花呢。”
她故意找茬,裴景安不是不知道。
可能是楚清歌此时的状态过于像一只吃饱喝足以后,躺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布偶猫。裴景安抑制不住地想要逗她,“可我怎么听人说,某个人不缺人追。之前追你的,都没有给你送过花?”
楚清歌:“……”
她怎么忘了裴静安是个醋缸来着……
裴景安的眼睛眯起来,松开了芝士的狗头,有些威胁地揽住了楚清歌的腰,“被我说中了?”
楚清歌想跑,脚还没迈开,就被人扣着腰翻了个身。
这下直接望进裴景安的眼睛里,楚清歌咽了口口水,“才没有……”
“嗯?”
“本来就没有……谁像你似的,天天被人家送这些东西……”楚清歌想想裴景安那时候在学校的受欢迎程度。
如果哪天裴景安去了图书馆,中午他把书放在桌子上,陪她去吃饭的那么一会时间,回来位子上也一定会有点小礼物的。
有时候是一束花,有时候是一点小零食。
直到后来裴景安拉着她的手,在校园里连续走了一个礼拜,这种情况才慢慢没有了。
裴景安还是眯着眼睛,只是眉梢扬起来,有点显而易见的开心,“你是不是吃醋了?”
“……”楚清歌皱鼻子,坚决不承认,“我才没有……”
“没有就好。”裴景安嘴上这么说着,却不依不饶,“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他们之前没有给你送过花?”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很重要。”裴景安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如果有的话……我就不是独一份儿了……我会吃醋的。”
带着檀香的气息喷薄在耳侧,有蛊惑人心的魅力。
楚清歌想起了童话里的海妖,在烟波浩渺中引诱来人。
“裴景安,”她说,“你幼不幼稚?”
“幼稚,幼稚死了。”裴景安任由她笑骂他,缠着她的腰,“那你给我一个答案。”
堂堂大律师,像个没了脊梁骨的菟丝花一样,缠在她脖颈上,肩上,纤长的睫毛扫过她细嫩的皮肤。
弄得她有些簌簌的痒。
她往旁边躲开了一点,小声道:“没有,我这么古板的人,也就你这种死心眼,才会这么穷追不舍……”
她想起在律所茶水间门口,听到的以李林为首的同事们的谈话。
回来想想,楚清歌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
以裴景安的样貌、专业能力、经济水平,只要裴景安想要,什么样类型的女孩子可能都会愿意飞蛾扑火,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讨他欢心。
跟那些活泼开朗的女孩子相比,楚清歌觉得自己古板到有点呆板的程度。
可偏偏裴景安在感情上是个撞了南墙也不一定回头的人……
裴景安笑了,“我不是死心眼,我只是有点固执。”
固执想要悬崖上的花,想要山巅上的雪。
因为那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们缠在一起,秋日的渐凉在室内融成了夏季的火热。
桌子上刚摆好的那束向日葵,绽放得格外绚烂。
第二天早上,楚清歌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费劲地从裴景安怀里挣扎出来,对于裴景安又把她当抱枕的行为报以一枕头。
裴景安没费什么力气就接住了她这弱弱的一击。
枕头被扔在另一边,裴景安又从她身后缠上来,看到手机屏幕上“曾美”两个字。
时间已经到了早上九点。
昨天折腾得实在有点过……
裴景安心虚地躲过楚清歌想要杀人的视线,手臂越过楚清歌肩膀,划了一下绿色的接听键。
楚清歌:“!!!”
她还没有准备好啊喂!
但已经来不及了。
另一头曾美清亮的声音已经传过来,“楚姐姐,我现在要怎么办?来了好多好多媒体……连我上司也在问我昨天的事情,还说想要给我开个专栏……”
楚清歌刚想出声,就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像话。只能抓过床头柜上的一杯冷水咕嘟咕嘟灌下去,才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怎么回事?”楚清歌压低了自己的声线。
“姐姐你看新闻了吗?”
“还没有,”楚清歌又瞪了身后的始作俑者一眼,探过身去拿电视遥控器,“刚才在接待一个当事人,还没有时间。”
也没毛病,昨晚的事情,她和裴景安都是当事人。
曾美的小脑瓜里是想不到,电话那头听着这么严肃的一个人,此时头发都还有点乱,跟她对话的功夫还得从凌乱的床上下来,给“当事人”一点活动的空间把床上的床单换了。
“哦,就是我昨天不是也跟你说了嘛。学校想要在我毕业的时候,给我一个优秀毕业生的称号。但是我觉得这样不对,对其他的同学也不公平。况且我从一开始就只是想要一个真相和一个公正而已,现在我已经得到了,所以学校给我的那个称号我还是没有接受。”
曾美歪头,有些困惑,“昨天媒体也问到了我这件事儿,我就如实跟他们说了,因为学校里现在也有关于我的风言风语,我不想回去以后大家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在学校的最后一年了,我想和大家好好相处。所以我想说了这件事以后,让大家放心,也让大家监督我。”
“我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有好几个媒体来学校要采访我。就连我上司刚刚也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在学校好好准备一下,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