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是我真的那麼倒霉,還是兇手就針對我,那又會是誰干的?”
上衫嘴唇紧抿,一言不发,听著警察判断,实则在内心写著兰亭集序(狂草)!
这推论,听得他自己都相信了,相信可能是他干的。问题是,他知道自己没干。
可是,现在谁会相信?一个高中生,谁会处心积虑对付他?
跟抢劫等案件不同,杀人案看似重大,实则警方很容易锁定凶嫌,不外乎就是凶手身边那些人,没有利益纠葛就是爱恨情仇。
一个高校生,能有多少仇家?又有多少重大的利害关系,大到非要杀了他不可?
怎么看,他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问题来了,他没有做啊!肯定是有人陷害他,设计这般精巧,为的就是陷害他,让他万劫不复。
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身边有这样一个敌人!山本组的余孽,要替组长报仇,很有可能!问题是,那件事情他没跟任何人提起,山本组怎么会知道。
就算山本组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知道是他干的,以黑社会的习气来看,直接找人来打死他,可能性还比较大些。设计这种近乎密室谋杀的案件,是哪些黑社会干得出来的?
有这样本事,那还混什么黑社会。
如果不是,难道是巧合?他看过一个作家写的侦探小说,时间有点久远了。侦探小说中,某人也是在户外,虽然不是大庭广众,但是周边近百公尺也没其他人。
在一块草地上,死者突然倒下了,然后侦探介入,怎么找都没找到犯人,也弄不清手法。
死者与人为善,没有什么仇家,可能有大笔遗产让人继承,问题是那些人都没有可能犯案。
最后,死者被害方式终于被找出来了,原来是被陨石打死,一个极小的几率,死者被陨石击中,才会死得那么离奇。
难道,今天又是一场意外?这种巧合怎么可能,但是说不是意外,他有什么值得人家这样设局。
“趁著短兵相接的时候。”当众人为反复穿刺伤如何形成在思考的时候,还是刚刚那个年轻刑警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答案。
“凶手趁著短兵相接,刺中对方之后,再用护胸遮住凶器,这样…”年轻刑警叫做赤木,他靠近模拟武田的那位刑警,把手指放在他的护胸上,做出一个掀起的动作,将用来模拟凶器的圆珠笔假作刺进去的样子。
这样的情况就一目了然了,上衫只要不拔出来,随著双方纠缠,凶器就会不断搅动,这样有什么效果?
有经验的杀人者,都知道刀刺进去,要转动一下,这样凶器才不会因为受害者筋肉紧绷而不好拔出,并且转动的话会造成更大的伤口,造成更大伤害。
“一只手可以这样吗?”野村刑警,将竹剑柱地,想道。尾岐说话了,“根据几份不同的讯问记录,凶嫌力气很大,单手可以完成人家双手才能办到的事情。”
尾岐冷笑,看著上衫,想看出他慌乱的样子。
上衫抓了抓头发,没想到自己力气大也是麻烦…难道我活该力气小吗?
“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你们不觉得,这些都只是我们自己一厢情愿的解释吗?”木村警部严肃地思考,尾岐又要开喷,被木村制止了,“为什么凶手要在大庭广众下行凶?”
“哼,问那小子啊,也许就是让某些聪明人想不透,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手法会被识破。”
看似合理的推测,上衫完全有可能犯案,但是木村警部还是觉得这些都太牵强。上衫如果能想出这样精巧设计,为什么要将嫌疑集中在自己身上?
“能设计这种精妙的计划,为什么要惹人怀疑?”
木村警部越想上衫当初说的密室谋杀就越觉得有道理!
别看这是在体育馆中央的比赛试场,但这真的就是一个密室。
四面观众的注视,形成了一面面透明玻璃,任何人都不可能靠近武田,因为大家都看得到,除了通过门,而上衫就是那道门。
大庭广众下的杀人,不是没有,但那都是一时激情!从来没有哪一个密室杀人的嫌犯,将自己设定成为唯一的可能性。
“八嘎亚路,哪有那么复杂,还密室杀人,你侦探小说看多了吗?”眼看众人几乎都要被说服了,尾岐大怒,指责木村警部根本是在替犯人开脱,他当刑警三十年,就没见过什么密室谋杀,那只是小说里面存在的东西。
谁获益最大,谁那个时候和死者最接近,谁就是凶手,就这么简单。
“模拟进行得如何了?”门又突然打开,不过这回不是记者,进来的是一位敦实,身著警服的老头。
“课长。”x5。
“我就是来看看情况如何了。”“课长,已经有眉目了,请检查官签发逮捕证,对嫌犯实行勾留。”
别看尾岐老头干瘦,年纪又大了,抢功这是不落人后,木村警部还在想要怎么回报,他已经抢先一步说了起来。
好在这位课长—看阶级是警视正—没有偏听偏信,而是将目光看向木村。木村警部也上前一步,报告了此事。
“这位上衫同学,不是很配合吗?逮捕是大事,要慎重一点。”老头笑呵呵地打了圆场,没同意勾留上衫,不过他肯定了同仁的辛劳。
“既然有这方面的可能,我们要做的就是全力搜集相关物证,法官断案也是讲究证据的。”
上衫目无表情地在一旁听著,心下急思对策!别看老头说得这么好听,要找证据的话,警察什么证据弄不出来…到时候,肯定他就是因私怨杀人了。
那么…现在的话。
“木村警部,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做什么?”木村警部吃惊地看向上衫,旋即没好气道,“千万别搞错一件事,我不是帮你,我只是找出真凶,你现在还是嫌犯,不适合乱跑。”
“我就是为了找出真凶啊,请你带我去问一个关系人。他一定知道真凶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