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衫很犹豫,他受到的教育告诉他,这钱是脏钱,都是山本组诈骗来的,可能是一个老头的退休金,可能是父母急著给孩子治病的救命钱,也可能是某些人辛苦存了好几年,准备用来创业,改变人生的基金。
但是,他确实没办法帮那些人,把钱讨回来。说穿了,他的窃听也是违法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我们…”上衫嘴巴张了张,情况又有变化。
“大哥。”“组长。”“您辛苦了。”窃听器传来一阵问候声,听起来像是山本组的组长回来了。
“都继续吧。”来人沒有什麼問候,只有冷淡的說了句,就把那天上衫見到的,那個叫協板的老頭叫進去。
听到这声音,上衫就知道了,这是山本那光头,他化了灰也不会忘记的声音。
哪怕知道当初他被阳太打得很惨,四肢都被打断还住了院,但是听到这声音,还是忍不住让上衫捏紧拳头。
“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聪一郎劝上衫冷静,阳太则是一脸的雀跃,鼓舞道,“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我们去打死他,趁他跑出来时候,拖到暗处,把他解决了,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上衫…
虽然是很阳太式的建议-不用脑,但是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干脆在这里偷袭,把那个该死的东西解决了,便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明,你想坐牢吗?”最后是亚美的一句话,打消了上衫的主意。当时,在那个废弃城镇打死这家火,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
现在嘛…打死山本,他也得去吃牢饭。
“呼~”上衫深吸一口气,把怒气摁了下去,继续监听,没让他失望,突然一阵争吵声传来。
“八嘎亚路,这是组织的钱,不是给你这样花的。”“少啰唆,我是组长!当个极道还不能花天酒地,当什么极道,我为什么不去当上班族?”
“八嘎,就是因为你老是拿组织的钱花天酒地,才会害得我们连续几期上纳不足,到时候先完蛋的也是你。”
“给我滚出去,我这不也是在为组织努力吗?招待好上级干部,他们就不会再追债了。”“岂可修,你少花一点,不就不用负债了吗?”
听声音,似乎是山本和协板,组织的一二号人物,起了争执,不知道是谁还砸了杯子。
可惜,不是摔杯为号,没有百八十个刀斧手,把另外一方给砍了。那样上衫就轻松了,直接报警就好。
剧烈的争吵过后,很快就安静下来,组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窃听器中听不到是谁先出来,他们的表情怎么样,只能从轮椅声中,听到山本离开了办公室。
上衫沉默了一会,说道:“干吧,把他们的钱全部拿走,一块钱都不留给山本。”
“好,那现在我们在努力一阵,把所有他們的人頭帳户都记下。”聪一郎点点头,连亚美和阳太都没再说什么。
只是…
“说穿了,还是要我做阿。”“不然呢,你也可以让我们附身,我们来做”“都是我的身体,我就知道你们成天都在觊觎我。”
监听,这是一个需要耐性、枯燥又无聊的工作,说来说去,还是得上衫自己来,其他三个幽灵,根本帮不上忙。最多就是喊他,提醒他注意,要纪录什么事情,还是得上衫自己上。
好容易忙了一白天,山本组的大部分人手都下班了,上衫还不能闲下来,他抽空跑回去,看了下弟弟妹妹,安抚他们,说再过一两天就好了。
接著,又跑去网咖。
“亚美,这要你上了,你设法骇入东京都政府的邮箱,由那里发一封信。”“没问题,要发给谁?”
“你就这样说,我们东京都黑金融对策委员会,如附件所示,已经掌握了您所使用的银行帐户,正准备通过警视厅冻结您所有帐户…”
“等一下阿,等一下,我有话要说。”亚美正要附身,却直接穿过了上衫身体,显示上衫还没准备好,上衫急忙喊了暂停,“有这个单位吗?什么东京都黑金融对策委员会。”
“当然是谁有,我掰的。”“他们会相信吗?哪有一个公家单位会发这种信,一看就是假的吧,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聪一郎捏造了一个不存在的单位,说要冻结山本组的帐户,末尾又说信息管理体制有漏洞,可以凭个人操作将资料抹去。
上衫怎么看,都觉得不可靠。
“这不是可不可靠的问题,他们接到信以后,一定会惊惶失措。”聪一郎分析,“届时,最保险的选择,就是将钱领回来,放在保险柜里面。”
“反正,我们都准备要搬空保险柜了,等于一网打尽。”
上衫想了下,觉得有道理,不过这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到底要如何把钱给弄出?到现在,聪一郎也还是没说。
“总是有办法的,你快点。”聪一郎催促,上衫正想继续说点什么,亚美又扑了过来,上衫无奈,眼一闭,退居二线。
亚美附身后,很快就操作起来,动作娴熟,那样子跟一般正是公务员,从单位内部发邮件差不多,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
“完成,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看到了。”亚美拍拍手,很快又被弹了出来,亚美嘟起嘴,“喂,这就是过河拆桥吗?人家帮你这么多,你就这样报答人家?”
“别闹,这是我的身体,不是你们的玩具。”真是够了,为啥总有人觊觎我青春的身体。
上衫还没感概完,就看到一旁阳太双眼发光,显然也是非常意动,甚至聪一郎都在默默地看著他。
“也让我试试看,那个时候时间太短,什么也没感觉到。”被上衫注意到了,阳太干脆凑过来,上衫连忙起身跑了出去。
光想,上衫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知道当初唐僧是不是这种感觉?一路都有妖精肖想本僧的肉体,唐僧还能撑著走完西游,真了不起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