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爷爷,就在我家给苏梅留门吧,昨晚她去过我家,但是啥也没偷到,估计不会死心的。再说,我家院子的确大一些,后山也近。”
乔云真这些话着实是在打乔老九的耳光。
众人露出佩服的表情,也有人朝着乔老九冷笑,说起风凉话。
“乔老九,你活了一把年纪,咋还不如你这孙女儿!”
“滚,滚,你行留你家。”
乔老九拧了一把鼻头儿,狠狠的摔在地上,又顺手拽了一个苏子叶儿擦了擦手上的残余。
恶心!
乔欢喜努嘴:“云真,爷爷真自私。”
“嗯,我们大方一些。”
乔云真抿唇一笑。
乔青山此时也是一脸的佩服,当即和大伙儿商量一下,决定天一黑就让这些男人们去云真家等着苏梅。
为了不打草惊蛇,白天村子里一片祥和。
云真家雇人开始做松花蛋了,老陆也乐颠颠的去蹭饭,教书。
招人做松花蛋这档子事儿,还真是不容易,开始的时候找了两个,都做不来,后来云真自己一番琢磨,把工资又提了一点,每个月加了二十文奖金,这下来报名的人就多了。
云真很快选了
四五个,其中一个是榆香村的半大小子——成子。
成子为人仗义,办事痛快,乔云真就让他负责管理,大小事一并交给他。
这样等成子熟练一些后,也好和欢喜配合,她就能腾出手去做别的事。
一来二去,三日已过。
苏梅却依旧没有再出现。
“你们说这个苏梅是不是走了?咱们这么干等也不是办法啊!”
“就是,没准回来就是转一圈儿,就咱们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养不活野人的。”
“哎,今晚再等一天,明儿我可不来了。俺老婆……哈哈哈哈,离不开俺!”
“你丫的,搂着媳妇儿的滋味俺都没尝过,少在这饱汉不知饿汉饥!”
“嘿嘿,要说你们这些毛头小子吧,太多事儿不懂了!怎么说呢,这女人都是水做的……你就那么轻轻一捏啊,哎呦,那小脸儿水嫩嫩的,通红一片!迷死个人儿!”
傍晚十分,这几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守在王氏的门口,竟说一些臊人的话。
王氏在屋里抱着长远,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和这些小伙子不熟,基本不搭话,可每次她走出去,这些年轻力壮的男人
都会盯着她那还算纤细的腰身儿一直看,偶尔还会打个口哨,弄的王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乔云真看出王氏的窘迫,趁俩人单独在屋里,便说:“娘,你长得好看,年轻,他们一个一个喜欢看你也正常,你大可不必不好意思。”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再胡说,娘打你。”
王氏的脸一下子红的厉害。
云真这孩子就是聪明,什么都能看明白,欢喜不注意的细节她都注意的到。
可她就是胆子太大了!
这种话若是让旁人听去,可不要笑掉大牙?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胡乱教唆女儿,毁了名节。
“娘,我说的是真的。娘就是云真心里最美的女人。”
乔云真的小嘴儿和抹了蜜一样的甜,王氏哪里舍得生气,娘俩笑了笑,便罢了。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抓住她!快,拿绳子!”
“按住……苏梅,不许动,否则打死你!”
“嘶嘶……”
……
偌大的院子里,夜色落幕而来。
几个壮汉已经用一张事先准备好的大网,扣在了苏梅的身上。
苏梅还没爬上马厩,整个人蜷缩着身子,黝
黑的脸愤怒茫然地看着众人,一双大手死死的扯着那张超级结实的大网,发出无助的哀嚎!
“嗷嗷——嘶嘶!”
她不会说话,只能用这种方式宣泄自己的不满!
“快去喊青山,你们大伙看看苏梅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好家伙,她恨不得吃了咱们!”
“野兽,根本就不是人!”
村民愤怒的骂道。
今晚月圆,虽然夜色落下帷幕,可苏梅脸上的悲愤和无助却被乔云真看的清清楚楚。
她莫名的叹了口气。
苏梅可能都不知道偷围栏围起来的家畜吃,是不对的。
王氏死死的护着自己的孩子们,不住的叮嘱她们站的远一些。
很快,乔青山和昨晚丢了羊和熟肉的村民匆匆赶来。
老者看见苏梅便上去踹了两脚,很重的两脚!
正踹在苏梅的脸上。
她拼命的挣扎,可眼眶还是被踹到淤青,嘴角也渗出血迹。
“就是要给她教训,看她还敢回咱们榆香村!”
老者愤然,仿佛昨晚丢的不是羊羔,而是孩子。
这样的“深仇大恨”自然是不留余地的。
“把她打死算了!送去县衙,万一放走——日后还是乱
子。”
老者再次提到把苏梅就地处死的想法。
众人沉默不语,也有人默默点了头。
乔青山看向苏梅,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表情。
苏梅也看着乔青山,淤青的眼角流出两行清澈的泪水,她看乔青山的表情和众人不同,似乎……
“还是饶了她吧。从前,她也是做过好事的。”
乔青山叹息一声:“要是没有她,我哪里成的了里正。或许早就饿死在深沟了!”
“多少年的事儿了,提它做什么?那时候她是人养着,还通人性的呢,你看看现在,就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再说,没有人买她,她肯定是个祸害。”
老者似乎也知道乔青山嘴里说的这件事,不肯答应。
乔云真想了想,挣脱开王氏的手,跑去问乔青山:“里正爷爷,这个苏梅还救过你的命?”
“可不是呢,那年我也才十几岁,掉进深沟,是她把我扛出来的。扔在有人家的地方,自己就走了。她那时候不过七八岁,力气大的惊人。怎么说也是救命之恩,我,可下不去手。”
乔青山叹息一声,转身对众人说:“你们要是容不下她,你们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