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本朝律法,偷盗者会被严惩!我警告你,赶紧从马厩上滚下来,否则的话,里正一来,你想跑也跑不掉!”
乔云真一副义正言辞,丝毫不乱的气势,把身边的王氏和乔欢喜都给糊弄住了。
欢喜忍不住颤抖的问道:“云,云真,里正咋知道咱家来贼了……”
“我通知了!”
乔云真高声回答。
“太好了!等会儿里正爷爷到了。咱们就不害怕了!”乔欢喜太害怕,直接选择相信了乔云真,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娘,你也别怕,云真通知里正爷爷了。里正爷爷会给咱们做主的!”
“嗯……”
王氏有点疑惑,她不信云真能未卜先知。
刚发现院子里进来了人,云真啥时候通知的乔里正……
难道是,咋呼?
王氏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拽住乔云真的胳膊:“云真,贼的胆子可大着呢,咱们娘仨……可不是他的对手,这黑灯瞎火,就算闹出人命,也没有人会知道的。”
王氏说的话的
声音很小,自然不会让马厩上的贼人听见。
可乔云真还是感觉到她发自内心的颤抖和恐惧。
这农村过日子,家里没个男人是真不行。
晚上的时候,家家户户关上窗户,就算是真的出点什么事儿,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嗯,娘,放心吧,我看他也没有为非作歹的意思,不过是贪图我的那两匹马。我们见机行事。”
乔云真谨慎回答,王氏这才勉强点头。
马厩上,那高大魁梧的黑影静静的犹如野兽一般伏在棚顶,一动不动!
“听不懂人话还是怎的?给我下来!”
“吱吱……嘶嘶……”
一阵奇怪的声音从那黑影的身体里发了出来。
夜色中,这声音显得极其诡异,可怕。
“云真!他是人吗?不会是鬼吧?”
乔欢喜一把拽住乔云真,大喊:“云真,娘,咱们还是回去吧!丢了马儿不要紧,要真的是鬼,怕是要命的!”
“哪来的鬼!”
乔云真丝毫不憷:“只怕是有人装神弄鬼!”
她环
顾四周,忽而眼神落在墙边的一堆碎石上,迅速走过去捡起一块碗口大小的鹅卵石,狠狠的朝着马厩上面的黑影砸去!
“嘶嘶……”
那声音再次咆哮,很尖锐,很可怕。
接着,便纵身一跃,直接消失不见!
……
这一夜,可把王氏和乔欢喜下坏了,死死的插上房门不说,还把云真好一顿数落。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信邪啊?那八成是个厉鬼,是来索命的!”
“没准,是你死去的爹……我的天啊,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他!咱们娘仨刚过上好日子,他就会来讨债啊!”
“没准,是村里死去的汪老太太也说不定,娘,我听人说,那个汪老太太是被大火烧死的,死的惨,阴魂不散。村里人都害怕,我从前弄猪草还经过她的坟头儿……呜呜呜呜呜。我的天啊!”
王氏和乔欢喜半晚上都在议论,叽叽咋咋当真吵死了。
乔云真直接拒绝了她们今晚要睡在一起的要求,自顾回了房间。木工做的床榻虽然硬了一点,但
铺上她从镇上新买的棉被,也算舒服。
油灯一点点的暗淡下去。
脑海中,马厩上的那个黑漆漆的高大魁梧的身影却越加清晰。
乔云真总觉得那人的身材似乎比正常成年男子更健硕,动作怪异,无法沟通,难道说……
次日,王氏让乔云真和欢喜一并去找村里的神婆过来,她铁了心觉得这是闹邪,若不及时安排妥当,要出大事儿。
“云真,神婆家在河边,走这条路……”
欢喜还以为云真昨晚吓傻了。
乔云真晃头:“找什么神婆?别听娘瞎说。走,咱们去找里正爷爷问一问,或许昨晚那贼人在咱家落了空,还能去别人家。”
乔欢喜想了想,觉得云真说的也有道理。
“那咱们回去的时候再找神婆……”
“快走吧!”
……
两人直接来到乔青山家中,炊烟袅袅,赵氏正在做饭。
今日风大,灶台冒烟,熏的两眼通红。
乔青山扫了院子,正打算在李子树下面抽袋烟,歇一会。
“里正爷爷!”
乔云真
和乔欢喜匆匆而来,乔青山见她们两个很是高兴,自从上次和云真有了一点小口角,乔青山得闲就总想这事儿,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云真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听说你去镇上买了马车——可真了不得了!”
乔青山是真的为云真高兴,没有一丝恶意。
云真家有了马车,他日后去县衙也方便多了不是。
“哎,里正爷爷,马车是买了,可昨晚马儿差点丢了。”
乔云真两只小手一摊:“这不,我娘和欢喜惊吓的一夜未睡,这天一亮就只能找您来了。”
乔欢喜心想不是找神婆么?
乔云真继续说道:“里正爷爷,我年纪小,也不知道从前咱们这里闹过贼没有?昨晚可曾有别人家进小偷了么?”
“没听说啊!”
乔青山立刻严肃起来,作为榆香村的里正,这种事情他可不敢含糊。
“云真,快说清楚!”
乔云真把昨晚的事情和乔里正详细的说了一遍,乔青山的脸色从严肃到紧张最后,就剩下一片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