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斯把失而复得的珍宝紧紧抱在怀中,火光冲天中,那双深紫的瞳眸中只倒影着白潋的身影,似是要把白潋给彻底禁锢在那双眸子里,漂亮又危险。
而白潋却看着火光冲天的别墅神情微怔,亚历克斯看着失神的白潋,腾出一只手擒住他的下颌,紧跟着就凶狠地吻了上去,白潋有些心烦意乱,他想躲开亚历克斯的亲吻。
但这反而激怒了妒火冲天的亚历克斯,亚历克斯狠狠磋磨了白潋娇嫩的唇瓣一番,直到那唇瓣艳丽充血才终于罢休。
而后,冰冷的嘲弄声就响起:“那个该死的女干夫死了,潋不应该高兴吗?还是说,就短短几天的时间,你就喜欢上他了?那你可真是……”下贱。
最后两个字亚历克斯没有说出口,他意识到了自己是把对秦寂的嫉恨迁怒到了白潋身上。
这是最不应该的,他应该是把秦寂给挫骨扬灰,而不是迁怒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白潋。
而对于亚历克斯的恶语相向,白潋神情冷漠,但紧跟着,他就反唇相讥:“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亚历克斯,你又是什么好东西。秦寂不是个东西,那你就更不是个东西了。”
‘秦寂’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亚历克斯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所有的风度荡然无存。
亚历克斯死死盯着白潋,掐住他的肩膀,质问道:“你说他是秦寂?!怎么可能!那不过是白殊通过我的基因创造出来的赝品而已,他怎么就成了那个你曾经放在过心上的秦寂了?!”
亚历克斯警铃大作,秦寂的存在就像是魔咒一样,让他生出无力的愤怒来。
但那个赝品却被白潋唤作‘秦寂’,那就是只有一种可能,白殊创造他出来,赋予了他‘秦寂’的人格,而白潋把他当做了替身。
而在他的小雌性眼中,作为替身的他都不如那个被他赋予秦寂之名的赝品是吧。
这让亚历克斯只觉羞辱,还没人能这般羞辱他。
他的小雌性还真是知道怎么惹怒他呢。
白潋并不清楚亚历克斯脑补出了什么,但看着亚历克斯愈发阴沉的面容,白潋知道他惹怒了亚历克斯,这实际上并不明智。
惹怒一个疯子你压根不知道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但此刻的白潋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管亚历克斯在想什么。
彼时白潋心中所思
所想都只有秦寂把他从楼上扔到亚历克斯怀中这一件事。
秦寂自然不会死,这一点白潋很肯定。
但……他没带走自己,反而丢给亚历克斯,这让白潋格外地不爽。
既然他妈没打算带他走,当初又为什么把他从亚历克斯的手里抢过来?!
是觉得他很好艹,艹完爽完就可以扔掉了,是吗?!
还有亚历克斯,因为秦寂的所作所为,这一次被亚历克斯带回去,他只会愈发寸步难行,更别提‘反杀’亚历克斯了。
说什么来爱他,实际上是见不得他被人占有过吧,不想让亚历克斯好过,也不想让他好过。
秦寂……还真是个一如既往自私自利的狗东西啊。
亚历克斯看着白潋双眸涌现出的森森寒意,只以为那是他对自己的怨恨。
亚历克斯紧跟着冷笑一声,白潋抬眸看向亚历克斯的时候,亚历克斯直接一把扛起白潋,接着转身就走,对跟在身后的下属冷冷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不想再看到有关这个海岛的一点东西,我要让这个海岛沉入海底,明白吗?”
“是,先生。”
下属纷纷应声。
白潋的耳边掠过风声,而后就是那地动山摇的爆炸声,抬眼依旧是一片火光,再看不见其他。
白潋垂下了眸子,敛去了眸中的万千思绪。
等被亚历克斯给扔到船舱中的大床上时,白潋还未回过神来,亚历克斯的躯壳就压了上来。
不管是亚历克斯还是秦寂,他们似乎就只会干一件事,那就是把白潋往床上带。
白潋性子冷,也很少发怒,但因为亚历克斯和秦寂,他总是控制不住那想要刀人的怒意。
“滚开!”白潋对着亚历克斯直接就是一脚。
亚历克斯抓住白潋的脚踝,看着那双已经恢复了健康的双腿,怜爱地低头在那足背上落下了一吻,“这双腿应该环在我的腰上,让我疼惜的,而不是……来拒绝我的,潋你乖一点,我不想把你捆起来。”
白潋被气笑了,冷冷道:“你们他妈算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怎么,你们是只会脱裤子,用那一个地方的废物吗?”
轻蔑至极的语气配上那张高贵冷艳的面容,此时的白潋把亚历克斯以及秦寂嘲讽进了尘埃里。
而白潋也不客气,一只脚直接朝着亚历克斯的腿间踹了过去,依旧轻蔑至极。
亚历克斯顿住,他看着白潋的面容,突然就涌上了极深的无力和挫败感。
他的小雌性说的对,除了那具躯壳,他什么都没得到。
包括……那个赝品。
那个赝品为什么会最后把他的小雌性还给他呢……不是因为舍不得拉着他的小雌性一起死,而是大抵知道即便他再次抢回了他,也得不到他的心吧。
就连那个赝品……临死也都在嘲讽他。
亚历克斯松开了白潋,不发一言地起身走出了船舱。
白潋则深吸一口气,抬起手臂遮挡住眼睛,疲倦至极地合上了眸子,放空了思绪。
白潋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但直到他醒来,亚历克斯都没有再出现。
而白潋也被送回了白家,当白老爷子看到白潋完好无损地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瞬间红了眼眶。
白老爷子苍老的手掌抓紧白潋的手,激动呢喃:“没事就好,能回来比什么都好。”
“让您担心了。”白潋给了白老爷子一个拥抱。
随后一行人走近别墅里,白老爷子让人准备了不少饭菜。
期间,白老爷子问道:“亚历克斯那孩子把你救了回来,怎么没有陪你回来,那孩子,挺好的,为了阿潋你能付出一切,阿潋你的眼光不错。爷爷当初还是狭隘了,比起让你找个柔弱的女人传宗接代,一个能护着你的爱人才是你更需要的。爷爷老了,都已经没法护住你了。”
显然,亚历克斯在白老爷子面前伪装的深情人设很是到位。
白潋并没有拆穿这虚伪的一切,只道:“爷爷不用担心我,你孙子我,何时被人拿捏过,放心,伤害了我的人,都得付出代价。不论是谁。”
“我知道我的阿潋很厉害,也一直都是爷爷的骄傲,不过有一个人在一旁护着你,更完美不是吗?”白老爷子只是笑笑。
他以为自家孙子只是要强,不想显露出软弱才说了这些话。
而白潋依旧没有多说什么,只道:“那确实很好。”
不过……那绝对不是秦寂和亚历克斯两个狗东西。
那两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疯子,他不需要。
白老爷子又和白潋说了会话,考虑到白潋需要休息,也就催促着白潋上楼休息去了。
熟悉的环境让白潋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
他在什么时候被亚历克斯带走的都不知道,而白老爷子现在把亚历克斯
当孙婿看,对于他趁着睡梦中把白潋带走这件事也就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老爷子压根不知道,他这个把白潋送入了虎口。
白潋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捆缚在了上面,一旁的亚历克斯见白潋醒了过来,安抚地在那眉心落下一吻,道:“别怕,只是做个小手术而已,很快就好了。”
“亚历克斯,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潋神情冰冷淡漠。
“洗去你的记忆,我说过的,我想你的眼里只有我,放心,我找到了万全的办法,只是篡改你的部分记忆,你再醒来,会变得只爱我,但其他的并不会改变,你还是你。”
他不会让白潋变成傻子,他爱的是白潋那清冷高傲的灵魂,他唯一欺骗他的,就是让他爱他。
即便这是假的,即便有朝一日白潋可能会想起来。
但那又如何。
过程如何并不重要,结果是他想要的,那就足够了。
白潋和亚历克斯无话可说,他转过头去不再看亚历克斯。
而亚历克斯也直起身,对身后的医生道:“开始吧。”
医生点了点头,随即白潋的手臂上就被注射进冰冷的药剂。
很快,白潋就昏睡了过去。
这场手术用了很长时间,久到等待在外的亚历克斯都心生烦躁。
等医生出来的时候,亚历克斯就朝着医生走了过去,压迫感十足道:“手术怎么样?”
医生心里惊了一下,他想,若是手术不成功,这位横行帝都的权贵怕是会一怒之下弄死他。
医生忙道:“手术很顺利,不过还需要等白先生醒来才能验证到底成功没有,日后,也需要催眠辅助加深他对爱您这件事的印象,潜移默化久了,就没那么容易想起来以前的人和事了。”
“嗯。”亚历克斯应声,脸上露出了几分愉悦来,他对身后的下属道:“好好犒劳这位医生。”
“是,请跟我来吧。”下属对医生做了个请的手势。
医生弯腰道:“多谢先生的慷慨。”
亚历克斯点了点头随即就转身朝着白潋的病房走了过去。
然后静待白潋的醒来验收成果。
白潋再次醒来的时候双目有些无神,那样针对大脑的手术,即便是再强健的人,都会神经衰弱。
白潋肉体凡胎,自然也不例外。
但当他看到光影中的人影时,双眸才渐渐
有了光彩,随即就是一抹温柔漾在眼底,他唤道:“亚历克斯……”
现在的白潋,和当初白潋刚把亚历克斯带回来的时候一样,眼底满是温柔。
这一刻,亚历克斯心跳如雷。
他起身快步走到病床边,然后把白潋给扶了起来,端起一旁的水杯,道:“先喝点水。”
白潋低头就着亚历克斯的手喝了小半杯水,这才靠在亚历克斯的肩头,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白潋昏睡前的记忆是他们在从爷爷家回程的路上遭遇了杀手,他为了保护亚历克斯被歹徒击中了后脑,随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抵是把亚历克斯吓坏了,所以他的表情才会那般凝重吧。
而白潋也依旧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地,甚至有些恶心想吐。
亚历克斯看着蹙眉的白潋,道:“是不是脑袋疼,等我,我去叫医生。”
说着,亚历克斯就把白潋放回到了床上。
白潋的脑袋陷进枕头里,有些虚弱地点了点头。
很快,一声就进来给白潋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
一切弄完后,医生道:“没什么大碍,好好静养就好了,静养的这段时间里不要去思虑一些烦心的事情,情绪也不要有太大的起伏。”
“好的,多谢。”亚历克斯对着医生点了点头。
“客气了。”医生虽然笑着,但神情却是对亚历克斯的恭敬。
白潋的视线从头到尾都在亚历克斯的身上,温柔如初。
等医生离开后,亚历克斯就坐到床边把白潋给抱在怀里,满怀歉意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是你的问题,我这不是没事吗?”
“医生说你只需要静养就好了,我们回家好不好?”亚历克斯询问着白潋的意见。
白潋没什么犹豫地点了点头,道:“好。”
很快,亚历克斯就让人送来了一套衣服,他亲自替白潋换好衣服,然后把人打横抱起就打算离开医院。
白潋也没有拒绝,他头晕地厉害,为了避免出丑,让亚历克斯抱他离开确实也比较好。
不过当他们带着保镖等待电梯的时候,白潋越过亚历克斯的肩头往后望去时,却看到了一张和亚历克斯如出一辙的一张脸。
那人的视线紧紧跟随着白潋。
而白潋就像是没看到对方一样收回了视线。
他把脑袋窝在亚历克斯的肩头,唇角的笑意带着几分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