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上一张有一半是这个位面的开头剧情,跳着看这个位面的小可爱建议上一张也看一下,鞠躬致歉。】
六月初六,神祭之日。
天穹山下,众生朝拜上山,去祭祀那保佑五谷丰收,国泰民安的神明。
但今年与往常不一样,他们的人皇陛下要前来祭祀,所以他们这些平民只能在山下跪拜。
但没人敢多说什么,他们甚至战战兢兢,生怕惹怒那位陛下而被处死。
天穹山上,早已开凿好的山道上,八匹汗血宝马拉着的帝王车驾朝着山上而去。
白衣娉婷的婢女行在两侧,穿着黑色胄甲的士兵紧随其后,甲胄上反射着寒光,庄严肃杀。
直到看到神殿出现在眼前,帝王的御驾才停了下来。
穿着玄色朝服的人皇踏下马车,朝着那敞开大门的神庙走了进去,两侧是白衣的婢女和侍从。
神庙里,提前等候的大祭司恭敬弯腰,道:“陛下,请先随我去沐浴更衣。”
殷寂看了大祭司一眼,道:“不沐浴更衣又如何?”
大祭司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忙道:“陛下舟车劳顿, 臣只是关心陛下。”
“是吗?”殷寂不置可否。
实际上他们都清楚,沐浴更衣这是踏入神庙必须做的事情,每个人都是如此。
但他们陛下不乐意,大祭司并不敢多说什么。
因为他已经是殷寂继位后的第十个大祭司了,其他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他们陛下给杀了。
众所周知,他们陛下讨厌和神有关的一切。
大祭司冷汗直冒,生怕下一刻脑袋搬家。
而殷寂确实想砍了大祭司,他朝着弯腰垂首的大祭司靠近,在大祭司胆战心惊的时候掐住了他的脖颈,大祭司瞬间双眸睁大,眼底满是恐惧。
殷寂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带着一抹嗜血的兴奋,看着人在他手里挣扎着死去,是一种难得的乐趣。
但突然,一阵风掠过,伴随着一声巨响,神殿的大门应声而开。
殷寂下意识看过去,透过那宽敞的殿门,殷寂看到了里面的神像,白玉雕刻的神像,冰冷慈悲。
大殿里烟雾缭绕,那是焚烧的香火。
“呵……”殷寂突然轻笑了一声,幽幽道:“大祭司,那精心供奉的神明,是不是想救你啊,所以才掀起一阵狂风来警告孤?”
大祭司说不出话,殷寂掐在他脖颈上的手并没有松开。
但紧跟着,殷寂就把大祭司给扔在了一旁,他朝着神殿走了进去。
踏入大殿,殷寂仰首看着那白玉神像,蹙眉道:“孤最讨厌仰头看别人了。”
就连神也不行。
下一刻,殷寂就飞身而起,站在了供台上,神明的玉像是按照正常人的尺寸打造的,甚至是还要比殷寂矮上几分。
如此近的距离,殷寂才惊觉神像的美,他可有可无地想,神真的长这样吗?
任何美丽的事物只有被拿来摧毁才最有趣,才能美的惊心动魄。
就连神……也该如此。
殷寂抚上神像的脸颊,叹息道:“本来是想直接把你敲碎的,但是如今,孤有些舍不得。”
说着,殷寂就垂首在那神像上落下了一吻,轻柔至极,却也是极致嚣张的亵渎。
大殿外的大祭司透过那毫无遮拦的殿门看着这一幕,目眦欲裂。
他们陛下怎能亵渎神明!
大祭司顾不得其他,他拼死也要阻止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而神像里的白潋瞪大了双眸,此刻他的灵魂还是在神像中。
殷寂的这一吻他竟然感受到了,那炙热的气息侵略着他的每一个感官,他直面殷寂的欲望,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深处的阴暗欲。
他是神,众生的心声皆在他的掌控中。
殷寂想要亵渎他,摧毁他的恶欲让他如芒在背。
但这一吻并没有持续多久,大祭司突然闯进了神殿,跪在大殿上声泪俱下道:“陛下!万不可亵渎神明!请您从供台上下来。”
从来没人敢阻止殷寂的任何所作所为,因为阻止他的人都死了。
但大祭司忠于他供奉的神明,所以即便是死,他也要劝谏!
而殷寂竟是难得的听话,他从供台上一跃而下,走到大祭司的身边也没做出再掐人脖子的事情,只是幽幽道:“这神像孤喜欢的紧,拿下来,放到我的寝殿去。”
大祭司如遭雷击,厉声道:“万万不可啊!陛下!”
殷寂并未再理会大祭司,直接离开。
大祭司知道他阻止不了殷寂,最后只能跪在神像前,悲痛道:“信徒无能,无法保护您的神像。”
白潋叹息了一声,却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很快,白潋就被人从高台上抬了下来,然后送入了殷寂的
寝宫。
彼时殷寂并不在寝殿里,白潋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周围奢靡至极的一切。
不知过去多久,殿门被打开,殷寂走了进来,他的身上只披着一件黑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一把剑,剑刃上依旧温热的鲜血低落在地板上。
殷寂扔掉剑,随意瞥了一眼神像就朝着屏风后的内室走去。
白潋松了一口气,幸好殷寂没什么怪癖,他都害怕殷寂对一个神像做些什么破廉耻的事情。
幸好不是。
屏风后很快就没了动静,殷寂大概是睡了。
月光透过还未关上的寝殿大门映照进来,最后落在了白潋寄居的神像身上。
没人看到,那白玉神像突然散发出莹润的白光。
白潋感觉到一股力量凝聚在心间,下一刻,他发现自己能动了,但被禁锢许久的白潋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最后直直跌坐在地上。
白潋抬手看了看,还真的能动了。
但是,系统说他会回到神界的,现在是神像化成了他的躯壳,这又是怎么回事?!
脑海中,系统的惊呼声响起:【宿主,因为殷寂吻了你,玷污了你的神魂,所以你现在无法回到神界去了!白玉神像沾染上污秽和恶念,就化作了禁锢您的躯壳,这可,如何是好。殷寂很讨厌神明,他一定会对您做出不好的事情的。千万不能被他发现您的身份,您先藏起来再说!】
‘已经晚了。’白潋应了系统一声。
只见,不知何时,殷寂从内室走了出来,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坐在地上的白潋。
月光落在白潋的身上,圣洁而高贵,白潋流转着月色的长发旖旎落在脚边,身上的白色长袍让他看起来很是单薄,赤裸的双足不染纤尘。
明明这大殿被打扫的极为干净,但现在,却显得有些脏,一点也配不上那坐在地上的白衣神明。
殷寂朝着白潋走了过来,他蹲下身子,和白潋四目相对,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似是藏着深渊,要把白潋给吞噬殆尽。
殷寂问白潋:“你叫什么名字?”
“白潋。”白潋声音淡漠,脸上没有一点的惊慌失措,大概这就是神明吧,没有七情六欲,高高在上。
白潋又补充道:“黑白的白,潋滟的潋。”
“殷寂,殷实的殷,寂静的寂。”
殷寂伸手抚上白潋的脸颊,触手
微凉,细腻至极。
殷寂突然道:“原来神的身体和人也没什么区别啊。”
白潋没说话,算是默认殷寂的说法。
毕竟,神像化人,不是神就是妖,若是妖,死的会更快,但他是神明,即便殷寂对神明恨之入骨,也不会立刻对他做什么。
突然,殷寂伸手把白潋抱了起来,白潋眸子微颤,最后揽住了殷寂的脖颈。
殷寂轻笑出声,道:“孤还以为你会对孤动手呢,神不都是冷血无情的吗?我抱你,算亵渎吧,你不得杀了孤,还是说……现在的你没有那个力量?”
白潋依旧没说话,因为殷寂说的八.九不离十。
殷寂把白潋抱到了内室,放在了里面那张大床上,接着,殷寂就单膝跪在床上,手指抚上白潋的耳朵,然后是脖颈,最后是衣领处。
突然,殷寂的动作顿住。
四目相对,殷寂道:“上了孤的床,就只能是孤的人,这衣服是你脱还是孤帮你脱?”
白潋伸手打开殷寂作恶的手,道:“亵渎神明是要遭雷劈的。”
“那孤倒是很想试试。”
殷寂挑眉,嘴角的笑意带着一抹嗜杀的血性。
白潋眉头紧蹙,此刻专注于咬人的殷寂没有注意到,白潋眉心闪过一道印记。
电闪雷鸣的声音突然就在头顶炸响,寝殿瞬间恍若白昼,顷刻间,雷电劈开了屋顶朝着大床劈了下来。
殷寂抱着白潋滚了一圈,这才躲过了那道雷电。
“啧……”殷寂轻嗤一声,道:“还真会被雷劈啊。”
“不止。”白潋的声音幽幽响起,殷寂垂眸去看白潋。
下一刻,白潋就伸出脚把殷寂给踹到了地上。
亵渎神明不仅会被雷劈,还会被神揍。
坐在地上的殷寂失神了片刻,随后轻笑道:“还真是记仇呢,怎么说孤日后也是供养你的人,对孤态度好点,对你没坏处。”
白潋理着衣服,没有施舍给殷寂一个眼神。
而那脖颈上被要出的齿痕也消失不见了。
殷寂有些不满的想,这好看的神明就该被他给弄得乱七八糟才是,竟然留不下任何痕迹,还真是可惜。
殷寂从地上爬了起来,突然的惊雷也惊动了其他人。
大祭司匆匆而来,正要从外殿冲进内殿,殷寂就从遮挡内殿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大祭司慌忙停住脚步,道
:“陛下没事可真是太好了,只是……神像可是安然无恙?”
要是神像被摧毁,那就是弑神之罪,是会给他们天启国带来灭顶之灾的。
而殷寂只看了一眼大祭司,道:“被雷劈碎了,让人再去做一个神像出来,三日后就是大祭,速度快点,延误祭祀唯你是问。”
“陛下,臣……”大祭司想要说些什么。
但殷寂一个冷冷的眼神就让他止住了到嘴的话。
大祭司很想问殷寂是不是把神像放在了床榻上亵玩,所以才引来了雷击天谴。
但殷寂安然无恙,就连上天都惩罚不了这个受命于天的人皇陛下,他一个大祭司又能说什么,做什么。
大祭司心里满是哀鸣。
不过这份悲愤并没有持续多久。
殷寂突然道:“谁让你出来的?”
这话显然不是对大祭司说的,大祭司不由抬眸看去,只见一个绝美到不似真人的白衣青年从内殿走了出来。
清风霁月,不落凡尘。
大祭司心里一滞。
心里一个念头涌出,但随即他又觉得是自己异想天开。
神明……怎么会跌落凡尘呢。
而白潋只看了大祭司一眼,就对殷寂道:“里面的床已经塌了,没法睡觉,你得给我找个睡觉的地方。”
白潋的声音太过理直气壮,也根本没有人能命令得了行事向来乖张肆意的暴君。
但殷寂却罕见地没有生气,只是对白潋伸出手,唤他:“过来。”
白潋走了过去,然后被殷寂弯腰给抱在了怀里。
大祭司余光看到,那因为晃动而裸露出的白皙脚踝上,一道极其醒目的黑色枷锁严丝合缝地扣在上面。
殷寂抱着白潋离开。
大祭司回神,只看到殷寂离去的背影。
大祭司接着就是命人清扫被雷劈了的寝宫,他走进内殿,想要去寻那被雷劈碎的白玉神像。
但是殿里却什么都没有。
而雷电不可能把神像劈得粉碎。
神像不在殿内,那神像去了哪里。
大祭司脑海中闪过白潋那张绝美到虚幻的面容。
瞬间福至心灵。
他们陛下这次来神祭并没有带任何的宠姬,而那样绝美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到无人知晓他的存在。
神像消失了,绝美的青年出现了。
那是不是就是说——他就是神!
神明……临世了!
一时间,大祭司心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