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纤手仿佛带有魔力,在覆上李书音的发时,李书音很明显感觉到了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在慢慢平复。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即使凌慕止的声音变了,只要语气还是他,李书音就会有一阵莫名的心安。
“我...我想不起来,我们上一世,到底是怎么死的...”
最后,的所有画面,全部都定格在韩皇后身上,然后,就空白了...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先不要想了。”
尽管凌慕止也开始对上一世死前的事情印象模糊。
但是有一点即使再模糊,他也不会忘记,韩皇后想要得到的东西,远超于他们所想,也许,镇国公府以及舜王府的灭门,只是倾覆大祁的一个开始而已。
沉默了片刻,他再次出言提醒,“我们如今要做的,是先想办法换回来,至于上一世的事情...我们可以尝试着,能记住多少,就写下多少。”
“是哦,我们可以趁着现在还记得这些事情,用纸笔记下来。”
凌慕止点头,目光里,是不容反驳的坚定。
“所以,那个‘土’后面发生的事情,也许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契机。”
有了凌慕止的提醒,李书音重新放松,再次不着痕迹地与凌慕止拉开了距离,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故事。
“那个‘土’,如你所说,确实去找了那帮贼匪,想找那帮贼匪帮忙,可惜...”
听到这里,凌慕止脱口接下了她的话,“那些贼匪其实是那个‘同乡’的同伴?”
李书音忍无可忍地握紧了拳头,“凌慕止,你要是在打岔,就你来说。”
要不是因为这本古籍是她从外头的书斋淘回来,只怕她是打死也不会相信凌慕止没有看过这篇野史了。
眼看李书音似乎真的要发火,凌慕止立刻抿紧双唇,还在唇上比了一个“X”,示意他不会再打岔了。
李书音这才继续说了下去,“那些贼匪跟那个‘同乡’...不对,应该是那个‘同乡’本来就是那些贼匪的手下之一,所以当‘土’去了寻贼匪帮忙以后,无疑又是被耍了一场。
那一次,不仅害得他断了右腿落下了残疾,连父亲的旧友也为了救他而被那些贼匪害得惨死匪窝,还连累了那个旧友的妻女,被贼匪蹂躏...”
说到这里,李书音自我舒缓了好一会才将情绪平复过来——当时她看到这里的时候,甚至都想要变成野史中那些一个个带血的文字,跟“土”一起将那些畜生不如的贼匪碎尸万段...
“也是因为这一次,‘土’见识了人性的恶,所以,他的性子开始走极端了。”
“....”
看到凌慕止想要开口,到后面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李书音于心不忍,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模样,轻嗤一声,“想说什么就说吧。”
“...先等你说完。”
这一次,凌慕止学乖了。
今日他出来的时间有限,不打算浪费太多时间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凌慕止的“配合”让李书音的心情莫名变好了些。
没有再打岔或者犹豫,李书音继续把之前没有说完的关于‘土’的故事向凌慕止说完,“反正在父亲旧友被‘土’害死了以后,‘土’也被打得奄奄一息,被丢在了深山中喂狼,最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那个‘同乡’以为‘土’真的已经死了,便高枕无忧了起来。
而那个匪窝,因为与官府勾结,更加肆无忌惮地打家劫舍。
直至两年后。
匪窝突然就闹了鬼,那些贼匪全部都在一夜之间吊死在深山之中。
突然没了一个极大的进项,官府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所以就遣了不少人去匪窝寻找贼匪一夜之间自尽的真相...啧,凌慕止,在听别人讲故事的时候,你就不能给点反应吗?”
当初是谁让他别打岔的?
女人,善变。
心中虽嫌弃李书音,可凌慕止还是十分配合的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按照‘土’后面成了道士,匪窝不是闹鬼就是有人投了毒,反正肯定跟‘土’脱不了干系。”
李书音“啧”了一声,“凌慕止,要不是时间不对,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参与过了。”
凌慕止:“....”
也许是因为自己以前经常照镜子,所以对自己的那张脸看顺眼了,李书音发现,其实自己能像凌慕止那么安安静静时,还真能骗到人...
“我脸上可是有沾了脏东西?”
凌慕止带有疑惑的声音瞬间让李书音回神,她尴尬一笑,连忙说了几句没有。
“反正那些去寻找真相的人不少,可是几乎全军覆没,最后只有一个活着回来,回来的是一个瘸子。”
“瘸子就是‘土’?”
“对,他不知道上哪去学了易容,易容成了一个县衙师爷的亲戚,后来,用同样的方法,把当初那个将他打伤的县衙给灭了,最后,‘土’归隐深山,直至‘古燕朝’被灭,也没有人再见过土,当年的事情就变成了野史保留了下来。”
等到李书音把整个故事说完了以后,整个包厢的时间都仿佛凝滞了。
过了一会,凌慕止才缓声开口,“欲要时间回溯,需要寻求回溯之人的心脏以及回溯对象的尸体放置于阵法之中,这种做法,看上去就不靠谱。”
如果那个“土”的故事是真的,那么,“土”最后到底成功没成功,谁都不知道,野史也没有说明。
时间太久远了,单凭这寥寥数语想要解开他们回来的谜底更是难如登天...
“人如果没了心脏,还能存活吗?”李书音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问。
凌慕止思索了片刻,答道,“正常情况下,不能,但是也不排除有特例,有时候,我们的身体,需要我们自己的想法去支撑,就看那个人的意志力如何了。”
“所以才会有坚强的人跟软弱的人之分吗?”
凌慕止点头。
再次看了一眼李书音誊抄的笔记,顺手就将笔记收到了自己的袖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