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撰着双手,坐在台阶上旁,低着头,眼泪直流的李笑听到喊他进去,立刻冲了进去抱住她娘,埋在她怀里也不出来。
刘氏觉得衣服都有点湿了,知道闺女在哭,轻拍了下闺女的背,说
“笑儿,不哭啊,县令大人问话呢”
李笑这才从刘氏怀里退出来,擦了擦眼泪,直接向着唐县令跪下道
“县令大人,我是我爹娘的女儿,我不跟他走”
那男子立刻回嘴
“我才是你爹!”
唐县令转头看了那男子一眼,那男子有些害怕,仍是低声的说了句我确实是她爹啊。
“李笑,我来此就是想问问你的想法,你是想和你的亲生父亲一起,还是和李铁汉一家继续生活”
“那,那我娘呢?”
“这就要看你爹娘还想不想继续一起过日子了”
“笑儿,你放心,我和你娘好好的,之前是你娘误会我了,我们说开就好了,我们一家人以后好好过日子。”
李铁汉不想在李笑面前提起刘氏误会他要卖了她,免得伤了李笑的心。
“刘氏,你可愿和李铁汉一家继续过日子”
见李铁汉和李笑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她,刘氏点了点头。
那名男子却是不依不饶,说自己是李笑的亲生父亲,李笑不和他一起就是不孝,唐县令看了看他,不好当着李笑的面说,便让衙役带着这男子下去。
后经过调解,那男子同意每年来杨城看下李笑,李笑继续生活在李铁汉家。
因为李铁汉和刘氏之前问询的时候隐瞒事实,所以李铁汉和刘氏被判在牢里关五天并罚银5两,唐县令告诫以后不可欺瞒官府。
唐县令又去审问其他与包维杰结过仇的其他人,人还挺多的,这包维杰结仇能力真强。
一一审问后,都排除了嫌疑,现在还有那个腊肉小偷还没审问过,但是那个小偷去的时候没人发现,而且应是随机选择的偷盗,更难查了。
结果今天县衙有人抓了个小偷来报案,唐县令审理的时候问小偷是否有其他偷盗行为,那小偷说还有了几户人家的腊肉。
这不巧了么,带小偷去了下偷盗过的地点,果然有包维杰家,这小偷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毕竟就算知道出命案了,大部分人也不知道具体在哪个位置。
所以这名腊肉小偷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抓了。
唐县令仔细问了这名小偷,这名小偷叫做严小麦,打小就身材瘦小,常被人欺负,又做不了苦力,家里长辈很早就死光了,一直在街上混。
没混出个什么名堂,倒是学了一手妙手空空,但是他很胆小,很少当面偷,后来想到杨城经常有人外出,就会四处打量,看哪家外出了,进去偷点东西。
但是他不怎么偷贵重物品,那样主人家会报案,像他现在这样,这家偷点腊肉,那家偷点粮食,够吃饱喝足就行,有多的还能和人换点铜板。
严小麦说他家的锅碗瓢盆、米粮油盐,都是偷的,不过大件的桌椅板凳是刚入行的时候偷的钱财换的,但是当时差点被抓,所以就再也不直接偷钱财了。
唐县令见严小麦说起来还颇为自豪,很想直接打他十大板,但想想案子,沉住气,问他去包维杰那家偷盗时,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严小麦摸了摸头,低头沉思了片刻,回道
“没有吧,就是院门虚掩,没关严实,房门也是虚掩的,我也不敢点灯,不过大家住的都差不多,我就直接摸进厨房偷了腊肉走了。”
“你仔细想想,你当时推开房门走进去,有没有那里不对劲,仔细想想,谁家出门还不锁门”
“这个,可能他们家出门忘了?”
“你信么?”
“我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
“进房门的时候,你是关上房门还是直接左拐去厨房,闭上眼睛好好想想”
严小麦,仔细回想,当时因为天暗,他是摸黑进的院门,然后推开房门进去,进去就按照大家平常房子的布局直接摸去厨房,当时,当时好像
“大人,好像是有点不对!”
“说。”
“我当时进了房门,仔细听了下,确实是没有人,就准备左拐进厨房,但是下脚的时候,好像踩到了什么,但是我怕被人发现,就没管直接提了腊肉走了。”
“那你时候没发现自己鞋子上沾了什么么”
“没啊,那晚不是下雨了么,我去另一户偷盗的时候,主人家赶回来了,我匆忙爬墙翻出去的,墙外是排水渠,太脏了,我不想要那鞋,就找了户人家偷了双千层底的鞋,把脚上那双丢了”
“丢哪里了?”
“随手丢的,记不清了”
后来唐县令又问了严小麦之前去了哪里,知道严小麦在另一户家里偷米面,去那家查证后,确实当天丢了米面,证实了严小麦的行踪。
而包维杰虽然是申正死的,但是他是流血过多致死,说明包维杰是在之前受伤的。
仵作给出的时间是流了一个时辰的血,按照这个时间推断受伤时间,严小麦这时间还在另一边偷米面,飞也飞不过来。
那这案子就进入死胡同了,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唐县令决定回去再看看口供陈述,看了一下午的唐县令眼睛都红了,严捕头劝唐县令去休息,第二天再继续查。
睡了一夜,唤了人打冷水来洗漱的唐县令把冷水泼在脸上,瞬间清醒了,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匆匆离开县衙。
远远的看见秦安,快步追上秦安,说
“秦姑娘,早啊,这是去哪里”
“县令大人,早,我去邱记饭馆吃早食,要一起吗”
“好啊”
懵逼的秦安看着唐县令跟在她旁边进了邱记饭馆,不就是说句客气话么,什么情况!
这时邱禾端了胡辣汤和烙饼过来,放在桌子上,刚准备离去,就见唐县令问了句
“邱姑娘从县衙回来后看上去并不伤心啊”
“大人,开门做生意,伤心也不能在客人面前表露出来啊”
左右看了看的秦安明白了,唐县令这是在查案,她不过是当了次工具人而已。
不过见唐县令很快就让邱禾离去,秦安有点奇怪,脸上不自觉的带出表情,真的是一眼就看得出在想什么。
“有话就问”
“唐县令是在查那个命案吗,邱禾有嫌疑?”
“怎么你也觉得邱禾有嫌疑”
“呃,没有证据不要乱说,我看谁都有嫌疑”
“是么,我记得案发当天你在这里的吧”
“嗯,我在这里吃烙饼”
“那天邱禾一直在么”
“果然唐县令怀疑她”
“查清案子之前,所有相关人员我都怀疑”
“哦,那天我见过她,但记不清有没有一直在,我是来吃饭的没必要一直盯着她啊”
“所以啊,她嫌疑很大”
“啊,见过她,她嫌疑还大啊”
“你也说这里是饭馆,来这里的都是吃饭的,不会有人一直盯着别人,那么那些人怎么会说她一直在呢”
“确实有点奇怪”
“你想,如果一个饭馆,你来的时候见到小二,走的时候又见到他,是不是会默认他一直在店里”
思考了一会儿的秦安登时明白了,探过头,低声对唐县令说道
“我懂了,唐县令,你是说邱禾故意制造不在场证明,先在这几桌面前露下脸,然后她出去,回来后又去其他几桌帮忙上菜,大家就会以为她一直在这里,只是因为忙中间去了其他桌,利用既定印象做不在场证明,厉害啊”
“你觉得厉害,怎么,想学?”
“不是,我没有,只是觉得很厉害而已”
“那她为什么杀人啊”
“那就要问过她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