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到洛阳，小鱼就被眼前人惊得呆住了。
九旻？
那张脸分明就是九旻的脸，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兴奋上前：“水婧。”
可沈小九却是惊喜转头：“方慈姐姐，你回洛阳啦，不过你刚刚叫我什么？”
小鱼愣了下，她叫自己方慈姐姐，也不知道水婧这个名字。
那她，真的只是与九旻长得像吗？
她没有再追问下去：“嗯，回洛阳了。”
“那你那个夫君呢？他愿意让你回来？”沈小九接着问道。
“我已经与他和离了。”小鱼笑道。
“那可就太好了，你终于脱离苦海了。”沈小九一把挽起小鱼的胳膊。
她的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娉婷身上：“这个姐姐好生漂亮，是你的朋友吗？”
被长得好看的少女夸好看，对于娉婷来说十分受用，款款俯身行礼：“叫我娉婷便好。”
洛阳繁华非常，与通州完全不一样。
古代的街道，小鱼只偶尔在电视上看到过，如今亲自体验。
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脚下是一块又一块的石头砌起来的石板路。
两侧是三层楼高的商铺，走两步便有从里面飘出来的饭香。
左右两侧有摆着小摊卖面卖茶的小摊贩，偶尔还有卖风筝等一些小玩意的摊贩。
“方慈姐姐，你这次回来，方叔和婶婶肯定很开心。”沈小九走在小鱼身侧，很是开心。
她不知道为何，自小便跟方慈亲近。
她的脸，总给她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就好像已经见过许多次。
小鱼看着沈小九的脸，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和她记忆中的九旻一模一样。
可她的脸，却与水婧完全不一样。
那样的水婧，难道真的，再也无法相见了吗？
心里，顿时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嗯。”小鱼淡然点头。
很快便走到了方府，门口的两个小厮一眼就看到了方慈，其中一个向另外一个使了个眼色。
“方大小姐回来啦。”另外一个直接冲了进去，大声喊道。
一时间，整个方府都沸腾了。
从里面跑出来了一茬又一茬的人，一个面容秀丽的中年妇人紧接着走了出来。
看到方慈时，眼眸里带着欣喜：“我的儿啊，快过来让为娘看看。”
方母见到方慈，见她脸颊精致饱满，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还不错，心里便舒心了不少。
早就有姑爷家暴传闻，她曾劝过方慈。
可她却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一生死也是顾家的魂。
自那之后，更是连书信都没有寄回来过一封。
娘？
妈妈？
小鱼的脑子有些混乱，她该叫什么，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她如何叫得出口，上一世的她，根本没有机会可以张口叫妈妈。
可就算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方母却还是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抱在了怀里。
温热柔软的触感，将小鱼团团围住。
母亲的怀抱，原来是这般温暖。
似乎只要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便能无所畏惧。
这种感觉，好生奇妙，奇妙得她就好像是踩在云端，一个不小心，就会坠落跌倒在地上。
然后，遍体鳞伤。
这份母爱，算是她偷来的吗？
“小九也来啦？这位姑娘是？”方母拍了拍小鱼肩膀，然后将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沈小九和娉婷身上。
娉婷款款行礼：“娉婷见过伯母，这是一些小小心意，希望伯母喜欢。”
她从袖口处拿出一盒精致的檀木盒，打开来，里面躺着一支玉簪，通体圆润光滑，就算在这阴沉的天色里。
也是莹润无比，透光度也是极高。
一看便知，这只玉簪定然价值不菲。
“这可如何受得起，不可不可，太贵重了。”方母连连摆手，不肯收。
“方姑娘救过我，这些薄礼如何比得上她的救命之恩，还请伯母您收下，不然我定会彻夜难眠。”娉婷的谈吐十分得体。
见她如此说道，方母也不再推辞，可是狐疑看向小鱼，自家女儿从小知书达理，身子也十分的娇弱。
还能救人？
“外面凉，赶快进屋烤烤火。”方母笑着接过，挽起娉婷和沈小九的手便往里面走去。
“走啊小姐。”小莲见小鱼愣着，催促道。
“哦好。”小鱼总感觉有一种不真实感环绕在自己身侧。
她真的，重生了？
她抬起步子跟了上去。
大堂中央有燃起的火炉，火炉旁放着橘子糍粑等零嘴，桌子上是刚泡好的车。
“快坐快坐，你们该饿了吧，我现在就去让下人准备午膳。”方母笑着让她们坐下，“娉婷姑娘也是从通州一起来的？到洛阳可有亲戚朋友和落脚处？”
娉婷摇了摇头：“没有，在洛阳，我只认识方慈姑娘一人。”
“那好说，便直接在方府住下便可，厢房就给你安排在慈儿的隔壁。”方母很是开心的张罗着。
“我也要住。”沈小九举起手说道，“方慈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了，我还想和她多叙叙旧呢，而且娉婷姐姐看起来香香软软的，我也想和娉婷姐姐玩。”
“你娘会允许吗？元盈护短可是护得紧，以前小时候你闹着要和慈儿一块睡，床都给你铺好了，你娘亲愣是半夜三更把你接走了。”方母打趣道。
“我都及笄了，要嫁人的年纪了，应该可以的吧。”沈小九也有些拿捏不准。
“只要元盈允许，婶婶自然会让你在这里住，住多久都成。”方母笑道。
“多谢方伯母了。”娉婷浅笑道谢。
“不必客气。”方母的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慈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这个时候你会回来。”
“我和离了...”小鱼说道。
方母愣了半晌，没有说话：“理由。”
“夫人，您别怪方慈，是那顾青山家暴，和离前一夜，也对她动了手，她忍无可忍才选择了和离。”娉婷立马上前解释道。
“对的夫人，小姐好可怜呐，您是没有看到，我是看到了的，小姐被揍得趴在地上，出气得多，进气得少，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