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爷爷不将姑姑赶出去,那姐姐就一直都是贵族,就不会在贫民窟吃苦了!”水嫣直接回怼了回去。
水无名拧着眉头,从外面走了进来,便看到了两母女剑拔弩张的场面:“嫣儿,不可无理。”
“是她不讲理,为什么要说我,我跟你们无法沟通!”说罢,她就转身气呼呼地跑到了楼上。
李怀如趾高气昂地看向水德辉,眼神轻蔑:“爸,我听说,你准备让那个臭丫头进宗祠?”
“那又如何?这是我们水家的传统,她自然是要进宗祠的。”水德辉点头。
“笑话,放眼整个大陆,哪有让外孙女进宗祠的,真是可笑至极,也不怕传出去了被笑话。”李怀如自然是不愿意的。
一旦水婧进了宗祠,那么她的身份就彻底坐实了,水家的大小姐,说不定就连水家,都得由她继承。
就算她不继承,但是水家的产业,她肯定是要分走一部分的。
她怎么可能允许出现这种情况,她不能让水婧分走属于水嫣的东西。
“无名,这就是你管教的好媳妇儿?”水德辉眼神凌厉,似一把利刃刺向水无名。
他虽老了,但不代表死了。
在他的心中,水婧虽说比不上水嫣,但是她水家的人的事实,却永远无法改变。
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质疑水家的传统。
水无名心中无奈地看了眼自家媳妇儿,她与自家老爷子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很害怕让两人见面,索性便少回家。
水嫣敲开水婧的房门,嘟嘴不悦地哼哼:“姐姐你别怕,我妈要是刁难你了,你告诉我,我保护你!”
保护?
水婧竟被这话逗得轻声笑了下,她说话的时候,脸蛋气鼓鼓的,面颊红红的,很是可爱。
“嗯。”水婧微微颔首,她似乎开始有点喜欢眼前这个少女了。
“姐姐,你是神啊?是什么神?是花神?水神?还是说是战神?”水嫣很是好奇。
“灾厄神。”水婧回答道,声音清冽。
“灾厄?”水嫣听闻,惊了下,“什么是灾厄?”
“瘟疫你知道吗?就是我散播的,这属于灾厄的一种。”水婧回过头,心中不免失落。
她不想隐瞒什么,自己灾厄神的身份,在神界是受到歧视的。
想必,水嫣会开始讨厌自己吧。
她眼眸里的失落,一闪而过,却还是被水嫣敏锐地察觉到了。
“婧儿姐姐,我明白的,神明众多,都有自己的职责,你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罢了。”水嫣安慰道。
只觉肩膀一暖,水婧怔住,一个温暖的胸膛靠在了她的背上。
环住她的胳膊,略显僵硬,身后响起甜美的声音。
“婧儿姐姐,你刚才的眼神,有点悲伤,你的这个眼神,我从来没有见过...”
“......”
悲伤?
水婧眉头微蹙,难道刚才心里的酸涩的感觉,是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吗?
没有七情六欲的神,当出现这种感情时,究竟是对还是错?
“谢谢你。”可是这种感觉,似乎不错,有一股暖意,将她包裹。
******
温家庄园。
温暖的双眸红得像兔子一样,抽抽搭搭地看着温译:“哥,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温译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双腿。
这两条腿,虽然可以勉强站立,但是却也只能站立,想要恢复成和正常人一样,根本不可能。
这样的自己,连他自己都憎恶。
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已经泛黄的无名书,这是从蓝家得来的。
据说,这本书记载了与神相通的秘密,却只有半本。
但他的手边,却有另外半本。
他将书合起来,然后开始翻阅。
这本书的内容,很简单,讲述的是曾经有个神明从神界而来。
到人类世界,给人类传播知识,让人类学习播种和耕种,学习如何使用火种。
她走的时候,担心人类世界不能顺利发展下去,便将自己的一部分神之力留了下来。
最初的人类,继承了这份神之力,并将这份神之力流传了数万年。
“哥,被动拥有神之力,万一遭到了天谴,我怎么办?嫂嫂怎么办?”温暖双手交叠握在胸前。
她是听说过神之力的存在的,但她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
也听说过,有一个人,为了得到神之力,遭到了天谴,当场被天雷砸了个粉身碎骨。
她害怕,害怕自己的哥哥也会落得这个下场。
“温暖,你出去吧。”温译坚定转过头,他不愿意自己像个废物一样活着。
“可是,哥哥...”温暖站在他的身后,不想离开。
“听话,我的心里有分寸,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有事。”温译说出这句话时,连他自己都半信半疑。
“哼!”温暖生气地跺跺脚,转身推开门就出去了。
一走出去,就拿起手机,拨通了水婧的电话。
温译继续研究着眼前的这本书,表面上这只是介绍一个神明给人类播撒智慧的故事罢了。
“嘶...”他在翻阅这本书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书页划了个口子,鲜血瞬间溢出。
这本书看起来,十分苍老,书页摸起来更是软趴趴的,想不到竟然如此锋利。
他抬起手,看了眼伤口,并不深。
可是奇怪的是,这血液却根本止不住,不停地流着。
而且还全部流往了一个方向,渗透进了书里。
他吓得把手指猛的抽了回去,护在了身后,把书放在了一侧。
可是这本书却像被吸附在了他的手上,根本甩不掉。
他越挣扎,被吸收的血液就更多。
瞬间有些怀疑,这书究竟是神明留下的,还是恶魔留下的。
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陡然变得漆黑一片。
他张嘴想要喊温暖的名字,可张嘴的瞬间,整个人直接往后倒去,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意识逐渐归拢。
他试图张开双眸,可是眼前却始终是一片漆黑。
过了一会,像是被车轱辘压过的刺痛感,从四面八方涌来。
骨头就像是被锤子抡了一遍又一遍,身体强烈的撕裂感一遍又一遍的刺激着他的大脑。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种疼痛,可是他却无法睁开眼。
他想大声呼喊,却发现根本无法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