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的脚踩在大树缝隙上,正要往上爬,感觉脚下一滑,差点儿摔下去。
他往后退了几步,低着脑袋往树干里看去,“这,这是什么?”
只见原本粗壮的大树被野猪撞得树皮裂开,露出里面棕色的树干,树干里头有几片黑色的湿润,让人看不清楚有些什么。
陈伟手心冒出火光,挪近一些将树干头里的东西照得一清二楚,只见那缩成一团的东西是密密麻麻的蚂蚁,每一个都有手指长,见到火光顿时散开,往缝隙里钻去。
大刘从旁边扯出几根树枝,又用木藤捆绑好,在陈伟的火光上点燃,递了一根火把给魏岚:“我们上去看看,你拿着火,拿着东西怕这个。”
魏岚接过火把,抿嘴点点头。
红色的火光照耀着他们爬上去的路,陈伟一鼓作气爬到了树干中间,大刘回过头,看见魏岚高举火把,火光忽明忽灭,她俏丽的脸庞显得更加明媚。
“发什么愣?快点儿!”陈伟催促一声。
大树顶端的黄乐乐还是哭泣,问她怎么了也不回答,陈伟暗骂一声,“妈的,女人就是麻烦。”
又想起别墅区那道倩影,呸了一下,余小鱼不麻烦,可惜……
两人爬到粗壮的树干上见到王易肿的像一头猪似的,捆绑着他的木藤已经深深嵌入肉里。
黄乐乐正在手忙脚乱地拉扯着木藤,在他身上扯出一条条血痕,不过,他胸前还有微弱的起伏,至少还有一条性命……
“蠢货,再扯下去就要被你勒死了,”陈伟毫不留情地骂了一顿黄乐乐。
黄乐乐哭红了眼睛,手掌被木藤勒破了,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小脸又黑又红好不可怜。
“那,那你说怎么办,都怪我,帮他绑起来做什么,还绑那么紧,呜呜……”
“闭嘴,你下去!”陈伟被她嚎得脑瓜子疼,皱着眉又吼了一句。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呜呜……”
“妈的,你不走我们怎么上来?快点!”
黄乐乐这才反应过来,抓着木藤又荡了下去。
陈伟见王易还活着也松了口气,还能看着黄乐乐矫健的身姿调侃大刘:“同样都是木系异能,你看看人家,跟人猿泰山似的。”
“快上去吧你,再晚王老师就不行了。”
大刘白他一眼,谁不想更厉害点啊,这不是才激发异能没多久吗?
陈伟手脚并用,迅速爬上王易所在的树枝上,火光一闪就烧断了他身上的木藤。
王易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有什么让他喘不过气来。
两人配合默契,把王易捆在陈伟身后又一前一后爬了下去。
魏岚急忙掀开王易的眼皮,查看瞳孔,呼吸,神智,一气呵成。
谁知黄乐乐一把推开她,哭喊着道:“你做什么?滚开点!”
黄乐乐早就看不惯魏岚了,自从叔叔把魏岚收为徒弟,她的地位就直线下降,队伍里大家都关心爱护魏岚,明明,明明她也受伤了啊……
“我是医学生,我会一点儿急救知识,我来看看……”魏岚着急忙慌地解释。
陈伟可没这么好的脾气,他毫不留情地抓着黄乐乐的手臂,拽到一旁,“不想你叔叔死,就滚开点。”
黄乐乐被他推得一个踉跄,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凶什么凶?”
陈伟被这蠢货气笑了,拦住她回头对魏岚道:“你去看看,我拦着这傻逼。”
“你!”
魏岚点点头,将王易的衣领打开,他的脖子肿得像水管似的,还有什么东西在皮肤里蠕动。
她沉声道:“去把野猪额头上那把匕首拿过来,大刘哥,拿清水和碘伏来,再看看有没有绷带,
陈伟哥,你把刀高温消毒,乐乐,你把王老师的身体和四肢固定好,不能让他乱动,脖子里面的东西得拿出来,要是跑了,再想找到就难了。”
陈伟连忙升起猛火,将野猪脑袋里的匕首拔出来,又仔细消毒,抬起头就看到黄乐乐还站在原地。
“快点把他绑住啊,”陈伟催促道。
黄乐乐好像突然回过神一般,“啊?哦。”
大刘从他们带来的行囊里找出水壶和碘酒,可怎么也没找到绷带,“魏岚,没有绷带,怎么办?”
“把衣服撕开,再准备一双小木棍,当镊子用,都用开水消毒,快!”魏岚急声道。
大刘木头做的手臂毕竟没有正常的手臂好用,差点儿把清水洒出来,只好递给陈伟,“陈哥,你来倒水。”
“切,废物,”黄乐乐见不得魏岚出风头,嗤笑一声就发动异能,土地里钻出无数根成年男子手臂粗的木藤,像病床上的镣铐似的把王易固定在平坦的地面上。
大刘满脸涨得通红,嗫嚅几下,也没有回答。
“大刘,你帮我扶着脑袋,用木藤固定血管的上下两端,让里面的东西不能到处跑。”
“诶,好的。”
几个人没有再搭理黄乐乐,陈伟细心地从衣摆处撕下一条布条,把匕首的刀柄捆住,好让魏岚握着不烫手。
魏岚接受他的好意,微笑着道谢,等一切准备好了,她用碘伏把王易的脖颈处和匕首仔细消毒,皮肤下的东西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剧烈地蠕动着,两头被大刘堵死,哪里都逃脱不了。
魏岚颤抖着手拿起刀就要割下去,黄乐乐又尖叫起来:“你行不行啊?叔叔!你快醒醒吧,她一个学生要拿你当试验呢。”
“闭嘴!妈的,”陈伟怒吼一声,“你是怕他死的不够快吗?”
黄乐乐被陈伟的眼神吓到,尖叫哽在喉咙里。
王易进气比出气多,喉咙里发出破烂鼓风机似的的声音,仿佛被人掐着脖子,随时都要落气。
魏岚见状,也不再机会拧不清的黄乐乐,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刀子慢慢划破王易的皮肤,他浑身都开始颤抖,两腿不自觉地抽搐着。
“乐乐,固定紧一些!陈伟哥,倒水。”
血被清水浇散,皮肤慢慢被划得越来越宽,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里面那条黑色的东西一条水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