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萱儿嘤嘤娇啼，趁他退却，连忙侧身躲闪。
没想到却被大手一捞，袅袅腰肢自然地塌了下去，羞涩地浑身轻颤。
赵谌就着香膏，小心试探，声音就像浸过了蜜水，“萱儿都给了我，我再也舍不得你。
母后让你走，或许是为你好，也是不相信我有护你的本事。
将来终有一日，我会凭一己之力护你周全。”
赵萱儿娇羞地扭头回望，赵谌在她樱唇上浅啄深探，待她身子放松下来，一鼓作气，身下人儿一声惊叫，无奈被箍的无处躲闪。
一倒一颠眠不得,鸡声唱破五更天。
圆融奇妙夜，两人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第二日，整个东宫都起的晚，只有岳云早早地去了元旦大朝会，为赵谌找足了说辞。
朱琏在一旁听着，掩唇轻笑。
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将来前途无量，自己这个母后，心头笼罩的疑虑，终有一天是会解开的。
……
这年开春早，金明池上的冰刚一融化，禁军就开始了训练。
一来为的是筹备那些重要的宴会，二来也是向百姓展示军威，还有一批跨时代的新式武器演习。
这些都马虎不得。
这日，刚散了朝，赵楷脸色蜡黄地回了文德殿，还没喝口茶，开封府尹秦山就追了过来。
“官家，又有一些判下来的重犯，是发配了，还是依照去年的，送去幽州？”
赵楷肠胃弱，喜欢甜食，可这年节，都是荤腥居多，贪嘴了些，人不舒服已经有小半个月了。
太医们用了温和的药，终究还是收效甚微。
袁宝看到这些没眼色的臣子，就来气，秦山话音刚落，他就开了腔，“重犯重要，还是官家龙体重要。
秦大人还是官家倚重的人儿，瞧瞧这眼力劲，不是喝酒喝丢了？”
秦山被噎的一愣。
这才注意到赵楷好像是瘦削了不少。
连忙下跪道：“微臣该死！”
他连连皱眉，“官家近来是吃了什么，还是用了什么，这病症看上去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没听内侍们提过？”
袁宝泪眼婆娑，抢答道：“还不是怕你们听风就是雨，传扬的不成样子！可怜官家夜不能寐，食不下咽，药汤管饱，都还不见起色……”
赵谌站在殿外，听到这番话，看了一眼身旁的赵萱儿。
赵萱儿会意，两人趁没人注意，悄悄离开了。
赵楷实在疲惫不堪，大宋如今兵强马壮，国库充盈，百姓富足，蒸蒸日上，他却像是要不行了。
他没有担心太多，只想着是不是该趁清醒立好传位诏书，免得将来走得急，丢给朱琏和谌儿一个烂摊子，让历史重演。
“秦爱卿，你是朕的人，朕告诉你也无妨。朕爱吃甜食，年节多吃了些荤腥，便吃坏了。没有大碍。”
秦山擦了擦额头，“太医局那些人用药都抻着，不敢下猛药。要不微臣照这症状，去民间找找方子？”
走近了，瞧见赵楷眼圈下的脂粉，他才知道，为何赵楷年后上朝，总是迫不及待退朝。
袁宝撇撇嘴，“秦大人这事不保险，太医局那些老人，都照顾龙体多日，怎么会不知如何下药？”
秦山一想，这话不如无道理。
抬头与赵楷对视时，眼神中就多了几分揣测。
赵楷摇了摇头，“秦爱卿与刑部，大理寺一起商量吧！总之这些人决不能让人再次利用。
如今百姓尽知朝廷迁都的计划，也都有北去的心思了，幽州地广人稀，需要的是人，有大宋百姓耕耘的地方，就是大宋。
宗旨就是这样，你们酌情勘合，如果是十恶不赦的，交给皇城司云九，他知道该杀还是该用。”
赵楷气短，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喘得直憋气。
秦山不便多留，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袁宝心疼地端着药碗，服侍赵楷喝下。
眉梢一沉，悠悠道：“官家不知是否记得，当年郓王妃为官家瞧病，也是日日不见好，是不是这药有问题？”
赵楷漫不经心，“太医局都是朕的人，他们有何理由害朕？”
袁宝自知失言，忙解释道：“官家龙体可能与别人不同，太医为了少出差池，用药保守，又古朴，拖延了病症也不一定。”
这不是他信口开河。
因为郓王府的一个小公子出生后不久，染了风寒，宫里太医奉太上皇之命瞧病，瞧了几日，越来越重。
最后还是一位路过赤脚医生偶然间看到药渣，给指点过方子，才治好的。
这么一说，那小公子好像就是赵金郎。
主仆回到福宁殿时，赵谌二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施礼后，赵谌在赵楷脸上凝视片刻，突然吩咐道：“袁公公，我们未用膳就过来了，这会腹饥难耐，劳烦你去御膳房取些点心来吧……想来父皇也饿了。”
袁宝没有疑心。
看赵楷点头，便转身去了御膳房。
赵楷入殿落了座，赵萱儿借着为他整理衣衫的机会，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灵动的眸子落在他脸上，不容置疑的坚定。
赵谌把门关上，抬高了声音，“父皇，萱儿就要离开了，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儿臣想出去踏青，不知父皇和母后要不要一同去？”
赵楷面带疑虑，直到赵萱儿张口结舌，才意识到这俩小年轻人是别有深意的。
赵萱儿声音极低，谨慎道：“官家，不管是什么药，你都想办法推辞不喝吧，哪怕喝了再吐也使得，不然这药继续服用下去，非垮了身子不可。”
赵楷在两人脸上来回打量，“你们查到些什么？”
“并没有任何证据。”
赵谌走上前来，抬手心疼地捋着赵楷的太阳穴，“父皇仔细想想，这么多场筵席上，到底有什么可疑的没有？”
赵楷懵了。
他当皇帝久了，宫内宫外都培养了大批心腹。
吃喝也不怎么忌口，袁宝每道菜都会试吃，应该不会有差错。
赵萱儿目光盈盈，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通透，“或许不是有毒之物，只需要相克之物，就能让官家一人生病，旁人还瞧不出端倪来。”
赵楷拉下脸，自顾生起了闷气。
真可笑，他一个现代人，竟被古人坑害一次又一次，嘿，这回他非要揪出幕后黑手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