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着胳膊上一阵儿疼痛,伸手摸了摸被狼咬到的那块儿,虽说伤口并不太深,可却仍是破了口子,她推开寺门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发现她,这才又将门关上。
秋菊见过了快半个时辰司夏还未回来,心中急躁不已,一直在屋内转圈儿,听到屋外有动静她这才顿了顿,而后便见司夏狼狈不堪的走了进来。
“这……这是怎么了?快坐下,我给你看看。”秋菊看到司夏身上的伤口有些震惊,不过是出去了半个时辰,怎的身上多了这么多伤?
脖子上的伤口还好说,只是些皮外伤,只是司夏胳膊上被狼咬的那里现下已经有些发黑了,虽说伤口不深,但狼牙毕竟还是有毒的,好在司夏体质特殊些,所以倒也不担心那毒。
司夏心中仍然在挂念着如意现在的情况,面上的表情很是焦虑,秋菊听司夏说了方才在林中发生的情况心中更是愧疚,若是她拦住司夏,司夏怎的会受伤,不过在听到司夏说林中并没有如意时,秋菊也微微有些震惊,既然如此,那也就是说沈千婳骗了她们,是要故意引司夏进那林中,如此一来,司
夏在林中遇到那匹狼也绝非是巧合。
秋菊心中有些气愤,看来沈千婳现在的目的是要至司夏于死地,如此她们二人便更要小心了。
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直以来司夏都忍着沈千婳,没想到这次沈千婳竟然这般过分,如此,她也不必再给沈千婳什么好脸色看。
现下在这寺庙内还要待两天,若是这两天内沈千婳再有什么作为,她也绝对不会再那般任人宰割。
次日清晨,众人同昨日一样早早便去了殿内抄佛经,沈千婳一脸得意的扭着腰进了殿内,她还并不知道司夏昨晚已经平安无事的回了自己屋内。
司夏同秋菊二人款款走进了殿中,看都未看沈千婳一眼,而沈千婳则是满脸的震惊与不甘心,这司夏可真是福大命大,竟然能从如此凶猛的狼匹手中逃出来。
察觉到她的视线,司夏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又低下头固执的抄着佛经,沈千婳捏紧了拳头,气得浑身发抖,甚至都忘了周围还有旁人,直接走到了司夏身旁,愤愤开口:“你竟然还活着?!”
司夏也没有想到沈千婳会这般没脑子,竟然当
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过来开口问她,不过她随即转念一想,对于沈千婳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问题,想来就算是她不说也不敢有人将这事儿泄露出去。
“我不明白沈姑娘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的就不能活着了?”司夏语调微微扬了扬,朝着她挑了挑眉。
“昨晚你明明……”话说到一半儿,沈千婳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猛然止住了要接着说下去的话,转头看了看四周,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在殿内。
司夏仍是先前那副表情,她淡淡的看着沈千婳的反应,眼中的寒意却越来越浓,果真是她干的!
“好,很好!”沈千婳放低了声音,在司夏耳旁咬牙切齿道:“司夏,日子还长,咱们走着瞧!”
说罢,沈千婳甩了甩袖子,坐回了她的位置,司夏仍是没有什么反应,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又低下头自顾自的抄着佛经。
见她这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沈千婳更是气的牙根儿痒痒,奈何现下杂人太多,她也无从发泄,只能一下一下的狠狠划在佛经上,众妃嫔见她这般模样都暗自咂舌,沈千婳现在这副模样哪里跟平日里的乖
巧沾边儿,看起来倒更像是个满腹怨念的老妇人一般,而相比下来,司夏就要从容的多,这让不少妃嫔对司夏多了些好感。
这两日沈千婳没有再做其他什么手脚倒是过的也快,转眼间便到了众人回宫的日子,如意眼泪汪汪的看着司夏,心中对她实在是不舍,司夏又何尝不是这样,最怕的还是她走了之后寺庙里的那些姑子又欺负她。
沈千婳看着二人依依不舍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儿,在她看来,无论司夏做什么都不讨喜。
马车提前一日已经备好,邵氏清点了人数,见众人都到了便一起下了山,下山路上倒是没有来时那么累,众人一路有说有笑地便到了山脚处,而后又坐上了来时的马车。
瑶山到京城口有一段不近的路,这路上又实在是崎岖,估摸着等到天擦黑那会儿才能到京城,司夏靠在一旁,与绍兴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缓缓睡了过去,猛然,她们这辆马车的马匹受了惊,马儿加快了速度朝前跑着,而后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辆马车失去了重心,直接翻了过去。
司夏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
,待她反应过来马车已经翻了过去,好在马车内并未放什么东西,材质又结实,所以马车内的几人并未受什么伤。
她们掀开了马车帘缓缓走了出去,这才发现不只是她们一辆马车翻了,沈千婳所坐的那辆也翻了去。
其他妃嫔并未发现她们的异常,早已走远了,正当她们发愁之际,从四周跳出了不少拿着大刀的汉子,沈千婳被吓的不轻,眼里的泪水一直在打转,司夏几人虽然并未有她那么矫情,但心中也是有些害怕,想来这些人便是专门半路劫车的山贼土匪了。
没想到这些山贼土匪胆子这么大,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在京城周围劫宫里面的马车。
“哈哈哈哈!”一个面上长满胡子的大汉从一堆土匪后走了过来,他打量了打量司夏众人,眼里的情绪是司夏所猜不透的。
“不愧是京城里出来的姑娘,长得就是俊,啧啧啧,这细皮嫩肉的,倒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那大汉看着沈千婳,道。
沈千婳见他一直看自己,心里更是害怕,竟然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哭了出来,那大汉见势又是仰头一笑,转身看向了司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