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司夏弯了弯腰,伸出手要扶素余,而后无奈的笑了笑,这孩子怎么这么喜欢给人磕头。
素余抽泣着,伸手抹了把眼泪,看了看床上的贤妃,又开口:“公主,素余送你们出去吧。”
“不用了,你在里面好好看着你家娘娘,明天我过来帮贤妃娘娘重新把脉,你记着给你家娘娘煎药。”司夏摆了摆手,说完转身带着秋菊开门走了出去。
素余站在门边探着头看了看她们的背影,直到她们消失在视线内这才重新进了屋内。
刚进关雎轩春桃就笑嘻嘻的跑了过来,朝着司夏行了个礼:“公主,您可算回来了。”
“捡到宝贝了,怎么这么高兴?”司夏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她,拉过来一个凳子坐了上去,把手上提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春桃听司夏问笑得更是开心:“奴婢听宫里人说今儿个大清早绍兴公主被太后娘娘叫过去训话了,还被罚着在宫外站了好久。”
提到绍兴,司夏同秋菊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春桃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她们二人,怎的这秋菊姐姐跟公主是这般反应
?她知道了这个消息可是高兴了好一会儿呢,那个绍兴公主整日有事儿没事儿就挑她家公主的刺,要是秋菊看她是活该。
司夏眼睛四处瞟了瞟,没有接着春桃刚刚说的话,而是转身提起了桌上她带回来的东西:“春桃,那会子我跟秋菊出宫时给你们带回来了不少东西,你拿下去给夏荷跟冬梅分了,想来今日也没什么事儿要交代的了,你们先早些歇息吧。”
“是。”春桃接过那一大包东西,眼里的笑意更是明显,她进宫已经好几年了,这几年里一直没有出过宫,都快要忘记宫外长什么样了。
秋菊送着春桃出了门,左右瞧了瞧确定没有人偷听才关了门又走进来。
司夏摸着下巴,面上的表情有些深不可测,秋菊在一旁没有开口,她知道司夏现下恐怕正在想那会儿子遇到刺客的事,过了漫长一会司夏才缓缓开口:“罢了,秋菊你也先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好好静静。”
秋菊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低声应了一句开门走了出去,而后她轻叹一声,从前在司朝时她甚少看到司夏这般愁眉苦脸的模样,可自从
来了这安国,司夏正日都是这般愁容满面,看得她心里也不舒服。
司夏吹了灯,躺在床上,脑中却想得是今日在云雀楼见的那男子,那人到底是不是大皇子?若说是,那人与大皇子的态度相差也忒大了些,可若说不是,那人却又与大皇子像极了,司夏确信,这世间绝对不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
不过仔细想想,自从那日在皇后宫里赏月见过大皇子一面之后,这些天儿来她都未曾能见到过大皇子,先前她还去了一次墨韵堂,只是墨韵堂里并未有大皇子的身影,莫不是大皇子又出了宫?
想的烦心,司夏皱了皱眉干脆不再去想,今天走了一天她现下早已就又累又困,闭上眼便睡着了。
次日上朝,安烨华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暗地看着底下的一些大臣,极其威严的开口:“匈奴此次前来犯我中原边境,导致我们损伤惨重,现下要做的就是要稳定民心,切莫要让百姓感到惶恐,卫将军,边境一时就全靠你了!”
“是,臣定守好边疆,为我安国保住每一寸土地!”卫将军上前一步抱了抱拳,声音洪亮的答道。
安烨华
满意的点了点头,宣布了退朝。
卫将军现下早已年过五旬,只是一直以来都忠心耿耿的对朝廷,所以仍是亲自出战,昨晚上他便受到了女儿从宫里传去的信,详细了解过这才知道是皇后娘娘给了女儿气受。
他摇了摇头,虽然知道现下的形式自己确实不应该给皇上增忧,但是他就只有贤妃娘娘这么一个女儿,现在女儿在宫内受了委屈他怎么能不管!
回了府,卫将军便操笔写了两封奏折投了上去,一封向皇上表明自己的忠心,一封则是问候贤妃娘娘的身体状况。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更何况卫将军一直以来对朝廷数十年如一日,再说这次边境的战事还要全靠卫将军,考虑到这些问题,皇上派人问了问贤妃的状况,这才知道前晚上皇后责罚贤妃,贤妃病重的事儿,不过听到司夏为贤妃求情,这倒是让安烨华惊了惊。
这些天他一直为了匈奴的事儿烦心,已经有好些日子未踏进去后宫,所以对后宫平时发的事儿并不知情,难怪卫将军突然投奏折问贤妃的身子,想来是已经知道了。
“来人,随朕去咸福宫。”
司夏
坐在一旁闭着眼为贤妃把脉,神情有些紧张,随后眉梢一喜,心中大叫一声:成了!
见司夏这反应素余也微微松了口气,仍是有些怯怯的问道:“公主,怎么样,娘娘的病情可有好些了?”
“嗯。”司夏点了点头,说道:“昨晚我打通了贤妃娘娘的脉搏,现下贤妃娘娘体内的寒气已经排除一些了,脉象相较昨天也稳了不少,昨天我留下来让你煎的药你煎了吗?”
“早就让人煎好热着呢,奴婢这就去端。”素余一时悲喜交加,慌慌张张的擦了擦手,转身就要出去,还没开门便听见屋外有人喊了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屋内的几人面色一变,皇后怎的突然来了?贤妃冷哼一声,眼睛瞪了瞪,透露出浓浓的恨意,若不是因为她自己的病情怎的会加重,现下她倒好,还要跑过来嘲弄一番?
不过碍于身份,众人虽说看不怪那邵氏,但仍是起身行了个礼,贤妃挣扎着想起身,却被皇后拦了住:“不必了,妹妹你快好生歇着吧,那日姐姐可真是糊涂,害的妹妹现在这么……”说着,邵氏还装模作样的打了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