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钦钦跟着走了好一会儿,这都出了黑风寨好远了。四周荒无人烟的,除了这些山匪和与她一样被拷上手链脚链的人,在看不到其他人家。文钦钦犹豫了一下,看着旁边一个男子道:“这位兄台,能问下吗?我们这是要被带到哪去啊?难道这些山匪,是要放了我们?”
“放了我们?你做梦呢!”与她并排走的一个男子听罢,噗呲以鼻的看了她一眼,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这位小兄弟,你应该是刚被抓进来的吧?”
“嗯……昨儿刚被抓的。”文钦钦不免有些尴尬,点了点头。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若是山匪真会放了他们,当初又何必抓他们呢。
“我们这些人啊,都被这些山匪当做对抗朝廷官兵的人质了!”那男子说罢,叹息了一声。然后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山头,对着她继续道:“看到那个山头没?每次只要朝廷的官兵和这些山匪一交战,这些山匪就会带我们到那山头上,然后将我们一个个杀了,以此来逼退朝廷的官兵。这些山匪可真是卑鄙,专抓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下手。要
不是因为戴长都司顾虑着我们,也不至于这半月都攻不下这一个小小的黑风寨呐!”
那男子说着,满是无奈。又不能和这些山匪讲条件,他们都是被通缉的亡命之徒。要是等那天朝廷不管他们这些老百姓了,他们就真的没活路了。毕竟以往那些朝廷的官兵下来剿匪,不管人质的事情也并非少见。只不过是戴长都司心善,这才一步又一步的退让。
“原本来如此。”文钦钦这才明白了些,她就说呢。这黑风寨不管在怎么说,只是一个小小山寨罢了。这朝廷都派兵下来半个月了,他们还依旧如此猖狂。不过即便如此,怕是这黑风寨也撑不了多久。
众人很快就被带到那山头上,站在那山头往下望去,可以看到整个黑风寨和禹城的城门。半山腰处,可以看到那些从黑风寨出来的山匪,正躲藏在各个山头上。而山脚,有一队穿着兵服的队伍正在前行。领头的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将领,这队伍应该就是朝廷的官兵了。
“启禀都司,前面的路暂时安全。”山脚处,前面刚探完路的士兵回来禀报。他们进山已经快有
半个时辰了,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都司,今天有些不对劲呀。按照往常,这些黑风寨的山匪早就出来迎战了,又怎会让尔等继续深入?”与那将领并排骑着的一个男子只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不由得勒了勒马。
只见走在最领头的男子,也勒住了缰绳,停了下来。那领头的男子,身高近七尺,偏瘦。头戴一顶金花甲,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眉毛粗壮,眼中带着一股威慑。下巴上的胡须遮住了半边脸,端坐在那,有一股关爷之勇。
能有如此一身肃杀的气质,应该就是戴长都司了。
“哼,这些黑风寨的山匪真是不识好歹。我管他是否有诈,就凭这些小小的山匪,能奈我何?”戴长都司将手中的长枪猛的一下插在土地中,要不是这黑风寨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易守难攻。在加上他们又拿那些禹城无辜的老百姓做人质,他也不至于半月攻不下一个小小的黑风寨。皇上已经下了最后的通令了。在过半个月他在拿不下这黑风寨,这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都司,你看我
们现在是……”与戴长都司并排骑着马的是包衣副骁骑参领邵驷,他与戴长一样,若是在过半月攻不下这黑风寨,也将会被革职。
戴长显然是沉默了一会,随后他将长枪重新拔了出来,大声道:“给我冲!我倒是想看看这些黑风寨的山匪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看到了吗?那就是负责这次剿匪的戴长都司。”文钦钦等人站在山头上,旁边那男子碰用碰了碰文钦钦,示意她道。
“哦,原来这就是戴长都司啊。”文钦钦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她的眼神在队伍中不断的来回扫荡着,像是在找着什么人。按理说安启陵应该早就到禹城了吧,怎么在队伍中没看到他的身影?难道他没来?不过想想也对,像他们这种官大的,应该都是在大本营里指挥着。像在前线厮杀,都是让下面的人去拼命。
“哼,这些朝廷的走狗,还真是死抓着我们不放。”一个山匪站在山头上,往下望着。为了与这些朝廷的官兵对抗,不知道死了他们多少的兄弟。
“听说朝廷不是派了安王来剿我们吗?怎么没看到安王的身影?
”另一个山匪也跟着站到了旁边,往下望去。走在最前头的戴长都司与那邵驷,他们自然是认得的。但是领头的除了他们两人以外,并没在看到其他人。
“哼,怕那只是戴长都司为了唬我们传出来的吧。这剿我们,怎么用得着那大名鼎鼎的安王出手。这不是大材小用了吗?”那山匪冷哼了一声,摇了摇头。
“说得也对。”另一个山匪听罢,好似松了口气一般。看得出安启陵的名声之大,光是让他们听闻就闻风丧胆。
不一会儿,那朝廷的军队就走到了半山腰。文钦钦看到那些躲在半山腰的山匪已经开始行动了,但是他们又不能上前去提醒,心里着急也只能干看着。
“这些山匪每次都会暗里搞这些小动作,真是太过卑鄙了。”站在文钦钦身旁那男子显然是一副愤愤不平,这些山匪只敢打游击战,不敢与朝廷的官兵正面冲突,真是一群懦夫!
文钦钦往下望去,只见本来走得好好的朝廷的军队,突然就乱了阵脚。一些马嘶鸣了起来,有些人不断的往前跑着。她定眼一看,才发现有不少山匪手上都拎着一个蛇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