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明早出发,让我看看到底是谁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江岱义愤填膺地说道。
天还未亮,空气被晨露气息润透。
昨晚又下过雨,干硬的泥土路变得湿润,黏黏糊糊的。
余步云领头驾轻就熟地翻转墓碑,只听“哐当”一声,后面坟地的尘土簌簌地掉落下来,逐渐显露出黝黑的洞口。
“把基地建在这里那人也是会想的,有点像盗墓的感觉了。”江岱兴奋地说道。
鬼鬼祟祟得把蜡烛放在自己下巴下面,对着叶繁神叨:“人点烛,鬼吹灯,堪舆倒斗觅星峰。”
叶繁也宠着她,愿意配合得假装被吓了一跳。
她话音刚落,余步云“轰”的一声把密码锁砸开。
里面竟然别有洞天,看着足足有一个篮球场这么大,这片坟地底下估计都是这个基地的范围。
十米长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颜色的试剂瓶,一排下去全是高大的胶囊舱,里面散发着浓郁的蓝光。
每个胶囊舱分别对应一台精密的仪器。
旁边还有书架,陈列着各种生物医学类的书。
大概来不及收拾逃跑,还有很多实验结果七零八落地放置在桌面上。
江岱在杂乱无章的桌子上发现了研究紫茉莉的实验数据。
“第一天,紫茉莉未放营养液,不足一天枯萎。”
“第二天,日照+食用色素,第二天半夜死亡。”
“第三天,日照+营养液,生长速度变快,存活持续三天。”
纸上还有很多实验,不止植物,佟怜还发现了小白鼠的尸体。
“这每一项实验数据拿出去整个世界都会疯狂。”余步云感叹道。
末世断水断电,土壤贫瘠,人类死亡速度加快,只要把这个实验结果放出消息,这个人肯定被请去当座上宾,好生侍候着。
“你们有没有找到黑麻子喝的紫色溶剂。”江岱沉吟道。
大家都摇摇头,没有发现。
江岱整理思绪默念:“奇了怪了,那个溶剂明显是能突变得到异能,有可能是残次品副作用明显,不用多久,喝下去的人会迅速衰老直至死亡。”
突然,叶繁从书架抽出一个本子:“是这个吗?紫色曼陀罗。”
其他三人连忙凑在一起盯着本子看。
“紫色曼陀罗,能快速获取异能,副作用:对身体伤害极大,出现过的症状有衰老、失明失聪...”读到这江岱就没声了。
书的下半页被撕了。
翻了翻前后几页,除了一些普通的记录还有那些涂鸦的小图案没什么特别之处。
“等等!”佟怜指着那个画着白鸽的图案喊道,“这个白鸽有点像我知道的一个救助站十字会,他们的标志就是一个红圈围着白鸽。”
事情突然一下就变得复杂起来,据佟怜所知,这个十字会在北方信仰极高,有不少信徒,因为他们做了不少善事,信誉极高。
如果他们真的有做泯灭人性的人体实验,那事情就变得复杂危险了。
忽然,一个黑影倏地窜了出来,速度极其之快,一眨眼的时间就跑到洞门口。
电光火石间,四人丢下资料追赶了出去。
黑影早已不见,但湿润的泥土印着他的脚步,是朝着金港市方向去的。
这脚印大小,看起来像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但他盖着黑色披风,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原本当初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末世,未成想,现在真相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江岱皱着眉头总觉得那个身影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是谁。
正准备回到实验室,江岱眼尖地发现在洞口处有一粒皓白的钻石闪着微弱的光芒。
捏在手里端详,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说不定是刚刚那个黑影掉下的,于是装进空间的盒子里。
本来把一些重要的实验资料带走,就可以炸毁这些仪器。
转念一想,妇人的骨灰还在上面,这个实验室怕是动不得了。
余步云和江岱纷纷开始施工,把整个实验室的机关构造通通换了一遍。
除了余步云和江岱的指纹,有人想要进去,指纹不匹配的话,输错一次,实验室就会启动自我清除模式,并在地底下放了几颗炸药,清除完毕后炸药会把实验室整个炸毁。
余步云对自己的机关很放心,毕竟他之前是鼎鼎有名的计算机天才。
周韵还留在别墅,天色还早,今天就可以起程回基地。
叶繁已经坐在右窗户旁,江岱让周韵进去,周韵扒拉着门框挣扎着不愿意先进。
没办法,她只能先坐进去挨着叶繁。
接上周韵,幸好周韵比较瘦,车里头不会很挤。
来的时候走的水路,回去的路上是往偏僻树林里走的,那里有个废弃隧道可以穿过河流通往顺安市。
这个秘密隧道还是周少煊告诉江岱的。
他说是他在当实验小白鼠的时候,那群村民讨论的。他们以为他麻药劲还没过,说了很多事。
周少煊依依写在纸上以防自己忘了,后来他把纸条交给江岱,江岱只看了一眼就没时间细看了。
穿过隧道一直走,果然从顺安市另一侧山头出来了。
江岱拍了拍余步云的椅背:“去河那里再看一眼。”
余步云没问为什么,直接加大车速。
不一会儿,便到了河边。
江岱跳下车,发现船还在,但是上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时,一张纸条不经意间飘荡起来,落在江岱的手上。
【姐姐,咱们又见面啦,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落款:郝渊。
江岱缓缓捏紧纸条,然后一把火把它烧得一干二净。
果然是他。
从叶繁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半个侧脸,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映衬着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苍白,望着江面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待上了岸,佟怜捏了捏江岱紧握的拳头担心道:“出什么事了?”
江岱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声音却慢慢冷下来:“实验室突然冒出的黑影是郝渊。”
说完咬了咬唇,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嘴上是笑的,可周身的气场却令人胆战心惊。
余步云惊讶的叫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