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殿下身边只有我，我可以在殿下身边，永远做一条你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身边的人不止有我了？嗯？染儿？”
他阴冷的手，冷的一片刺骨，轻轻抚上她的脸。
“这无妄界，千万年来，血腥，阴气，暗无天日，明明我跟着你，已经快看见光了，但是，那个人出现了，咻的一声，它又飞走了。既然人界的光，你不喜欢，那就陪我，永生永世，待在这无妄界，折磨。”
瑰染轻轻皱眉，她倒是知道这小狼崽存了什么心思，却从来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小狼崽的身份，倒是不简单，在身边蛰伏多年，将她了解的透彻，所以刚好将她算计至此。
“若是赌输了，你想要什么？”
绝羿轻笑，“若是赌输了，你便留在我身边，哪也不能去，就将你的自由，输给我。”
“殿下，敢不敢赌？”他靠在她耳畔，像是在耳鬓厮磨。
“好啊，赌啊。”
她也想看看，他会不会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绝羿笑得肆意极了，仿佛胜券在握。
“三日，我向外界已经散布消息出去，三日后，会对你动用极刑，你看看他，会不会来救你？嗯？”
他笑得很是开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瑰染答应了她这个赌约。
“这三日，就先委屈你，平常神器锁不住你，这青云台，刚好，你挣脱不开，染儿，等我研究出更厉害的法器，可以绑的住你，我就将你放下来，不会很久，嗯？”
瑰染皱眉，“滚。”
“哈哈哈哈哈哈”。
…
三日之期已到。
“你看看，他若是想来救你，这三日，他早就来了，今日便是我们约定的时间，他还没有来，是要等我动手了再来吗？”
瑰染心里沉了沉，闭了闭眼睛。
故清，你身后的万千人，终究比我重要了。
“染啊，你修为太高，我怕有一日，你若是反悔了，走了，我拦不住你，今日，这半身修为，你便留下了。”
绝羿拿出一根鞭子，上面围绕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散魂鞭！
上古神器！
“害怕吗？我特意为你寻的。这根鞭子，可以废你半身修为。只是，会有些疼。”
他抚上她的脸，手微微颤抖，“也是你，背叛我的惩罚。”
“嘭！”一道鞭子甩下来。
“嗯哼。”她嘴里一声闷哼。
不愧是上古神器。
绝羿眼底通红，“我说了，他若是来了，我就放你走。”
他回头望，此时不知道，是希望他来还是不来。
他们应当还在厮杀，无妄界和魔界联手和神界的人厮杀。
他不会来的，“他没有那么在乎你。”他嘴里喃喃道。
他下手极狠。
一鞭又一鞭。
瑰染额头一片汗水，脸色苍白，嘴里溢出血丝。
“噗。”终于，她一口血喷了出来，有些站不住，半跪在地上。
手撑着有些微微发抖，呼吸急促。
绝羿甩开鞭子，蹲下，用袖子轻轻擦了擦她的额头，“很疼是不是？却在我面前一声不吭。”
明明你要是痛呼一声出来，他就会停手。
哪怕说一句软话，不用认错，不用求饶，就哄一哄他，当条狗一样哄一哄他，他就会停手。
哪怕把命给她。
绝羿站起来，面无表情，眼睛里看不清是绝望，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你对我，连对陌生人，都不如了，不爱我，那就恨我，总之，不会放过你了。等我杀了他，染儿，你爱一个，我杀一个，爱一双杀一双，无妨你爱多少个，终究只能是我。”
他将青云台链条解开，扶住她。
瑰染觉得好笑，“对我用刑，还说爱我？嗯？”
她抹了抹嘴角上的血，然后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若不真做，怎么能让你死心？是我对你用刑，你可以恨我但你也永远，不会要他了，染儿，我让你认清他，你看看他身后，站着多少人，他不会退一步，不会向你走向一步，越痛就越记得，这是他的背叛。”
他太了解她了。
他知道怎么做，会让她放弃一个人，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爱上自己。
“呵。”瑰染松开捏住他脖子的手，“带我去找他，现在。”
“好，我带你去。”
绝羿轻轻抱起她，飞往战场。
“恭迎尊上…”
“恭迎尊上…”
“恭迎尊上…”
战场上跪了一片，此时双方都停手了。
瑰染看着眼前一袭白衣的故清，白衣已经染成了红色，眼睛猩红无比，不知道打了多久，会让他如此狼狈。
故清在看见她的那一刻，手上的剑垂直落下。
“放我下来。”
瑰染从绝羿身上下来，缓缓走向故清。
“为何没来？”
她脸色苍白无比，气息不稳，一看就是受了重伤。
“我啊，是那个让神族垂败的诱饵。”她一步一步走向故清，在离他一寸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你若来了，身后的人会死更多，你觉得是绝羿把我当饵，所以你没来，是吗？”
面对她的质问，他身形有些颤抖。
“那你怎么猜不到，我自愿为饵？嗯？”
没有她的允许，那狼崽子能算计到她吗。
瑰染轻笑，“故清，我这样试探你，你觉得这样的行为不耻吗？怎么不说话？”
她突然想起什么，又接着问了一句，“我不是你身后的人吗？我是你牺牲的对象吗？”
他只是眼睛泛红的看着她，嘴唇颤抖的轻动，“故清，万死难辞。”
啊，万死难辞啊。
她低下头，唇角微勾。
“你知道，我现在很疼吗？”
很疼，抽在灵魂上，失了半身修为，怎么能不疼。
她等了他很久。
可她现在更多的，是觉得想笑。
她想了想，她喜欢他什么呢？
偏偏君子如玉，怜惜万众，守护万人，公正，惊世的思想，独一无二的宠爱？
说不清，道不明。
她再抬头，眼里一片清明，“我今日便成全你，带着你身后的人，走吧。”
你要的，他们全身而退。
我成全你了。
魔族和无妄界的众人纷纷不明，但却不敢反驳，这位，才是真正的至高无上的人，连天道都是她所创，谁敢得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