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就放过你，下一次定惩不饶。”绝羿话语阴冷，隐隐带了几分威胁。
瑰染唇角微勾，真是嘴硬心软。
“哥哥啊，我这次见到的人，你认识吗？”
他眼神冷了几分，藏着几分杀意。
“不认识。”
并且，这个人也即将不存在了。
嗯？
不认识？
回答的未免太快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就直接不认识？”她将头倾斜，对上他的双眼。
绝羿一双血瞳，四目相对，互不相让，隐隐约约散透出火花。
“我如何会认识一个人类？阿染想说什么？”眼睛微眯，带着压迫感的看着她。
“我想说什么？比如说呢，我好像，缺失了一段记忆，哥哥，有没有拿走我的记忆？或者说，我的记忆是怎么丢失的，哥哥知道吗？”她眉目一片冷静，看着眼前人的气压越来越低，她心中觉得她的猜想怕是八九不离十。
“你知道了什么？”绝羿呼吸沉重了几分，扣着她命门的手，再紧了几分。
果然，是那个人，他回来了，他竟然又回来了。
“疼。”，她声音很轻，无辜的看着他。
他手上松了几分，“嗯？阿染刚刚在说什么？哥哥拿走了你的记忆？我为何要拿走你的记忆？阿染又为何觉得自己缺失了一段记忆？”
“比如说，我爱上了一个人？”她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的眼睛，细细观察他的情绪。
果然，绝羿眼中一滞。
他随即轻笑一声，手细细摩擦着她的脖子，满满的威胁感扑面而来。
爱上一个人？
谁？
除了他，她还能爱谁？
“除了我，你没有爱上过任何人，你只能属于我，阿染。”最后两个字，带着格外强烈的威胁，好像她要是说声不，她的脖子就会被扭断。。
瑰染皱眉，她在无妄界百年，倒是反映迟钝了些许，如今才知晓，原来他对她是这种感情。
“我想知道真相，你阻止得了我吗？哥哥，你这个反应，未免太明显了一些。”
谁也不退让一步。
真相？
绝羿噗嗤一笑。
“即使这个后果你承担不起，你也想知道吗？就像现在这样，做王殿的大小姐，做我的掌中宝，不好吗？一定要知道那些对你不利的事情吗？”
他怕，她怕她知道了真相会后悔，怕她会抛弃她。
如果是这样，他一定会不择手段，为了将她留在身边，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折断她的羽翼，废了她、囚禁她，做尽一切她想逃离他的事情，杀尽她在意的人，但绝不会放她走。
所以，阿染，你最好不要知道真相，不要在悬崖边，再选择一次，我承受不住，你也承受不住。
“我要知道真相。”她的眼神毫不退让。
他们基本没有这样的交锋过，平日里，她也都是宠着他，很多无理的要求，她都觉得无所谓，因为那些人，她不在意。
但如今，知道真相，不仅是给故清一个交代，更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还有眼前人，在这件事里面，承担了什么角色，做了什么事情，百转轮回，瞒得了一世，瞒不了一时。
她迟早，会知道。
“你为何对自己没有自信？嗯？哥哥，你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最重要的人，是你，你怎么会觉得，我会为了其他人，抛弃你？嗯？”哪怕她现在心中对他没有那种感情，可是，她自认为她不是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弃所有的人，更不可能为了什么所谓的爱情抛弃这个全天下她最重要的人。
相对于故清的自信，绝羿的不安显得很怪异。
就算失去记忆，她也不是换了人，从始至终，她的想法起码不会改变。
绝羿身形一顿，深深的看着她。
“好，你要知道真相，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说了，一但知道了真相，便休想逃离我一步，你终身便只有困死在我身旁，阿染，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知道吗？”
她若决意要知道真相，他也不会瞒着她，只是从此往后，他便再也不会以兄长的名义在她旁边守着她。
阿染，我给过你机会了。
“嗯。”瑰染点点头。
她若想知道，哪怕时光回溯，她也一定要会知道，没有人拦得住她，包括眼前人，至于绝羿的威胁，她现在倒是觉得无所谓，只拥有彼此，也不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
“跟我来。”
绝羿带她走进王殿的禁地。
禁地？
瑰染看着眼前那道门，她从未打开过这道门。
自她记事起，这里就是王殿的禁地。
从前绝羿说了无数次，不能来这个地方。
包括其他人，擅闯者杀无赦。
没想到···
这里寸草不生，一地阴凉，是王殿阴气最重的地方。
“进去，我在门外等你。”绝羿将门打开。
“阿染，我再提醒你一次，有时候不知道真相，是一种幸运。”
他的眼神变了，从前是克制，是隐忍。
如今却变成了侵略，占有。
他敢给她看这段会回忆，是因为，他也有那个自信，他不会输。
叶故清，纵使你千般算尽又如何，又回来了又如何，手下败将而已。
想用此事挑拨我与阿染，这段回忆我让她看了又何妨，反正她从头到尾，选择的都不是你。
叶！故！清！
绝羿右手紧握。
无比讨厌的人，再次出现了。
瑰染一步一步靠近那扇门。
在门前犹豫了片刻，她轻叹一声，故清，也许这个答案，不尽如人意。
因为我不是齐瑰染，而是绝瑰染。
为你这动摇的片刻，给自己一个真相。
她慢慢踏进那扇门。
“嘭！”身后的门猛地关上。
那丝透进来的光，也被回收了，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绝瑰染。”
“绝瑰染。”
“绝瑰染，不要往前走···”
“不要往前走···”
“回去···”
“回去···”
她微微皱眉，远方传来的声音很熟悉。
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我若往前走了，会如何？”她停留在原地。
“会后悔···”
“会后悔···”
“这记忆不是绝羿···”
“不是他拿走的···”
“百世轮回，绝瑰染···”
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处在轮回的一世？
不，无妄界的人，哪来的轮回。
她向前踏出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