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旨,徐家谋害齐大将军,罪不可赦······”
“是,陛下。”他心里更加对齐大小姐敬佩了,把陛下气成这样还为将军府打算。
肆帝忍下怒意,这道圣旨不得不下,徐家灭族,一查就能查出来是皇室干的,下圣旨告天下,能得天下美名。
皇室如今损失太惨重了,短时间内威望上升,世家也不敢异动,毕竟民间高手也多,如此一来也可以招募能人异士为皇室效力,尽力弥补这个损失。
“还有,贴张皇榜,寻···”他想了想,直接说叶相,怕是要掀起一阵大浪,“直接寻飘渺山的人进宫,商议水云边界结界之事。”
“是。”内侍告退。
过了不到一刻,一道圣旨,一道皇榜,昭告天下。
瞬间掀起轩然大波,百姓们纷纷讨论,茶馆、酒楼挤满了人,纷纷为齐大将军可惜、愤恨,为皇室的英明大义鼓舞,为他们有如此明君欣喜若狂。
而飘缈山的事,也人尽皆知,大家纷纷热议,好奇这次下山的人是谁?是不是百年前惊艳众生的叶相。
而其余世家则是没有想到,如今的皇室竟然敢如此的硬气,不仅敢无声无息的直接灭了徐家满门,还敢直接昭告天下,这无疑是对世家的蔑视。
六大世家除去最为低调的纳兰家,其余五大世家正纷纷齐聚一堂商量对策。
而此时的顾清已经进宫。
在皇宫的水月莲亭下,顾清和肆帝正在对弈。
肆帝开口道:“公子对如今天下的局势如何看?”他尚且未问眼前人的身份。
顾清执白,肆帝执黑。
顾清抬手落棋并回道:“尚有一息转机。”
“那依公子看,这转机在何处?”肆帝看着这盘他处处占了优势的棋局问道。
顾清笑道:“就像这棋盘,绝处逢生。”
顾清再落一子,此棋盘已成定局。
肆帝放下棋子,叹了一口气,“是朕输了。”
这棋艺,不愧是飘渺山的人,他如此一盘大好局势,也能被绝地翻盘。
肆帝望着眼前人,气度风貌太像太像百年前的叶相了,他开口问道:“敢问公子名讳?”
“在下顾清。”
顾清?
还是故清?
肆帝心中一片轩然大波,竟真是叶相,百年后,再一次出世。
怕是这天下,也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原是顾公子。”知晓他不想说出自己的本名也是有些道理的,肆帝也不再问。
他想起那丫头说的话,再看着顾清腰间上挂着的女子荷包,任凭谁来看,也觉得奇怪,这样身神仙似的人物,腰间居然会挂女子的荷包?
肆帝难为的开口道:“顾公子可是认识将军府的那丫头?”
顾清点头,含笑道:“认识。”
八九不离十了,那死丫头居然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了,从今往后,哪个还敢打她的主意。
“咳,那个,顾公子,朕有个不情之请。”
顾清很礼貌的回道:“陛下请讲。”
“当初齐将军在徐家的算计下殒命,走之前,他将兵符交于了信任之人,前几天那丫头来皇宫告诉朕有人将兵符给她了,让她去取,今早,朕又让将军府那丫头进宫,她说···她说她将兵符赠予了顾公子你作为了定情信物···”
顾清听到这里,神色一怔,定情信物?
他低头看向腰间的荷包,是这只荷包,还是他现在簪在头上的发簪?
肆帝咳了咳继续说道:“那个,顾公子,你也知道那只军队对于大肆来讲有多么的重要,那丫头不懂事,所以能否恳请顾公子将兵符还回来?”
想他堂堂一国帝君,居然向别人索要定情信物,这像话吗?
都是那死丫头干的好事!
顾清的手轻轻摩擦那只红包,瑰染她····
心中轻叹一声。
“顾公子?”肆帝见他未应,又唤来了一声。
顾清回过神来,“抱歉,既然是定情信物,顾某也不能辜负她,所以不能将东西交予陛下。”
肆帝呼吸一窒,他没想到会被拒绝,飘渺山的人,不是心系天下苍生吗?
他不死心的再说道:“顾公子,我明白你们,咳,情比金坚,但是这块兵符不可儿戏啊,这块兵符对大肆的重要程度我相信您很清楚,为了天下百姓,您能否再考虑考虑?”
他都把天下百姓的安危放到明面上了,这也不至于为了儿女情长,不顾所以然吧。
顾清嘴角含笑,无比坚定的说道:“顾某既然收了她的东西,就不会随意交给他人,天下百姓是大,她一人却不是小,她亦是这天下百姓,水云边界的事,顾某也定当竭尽全力。”
话都说到如此份上了,肆帝一声叹息。
也罢。
这天底下,又有谁,敢从叶相手里抢东西。
这兵符在他手里,世家却不知道,皇室可以隐瞒造势。
叶相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世家夺位,便如此吧,多说无益了。
“以后大肆的江山,还请顾公子谋划了。”
不得不说,从另一方面来讲,肆帝也算是明君了。
顾清点头,“理所应当,陛下不必忧愁。”
顾清出皇宫后,就去了将军府。
而瑰染此刻已经在将军府等候多时了。
“顾清,我们又见面了。”
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
顾清看着眼前人,穿着烟雨青丝,发簪未束,薄纱的袖子搂起一截,莹白如玉的手臂明晃晃的耷拉在摇椅上,似睡非睡。
顾清心不自觉的漏了一拍,他缓缓侧过身子,不敢将眼神停留在她身上。
他轻轻唤了一声:“瑰染。”
“嗯?”懒懒的声音传过来,似乎还未睡醒,带着些许沙哑。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顾清努力压制住这种异样,“今日,陛下寻我要你给我的···定情信物。”
他越来越压制不住这种心跳了,特别是,在说定情信物四个字的时候。
瑰染缓缓睁眼,头转过去看他。
嗯?耳朵为什么那样红?
“为何不转过身看我?”瑰染疑惑道,难不成光看她一眼,就克制不住了吗?
顾清不知她心中所想,他解释道:“顾清,不敢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