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沐年的心,在这一秒仿若偷停了一般,声音都有些颤抖,“发生什么了?”
此时的江北一边往外跑,一边回着电话,只能尽可能简短,“回山上的路上,苏禾姐出了事,您快去看一下吧。”
席沐年哪里还顾得上多听下去,拿起车钥匙,飞奔跑了出去。
席沐年将车开的飞快,只是车子真的驶出别墅没多远,就看到那辆熟悉的红色车子,车身早已经变形,就靠在马路边上。
这车子,是席沐年送给苏禾的礼物,因为苏禾喜欢明艳的红色,他便特地给她选了这两红色的车。
席沐年一脚刹车,将车子停下,几乎是跌跌撞撞跑过去的。
此时的苏禾,早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头上都是血痕。
席沐年用力的拍着车门,大声的喊着苏禾的名字,“阿禾,阿禾,你醒醒,醒醒啊!”
此时的苏禾,早已经失去了意识,任凭席沐年如何喊叫,车子里的苏禾都没有半点的反应。
席沐年慌了,发了疯一样的拉扯着车门,完全不顾及自己会不会受伤。
在一通折腾下,终于席沐年奋力的将车门撬开,此时车子的安全气囊早已经弹出,苏禾的脸上满是血水。
席沐年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着,甚至不敢去触碰破碎的苏禾。
那一刻,席沐年的脑袋是空白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苏禾从车子里拉出来,也不知道那鲜红的血染红到底是从多少伤口中流淌。
当他抱着破碎的苏禾,离开那辆早已经被撞得破败的车时。
轰隆一声巨响,车子爆炸。
火光冲天,爆炸的气浪推着席沐年向前,席沐年死死地将苏禾护在怀里。
江北赶到的时候,也就只看到那爆炸的火光。
江北将车停下,躲过爆炸残骸,跑向席沐年的方向。
席沐年后背被爆炸灼伤,脸上也有爆炸物擦破的血痕,意识也有些不太清楚,只是还紧紧的护着苏禾,喃喃的唤着苏禾的名字。
“阿禾,你醒醒,你别睡,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白松是最晚赶到的,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急救车将两人拉走,直奔医院。
医院的急救室门外。
席沐年狼狈的坐在地上,眼神儿空洞的看向抢救室的方向。
白松看着这样的席沐年,有些恍惚,明明当初认识的时候,他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可是如今,却已经成了这般。
白松走过去,试图将地上的席沐年拉起来。
“你身上还有伤,必须要马上处理,否则感染就麻烦了。”白松努力的劝着。
席沐年推开白松的手,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手术室的门。
白松理解此时席沐年的心情,可是作为医生,他保有医生的职责及敏弱,虽然席沐年的意识依旧清醒,可也不过是靠意志力撑着。
白松转头想要让江北劝一下,却发现,等在一旁的江北,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整个人都呆住了。
江北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惨烈的那一幕的时候,他整个人仿若回到了几年前。
只是,那个时候,是苏禾从血泊之中,将他救出来,可是如今,他却那样无能为力。
江北自责,自己非但没有保护好苏禾,却也害的席沐年也受了伤。
白松看着固执的席沐年,有些生气,“席沐年,你这个时候折磨自己有什么用,苏禾的情况还不知道,你不能在这个时候也倒下啊!”
听着苏禾的名字,席沐年终于抬起头,看向了白松,“我不会,我会等她出来。”
江北看向席沐年,仿若灌铅的双腿也终于迈开了鼻子,向着席沐年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席沐年的身边,江北突然双膝跪地,“对不起,我是没有保护好苏禾姐,是我的错。”
席沐年不说话,目光依旧看向急救室的方向。
“苏禾姐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担心,可我还是告诉你了。”江北说着,抱着头无比的自责。
这时,席沐年终于转头,手轻轻地搭在了江北的头上,“谢谢你,如果你没有告诉我,我可能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现在,起码我还有希望。”席沐年说完,目光再次看向抢救室的方向。
的确,席沐年是最先赶到的,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将苏禾从破损的车里拉出来,恐怕苏禾真的就要和那辆车一切被焚烧殆尽了。
白松拍了拍江北的肩膀,以示安慰。
然后,白松目光,再次看向席沐年,他很清楚席沐年现在,都靠着意志力在撑着。
汽车爆炸的时候,气浪及破碎的碎片,将席沐年后背大面积灼伤,还有碎片划破伤口。
只是此时,见不到苏禾出来,他恐怕说什么也不会离开这里的。
白松看向急救室的方向,最后无奈转身,一个人离开。
作为医生,白松清楚苏禾伤的有多重,也知道,这台手术,绝非三两个小时可以结束。
席沐年是苏禾最惦记的人,如今她躺在手术室里,想来她一定希望席沐年可以安好。
白松的脚步极快,很快便从办公室拿了消毒的药水及纱布。
既然席沐年不肯离开,他只能在走廊给席沐年处理伤口。
白松将药箱直接扔在地上,自己也干脆坐在了地上,和席沐年平视。
“我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你现在必须要把伤口处理好。”白松一边说着,一边从药箱里拿出了工具,“等苏禾从手术室出来,我相信她醒了之后,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你总不想,苏禾为你担心的,对不对?”白松说着,已经拿出了剪刀,就近剪开了席沐年的衣袖。
听着白松的话,席沐年终于有了反应。
“对,我不能有事,我还得照顾苏禾。”席沐年说完,便由着白松为他处理伤口。
白松迅速的对伤口进行消毒,包扎,只是最后,在席沐年没有防备的时候,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
很快,席沐年便失去了意识,守在一旁的江北,立刻将人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