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路想了一整夜，没什么好主意。
但是马暖春已经接了那个单子，阅宝阁还从来没有退过客人的单子。
常路不愿意让祖宗留下来的基业，砸在他们这一辈人手里！
马暖春有他自己的担忧，“师兄，星城本来就是咱们古派传人的地盘，以前那些阿猫阿狗，最多就跟咱们抢抢城郊那些山林水域，哪能这么造的！”
照这样下去，他们以后只能搞些看相算命的小业务了，那还怎么养家糊口啊！
马暖春又说：“咱们叫上大师兄和几个师弟，一起把这些地方拿回来！”
“要拿也不是现在。”常路一心想的全都是续命的业务，哪有心情去管斗法的事情，“帮你了结完手上这单之后，我必然也元气大伤，得先回山里休养。”
马暖春一听，这意思是又要怪他，赶紧摸了摸鼻子，没敢说话了。
这些都是昨天的事。
今天早上，天还没亮，常路就带着满身死气的客人去了星城下边的县城，并且吩咐他的徒弟们到他指定的几个地方去跑跑。
路坦本来被指派了任务，但他昨晚在UKING被富婆抱着啃了之后，被常路判定染了浊气，就让他留下来和马暖春作伴。
马暖春照常给阅宝阁开了门，可他心情不在这里。
因此，听到路坦拿着手机刷直播的声音，他只觉得聒噪得很。
“路坦！把音量关小点！”马暖春抱怨道。
“……是，师叔。”路坦刷到“程姐直播间”，见到一个戴着黑色巫女面具的年轻女孩子，一眼就认定这是他小师妹。
路坦刚想问问马暖春知不知道小师妹搞直播的事，以及为什么小师妹今天没来，就被马暖春劈头盖脸地一顿吼。
他顿时没有了分享欲。
算了。
还是自己默默看吧。
看着看着，路坦就发现小师妹好厉害。
还能隔空给别人算命？
果然有天赋就是不一样。
路坦前段时间刚帮一个富二代想办法摆脱了一条诈骗他的“花蛇”，富二代爽快地给他打了30万。
回来星城之后，他一直还没机会花钱呢。
现在立刻马上给小师妹打钱！
小师妹开直播，怎么能不给她撑场面！
路坦的直播间昵称相当中二，叫“星城发量第一”。
直播间的观众才刚看着哭泣的女大学生，情绪逐渐平复，猛然间，就见到屏幕上又炸出狂拽酷炫特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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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了两万的礼物，路坦还觉得排场不够大，又氪金打算买个最大的。
由于他没有开声音，所以他压根听不到程璞洁在屏幕那头说：“这位叫‘星城发量第一’的朋友，我们现在正在连麦哦，暂时不要送礼物啦。”
众人只见后续的礼物陆续砸上，都觉得这人怕不是来故意捣乱的。
好在，女大学生那边室友回来了，她该说的、该厅的，也都已经结束，是时候独自去冷静下。
所以，今天的连麦暂时结束。
屏幕刚切回来，礼物特效又开始炸上。
网友“星城发量第一”赠送主播【奇迹城堡】×1
程璞洁疑惑地看着这个账号，这也不是她的粉丝啊。
她不由得看向季梨初，“你的野生粉丝？”
“不知道……”季梨初总觉得这人她可能认识，她只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是陆君琛来凑热闹。
两人没有眉目之际，又一位新名字网友出现。
网友“围观星城第一秃驴”赠送主播【奇迹城堡】×1
网友“围观星城第一秃驴”赠送主播【奇迹城堡】×1
【奇迹城堡】×1
【奇迹城堡】×1
……累计刷了30个，这位“围观星城第一秃驴”的网友才停下来。
他才不去看自己搞出了些什么后果。
反正，论给未来老婆刷礼物这件事，他论第二，就绝不可能有人敢论第一！
再说了，他为什么要论第二！
他就是第一！
地表最强！
想到这里，姜锦阳的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开心。
刷完礼物的大佬，深藏功与名，默默撤场。
留下路坦在风中凌乱。
这人什么意思！
针对他！
在他小师妹的直播间针对他！！！
嘲讽他是第一秃驴！
路坦感觉自己的小心灵深受暴击。
他委屈巴巴地去他们师兄妹的六人小群里求安慰。
在外边顶着炎炎烈日为师父跑腿的其他五个人，听见手机响了，就马上拿起来看。
结果每个人看完，都是一样的满脸黑线。
其他五人：“你是不是有病？”
“发的这是什么？”
“乌漆嘛黑的，要吓死谁？”
“你最好不是要给我们展示你的白头发。”
“昨天肯定没洗头！”
路坦内心暴风哭泣，语音都透着无力感：“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们就说！我这个发量！难道不是王者吗？！”
其他无人：“……”神经病啊！
在店里休息还不安逸，非要气死他们才甘心吗？
只有季梨初隐隐约约感受到了路坦的委屈。
她默默地问了句：【星城发量第一？】
路坦：【嗯！！！！】
季梨初心想，总算破案了。
不过，那个和路坦唱反调的是谁？
不能是季晚晚吧。
她怎么会把几十万块花在这种地方。
难不成，这个“围观星城第一秃驴”才是陆君琛？
季梨初捏着手机的手掌心开始冒汗。
她点进去和陆君琛的聊天界面，又马上退了出来。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时候，微信上冒出红点提示。
有一条未读消息。
然而，红点并不在陆君琛的名字旁边。
季梨初往上翻，翻到了自己的置顶列表，然后看见了姜锦阳发来的一句话：【明天有空吗？一起爬红枫山？】
季梨初忽然有个大胆猜测，她没有回答姜锦阳的问题，而是抢过话语权，问：【围观星城第一秃驴？】
姜锦阳：【你这样嘲笑云麓寺的和尚师傅们，是不是有点不大合适？】
季梨初：“……”
啊？？？
“围观第一秃驴”不是他吗？
完了。
社死。
大型社死现场。
姜锦阳：【不过你要是对大师们的脑袋很感兴趣，我也可以陪你的。我是社牛，没在怕的。】
姜锦阳：【你这么说，我就确定你是答应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