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亦柔自己是觉得让秦语珊加入社团招新的工作并没有任何不合适。
但由于这件事主要是由学生会牵头的,她也不能自作主张。
因此,林亦柔并没有直接答应她,而是说自己需要发个消息问一下学生会的人。
虽然学校社团的工作并不像上班时那么泾渭分明,但该细节的地方还是不能马虎。
或许是因为白清涵也听过秦语珊这样一号人,所以并没有多问,只说了一句:
“你如果觉得她可以帮忙,就带过来吧。”
白清涵在这种事情上,向来不喜欢计较太多。
她虽然做起事情来条理分明,也很追求效率,但本身却是一个十分佛系的人。
很多事情都是点到为止,不会过分在意。
所以,放学后,林亦柔便带着秦语珊一起去了学生会办公室。
她们两个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信箱里的申请表已经被清空了,办公室的门也开了条小缝。
张一衡和白清涵放学后要去帮忙处理一些其他社团的事情,所以提前打过招呼,说他们会晚一点来。
因此,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看见江时翘起腿坐在张一衡的办公椅上时,林亦柔并没有觉得惊讶。
两位会长有事还没来,何阳夏他们班又出了名的喜欢拖课。
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出现在办公室的人,除了江时,别无他人。
“你该不会是逃课了吧?”
林亦柔虽然觉得这位公子哥还不至于开学没几天就逃课,但还是下意识问了一句。
因为他面前已经摆着几沓分类好的申请表。
没想到的是,江时十分坦然地点点头,说:
“最后一节语文课太无聊,就翘了。”
江时逃课这件事,如果放在东阳中学,那简直是见怪不怪。
可是对于秦语珊这种一等一的优等生来说,可能暂时有点难以接受。
她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林亦柔,那表情仿佛在说:
他不是全市第一吗?怎么还逃课?学生逃课是没关系的吗?
有时候,林亦柔真的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这群少爷小姐弄崩溃。
一个可以随意进入校长办公室的人,竟然在这里纠结高中生到底能不能逃课。
一个全市第一,竟然逃课坐在这里帮她看了一节课的社团申请表。
人生可以有一点出乎意料的故事,但确实没必要这么戏剧性。
好在林亦柔也算是见怪不怪的了,招呼着秦语珊随便找把椅子坐下后,还十分有主人模样的给江时和秦语珊各倒了一杯水。
毕竟人家是来帮自己筛选申请表的。
此外,为了避免在场两人的尴尬,她还特地彼此介绍了一番。
“这是我同桌,秦语珊。”她手心朝上,向秦语珊的方向抬了抬。
还未等她继续介绍江时,秦语珊先伸出了手,自己礼貌地跟江时问了句好。
“你好,江同学,我们之前见过的,在十班教室窗户外。”
“而且我也是艺术团的成员,声乐部的,上次招新本来还想找你一起合作呢。”
江时正垂着头,一张一张地扫过手中的申请表。
闻言,他偏过头来,看了秦语珊一眼,脸上写着茫然。
林亦柔知道他并不是故意露出这个表情的。
据她近半年来的观察,江时这个人虽然脑子很好使,但似乎有一点脸盲。
当然,这脸盲主要是针对那些他并不感兴趣的人。
按照林亦柔自己探究出来的原因,应该是因为他需要把大脑容量留给更需要的知识,而非路上见到的某某某。
只不过,这些也是林亦柔自己的臆想,并没有科学依据。
江时自己好像也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所以他经常会无意中中伤别人。
此刻,秦语珊正好不幸地成为了那个被中伤的人。
“是吗?”
江时一脸完全不知道有这件事的表情看她,飘飘然丢下一句。
如果此刻林亦柔能够共情秦语珊,或许就会深刻体会到被气死是什么样的感觉。
秦语珊一时无语凝噎,愣在原地。
为了不让自己的错愕表现得过于明显,她端起林亦柔刚递来的一次性水杯,浅浅抿了一口。
很快,秦语珊又恢复了原有的友好表情,慷慨大度地说道:
“或许是因为那个时候没有跟你打过招呼,所以你不记得。”
“现在就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语珊,是十班的,林亦柔同学的同桌。”
所以说,秦语珊真不愧是秦语珊。
哪怕在面对江时这么一个难应对的人时,也能保持处变不惊。
江时反应平平地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很快又松开。
然后问道:“所以你今天是要来干嘛?”
林亦柔正站在饮水机旁喝水,闻言差点一口水没喷出来。
赶忙出面解释道:“她是我请来的救兵,两位会长不是有事,没那么快来吗,我就把我同桌请来了,她很厉害的。”
江时一脸将信将疑地瞥了眼林亦柔,点点头:
“那还不快点开始,早结束早收工。”
林亦柔就知道,自己这个社团社长的身份在江时和何阳夏的胁迫下,是肯定坐不稳的。
这世上哪有社团成员指使社长做事的道理?
她的社团就有。
而且社长还得看成员眼色。
进门才不到五分钟,仅仅是互相客套介绍了一番,连句正经话都还没来得及聊,三人便纷纷投身整理申请表的工作中。
其中最为无语的还是秦语珊。
她跟着林亦柔来的本意本来就不是为了来帮忙整理申请表。
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跟学生会两位会长和江时何阳夏打好关系。
可现如今,两位会长有事还没来,何阳夏班级拖课,至今不见人影。
唯一在场的江时却是个油盐不进的。
见过两次面依旧对自己毫无印象不说,一进门就叫一个陌生人帮着做事是怎么回事?
她看起来那么像是来给人打白工的吗?
这个全市第一名未免也有点太自以为是了吧。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同为校草,江时和何阳夏在学生之间的评价差距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