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向别人寻求帮助的话,确实是很简单。
毕竟初中生在乐于助人一事上还是比较慷慨的,只不过达成长期可持续性合作这一点比较难。
林亦柔四下张望了一番。
她在这个班级里并没有什么朋友,说得上熟络的其实也不过五个手指头。
更何况还有几个月就要中考了,很难说会有人善心大发地愿意带一下她这个垫底。
没准搞不好还会把自己的成绩也拉下去。
最终兜兜转转了一圈,她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前桌郑志远身上。
“同学——”
她从身后轻拍了一下郑志远的肩膀,低声问道:
“或许——你有时间帮我辅导一下功课吗?昨天的数学卷子我写得不太好。”
郑志远原是埋头在整理知识点,昨天的数学卷子出得中规中矩,但是他在一些基础性问题上还是有所疏忽,打算趁着还有印象,把漏洞补齐。
忽而听见林亦柔向自己求助,他显然有些意外。
毕竟她旁边就坐着年级第一,按道理讲,一般人都会优先问一下他吧。
但是林亦柔似乎丝毫没有这个想法,直接就来找了他。
“可……可以啊。”郑志远转过身来时,正好瞥见何阳夏面色不善地上下打量着自己。
他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还是把自己刚整理好的知识点递给了林亦柔。
“这是我根据昨天的卷子整理的知识点,要不你先看一下?等卷子发下来我再根据你的答题情况帮你辅导。”
林亦柔接过他递来的本子,心想:
果然是担得起班长这个重任的人,看来她这条大腿是抱对了。
“好嘞,谢谢你了班长。”
林亦柔毫不掩饰自己抱到大腿的开心,继而弯起一双笑眼问道:“我以后有不会的地方可以向你请教吗?”
郑志远脸上顿时浮起一抹微红,有些结巴道:“可……可以,我作为班长是……是肯定要无……无条件为同学服务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谢谢班长。”
“嗯。”郑志远的脸已经红得像是熟透了,赶忙转过身去喝了口水,才将心情平复下来。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现支付点数:500。】
【点数已到账,剩余点数:2000。】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现支付点数:5000。】
【点数已到账,剩余点数:7000。】
【望宿主再接再厉。】
“喂——”
林亦柔正沾沾自喜于自己机智的选择中,冷不丁听见何阳夏没好气地叫了她一声。
她虽然不大想搭理,但还是将本子轻放在桌面上后,偏过头一脸狐疑地看他:“有事?”
何阳夏一脸不屑地瞥了眼被她当成宝贝般对待的笔记本,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优越感十足地说:
“友情告知一下,数学的知识点不过是基础中的基础,要想提高成绩,还得靠刷题锻炼出题感。”
“以防你不知道,我除了总分是年级第一之外,数学也是年级单科第一。”
林亦柔强行压制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能把自夸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而更加令她想不明白的是,以前的自己得是多么傻逼的一个人,才会喜欢这样的人喜欢了整整六年。
她原地深呼吸了几下,以防因为回想起尴尬的过去而窒息。
“所以?”
“所以???”何阳夏好不容易压低身段开口,却得到这样的回应,顿时脸上表情有些挂不住,但还是继续道:
“所以你不觉得想提高成绩的话应该要找我吗?”
“哦。”林亦柔耸了耸肩,说:“不觉得。”
何阳夏:“……”
他第一次发觉跟女生说话原来还能如此话不投机半句多。
往常都是班里的女生上赶着跟他套近乎,可是到了林亦柔这里,却像是见了瘟神似的,恨不得对他有多远离多远。
可她明明表现出一脸讨厌自己的模样,却为何还要特地搬来跟自己做同桌?
何阳夏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理解现在女生的脑回路了。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林亦柔对他欲擒故纵。
想明白了这一点,何阳夏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他摆摆手,面带微笑道:“不觉得就不觉得吧,要是学习上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找我,不用排队,就当作是同桌福利吧。”
林亦柔再次被他捅破天际的极端自信击垮在地,连拒绝的话都懒得讲了,只希望吴任能赶紧再帮她找个座位,好早日离开这个恶心人的鬼地方。
不过何阳夏的一番话确实点醒了她。
虽然按照目前这个攒点数的进度,她确实能在中考前兑换到七门学科的内置词典。
但是像数学和物理这类思维性较强的学科,仅靠将知识点印在脑里,是远远达不到考入市重点高中的成绩要求的。
通过刷题来培养一定的题感和直觉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是重中之重。
【滴——坚持完成日常刷题任务是优等生保持成绩的关键。】
【系统检测到任务:宿主可通过刷题以获取点数。】
【每完成一套卷子,即刻获得点数:100;上不封顶。】
【每完成一本习题册,即刻获得点数:1000;上不封顶。】
系统抓时机的能力让林亦柔不得不叹为观止,几乎每次都是在她决定好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时候,轻飘飘地跑出来推波助澜。
不过这样也好,确实在一定程度上给了她坚持刷题的动力。
林亦柔记得自己在上初三前特地跑去书店买了一堆中考复习题和冲刺卷,当时似乎花掉了她大半个月的生活费,只为了高中可以跟何阳夏考到同一所学校。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比较重的那几本习题册被她放在了家里,其余的则被她分批带到了学校,全部塞进了自己的课桌兜里。
也就是说……
林亦柔转过身,看向教室最后一排,自己原先的座位。
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江时的头顶,他显然还趴在课桌上睡觉。
有那么困吗?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