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奕,还是许初八?我去查!”
直愣愣的望着秦君九的眼睛,时欢这话仿佛在逼秦君九做出决定。
秦君九冷冷望她,看她不服输的那股劲儿,若是换了旁人早就一掌心活活掐死她。
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坐回到椅子上,并身手一勾,将她按在怀里。
“丫头,你可知你是在逼我?”
“我只是不相信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是内鬼。”
“可你忘了,如今我也是六扇门的人。”
也就是说,大人并不是瞧不上六扇门内的所有人,正是因为信任,才不敢面对有叛徒这样的事实。
“大人……”
“今日可换过药?”
秦君九不想听她安慰的话,那会让他觉得在同情他。
“没。”时欢摇头,自觉的没有在内鬼的问题上多做纠缠,“在等大人换。”
师傅可说了,换药得她男人来。
这府上那么多男人,但她的男人只有一个。
“小妮子……”
见她将这种话说的如此坦然,秦君九活活被气笑,抓着她的手紧紧地。
“走着,本座这就来伺候时捕快。”
看着大人和时欢牵在一起的手,视若无人的走开,站在门外的两尊门神瑾余和赵闯想跟上去却又不敢。
赵闯长大了嘴巴,半晌才闭上,“我说瑾哥,内鬼是真的?”
“
嗯,不然呢?”大人闲的,跟你开玩笑?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大人就因为一句时姑娘要上药便不计较了?”
“不是不计较,是任何事情都得排在时捕快之后!”
瑾余纠正。
“这哪儿是找了个跟班啊,这简直是请了个祖宗啊。”赵闯哼声一笑,“那咱兄弟今晚还当值不当值了?”
瑾余白他一眼,“有胆子你去。”
“就是没胆子才问你啊。”
。
“嘶,大人轻点。”
纱布揭开的刹那,时欢倒吸口气,不知道何时动了气导致伤口裂开初雪,令纱布与结痂的表皮黏在一块,仿若撕开刚刚愈合的伤疤一般,比初受伤时还痛。
“明日给我老实呆在房里,哪里也不可乱去,不然爷让你三天三夜都下不来床!”
秦君九看着那渗血的伤口,以及小女人皱在一起的眉头,心疼的无以复加,连说出的话多了几分暧昧都没察觉。
“大人饶命啊。”
时欢忙求饶,若不是知道这人向来说到做到,不近人情,她哪里会散了气焰。
“本座尽可能轻一些,若是疼,就喊出来。”
秦君九却看都不看她一眼,拿着药粉上药的手小心翼翼的,不自觉的轻柔了许多许多。
时欢哪里敢叫,就刚才那句暧昧极了的话,被守在门外的人听去还
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两个成年人呆在房间里,烛光摇曳,如醉酒的女郎,反正她是不信。
“瞧着严重了些,明日若是不适,本座带你去找程佬。”
包扎好最后一道,秦君九见她额头渗出排排紧密的汗珠,可见疼的不轻,眼神里都带有几分心疼。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人就不必管我了,大人若是不放心派个人跟着我就好。”
时欢不敢再耽误他的时间。
证物被窃,一定是祁少骞所为,那位胆大妄为,手段高超的祁王又盘算了什么她不知道,总之敌暗我明这种状态非常不妙。
“大人打算怎么做?”
时欢不是故意窥探军情的,她是真的担心大人。
高高在上,傲慢狂傲的秦君九,他就是王者的象征,胜利的象征,初次与祁王对抗就败下阵来,她担心他的自尊心过不去。
“来。”
秦君九抓着她的手,径自走到桌案旁。
虽说许多要事都是在书房里完成,但寝室内依然有铺着平整的笔墨纸砚。
只见他洋洋洒洒,笔墨落下,是龙飞凤舞的十几个大字。
瑾余,赵闯,谢辞,裴奕,许初八……还有些她并不认识的名字。
“这些便是昨夜在书房内共同商议的人员。”
秦君九道,声音平静却很严肃。
“也只有他
们几个才知道胡一证供的真正储藏地点,并且得知开启的机关。”
他将装有证物的锦盒递给时欢。
“锦衣卫装证物的锦盒,密钥只有自己人才会知道,而这锦盒每开启一次后密钥都会随之变化,也就是说完全排除了他人窃走的可能。”
若是旁人窃入秦府还不被发觉,或许有情可原,可什么人闯到证物房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破解了机关拿走了证物,还不被发觉呢?
况且,昨日书房一谈后,仅一个时辰天便大亮。
而天亮时,秦君九已经起身,锦盒没有被动过,密钥也不是被强行破坏的。
“所以大人连瑾余和赵闯也不信?”
“这个时候我不信任何人!”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秦君九咬着牙,痛苦的模样,显然是难以接受真相的。
“交给我吧,大人,六扇门的几个兄弟交给我,锦衣卫的人大人来。”
时欢拍着胸脯说道:
“证物失窃,已经传了出去,是谁做的那人必定心虚,既已被祁王收买,定还会有其他动作,我们一定会找出内鬼的!”
瞧着小女子信誓旦旦的模样,原本还沉浸在恼火中的秦君九忽然释然一笑。
多年锦衣卫,竟还不如一名小小女法医活的敢说敢做。
“本座果然没看错人。”
在她额头落下
一吻,亲自将她扶到床上躺好,又嘱咐了几遍好生休息,秦君九这才放心的离开。
临走前,他差人叫上瑾余和赵闯去了书房。
时欢知道,他不查出内鬼必定不会罢休,乖乖的闭眼睡觉养精蓄锐,准备与他并肩来一场恶战。
书房内。
一名暗探将打探来的信息呈给秦君九。秦君九看过后交给瑾余和赵闯。
“同胞兄弟?”
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骚操作,赵闯气不打一处来。
“妈的,祁王这招还真是精明。老子怎么没想到那胡一还有亲人,大人,我们就甘心这样输给祁王?”
当然不。
“如此只能证明,祁王远远比我们想象中还要难对付。”
秦君九看向瑾余,“同时救下两人,却将一人藏在乡下庄园多年,祁王城府之深也刚好给了我们一个提示。”
瑾余一顿,但很快他立刻会意,“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查祁王位于封地的乡下庄园。”
“小心!”
几乎是瑾余刚转身,秦君九的话就落了过来。
上一次赵闯也是这样贸然去查,而被祁王摆了一道重伤的。
“你二人都是本座心腹,如同羽翼,缺一不可!切记,小心。”
瑾余身子一僵,完全没想到从来不会表达心意的大人会如此开口。
他点点头。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