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骞极速转身,果然看到消失在转角的,祁霖的背影。
“霖王与王爷向来不合,若是他将此事告知秦君九……”胡一满面惊恐,只觉得此事愈加棘手。
“怕什么?”
祁少骞却一点也不担心。反而勾着唇,心情极好的样子。
“一个庶出的王爷,在外面人人知道他是祁霖,可在这偌大的祁王府,又有谁真正把他当做主子对待?”
想想这些年祁霖过的有多窝囊,祁少骞更不在意,“连狗都不如,本王需要怕?”
出了祁王府,秦君九一副抑郁难挡的模样。
时欢只沉浸在祁少骞眼熟的思绪中,并没在意,甚至嘴里还一直念念叨叨,“究竟在哪儿见过呢?”
秦君九闻言,脸上的表情更是阴冷,他转过身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怀里按在大腿上。
“在本座身侧,还在惦记其他男子,时欢你好大的胆子!”
“我,我这不是在查案吗?”
时欢不以为然。
“难道大人不想早些搞清楚,那夜的真凶究竟是不是祁王?”
东方昊和陈庆的毒市一样的,可这不足矣证明是祁王所下,况且,若真的是祁王亲手杀人,这案子就更不简单了。
秦君九当然在意,可他更在意的是,他的女人一路上都在思念别的男人。
“既然时
捕快如此敬业,那便收回长假,早日会六扇门办案。”
吼了车夫,马车在热闹的集市停下,秦君九冷冷望她,“以后祁王的案子不许你再调查,回六扇门辅佐裴奕等人接触新的案子,下去!”
又轰她?
这是她第二次被轰出马车。
时欢眼睁睁望着马车走远,没好气的哼了声。根本没注意,马车内秦君九森冷深邃的眼神。
祁王今日见时欢的眼神绝对不对劲!
“喂,女捕快!”
时欢闻声回眸,便看到一抹潇洒肆意的身影站在屋顶上,他手持长剑,依旧一身黑衣,颇有几分邪仙的感觉。
“霖王?”
时欢望了望身后,大人的马车已经走远,“你跟踪我们?”
“本王想去哪里是本王的自由,何来跟踪一说?”
足尖轻点,霖王旋身而下,“况且,跟踪你?呵。”
他一声轻笑,十分不赞同这样的说法。
“既不是跟踪,那就是偶遇了,还真是巧。”
时欢笑笑,“不过,想必王爷与我也没什么话说,告辞!”
绕过他的身子打算离开,谁知霖王长臂一挥,霸道的拦住她的去路。
“怎么?难道又有人花高价钱买我的向上人头,霖王最近是很缺银子吗,怎么接的都是我的单子?”
祁霖被这话气笑,他好看的丹凤眼眯
成一条缝,张嘴想训斥她无礼,想了想又只是哼一声。
“不知好歹,罢了,就你这幅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我倒要看看,秦君九他能护你到何种地步,你自求多福吧。”
丢下话,他如一阵风,潇洒离开。
若非扬起一地尘土,时欢倒觉得他根本没出现过。
“本小姐福大命大的很,这话还是留给王爷自己吧。”
时欢哼了声,傲娇的看了一圈周边,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斜对面的女红店。
一个时辰后。
钱宜春见时欢规规矩矩坐在庭院中的椅子上,拿着绣花针手指翻飞,转来转去,不禁揉了揉眼睛,瞪大了眼。
“哎哟喂,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是怎么的了,怎么好端端的大闺女就转了性了?”
莫不是鬼附身?
钱宜春忙走出去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没发热啊,小妮子,你又在搞什么花样?”
“娘没看到我正忙着呢吗。”
时欢忙的头也没抬,双眼死死盯着绣好的半边图案,始终觉得不满意,最终一狠心拆了重新缝制。
想当年疯狂的流行十字秀,可偏生对那玩意儿没兴趣,让她拿针缝合伤口可以,绣花,实在是不符合他的气质。
“疯了,眼睛还没好,搞这个玩意儿,你什么时候做过女红了?”
钱宜春伸手
便要过来抢,时欢眼疾手快,猛地将针线抱在怀里,“我的秘密,娘不许偷看。”
“你什么秘密?在老娘这你哪里有什么秘密,以前让你乖乖呆在家里绣绣花,练练字,你不答应,偏要跟着你爹去跟尸体打交道,怎么,秦大人当真给你轰出六扇门了?”
“嗯。当街上就轰下来了呢。”
时欢点头如敲锣,“所以才要想办法保住这份差事才行,娘,要不你帮帮我?”
“你让我拿烧火钳子烧烧饭还行,绣花,你杀了老娘也不会。算了,我还是去给你杀只鸡补补身子,懒得理你。”
扭过头钱宜春去鸡笼子里抓鸡。
沾闺女的光,最近家里伙食极好,刚刚邻居赵良娣的娘还极度说他们家发了横财呢。
时欢见娘没搭理自己,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绣,殊不知钱宜春前脚刚去抓鸡,后脚就躲在角落里偷偷看她。
女儿大了,果然是不中留了,唉,就是不知这是福是祸喽。
“大功告成!”
从天明绣到了天黑,时欢满意的看着手中作品,背着个小包袱,匆匆来到六扇门。
“时捕快?”
瑾余看到时欢十分惊讶,“都已戌时,时捕快怎么会来六扇门?”
“当然是来找大人的呗。”
赵闯抢在时欢开口前,忙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人正在书房,时姑娘这边请。”
实在是受不了赵闯的热情,时欢后退数步,“赵大哥客气了,我自行去找大人就好。”
“是是是,姑娘说什么都是,那我便不打扰姑娘和大人。哦对了,大人今夜还未用膳,不知姑娘可否和大人一起用膳?”
这么晚还没吃?
时欢刚想问可是发生了什么大案子,想到祁少骞,猜测大人大概在整理路天行案卷的事情。
“也好,便弄点大人爱吃的,劳烦赵大哥。”
“不麻烦不麻烦,姑娘去大人房里等着就好。”
赵闯应下,扭头就跑,好似伺候她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
时欢刚想说赵闯也太客气了,回眸就看到瑾余也毕恭毕敬的站在一侧。
还记得当初这二人和他们的冷面主子一样,见她十分不屑,这突然的转变令她怪不自在的。
“怎么,时姑娘还有什么吩咐?”瑾余见时欢站在原地半晌没动静,试探性问道。
赵闯没正形也就算了,瑾余也如此,吓的时欢几乎是撒丫子就跑,到了书房连门都不记得敲,撞开房门便冲进去。
“出去!”
秦君九头也没抬,一声怒喝,带着十足的冷气。
时欢的身子还没站稳,就听到这么句驱赶,委屈一下子袭上心头,“大人当真不想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