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宁城外山脉。
许冬至离开之后,守墓人几乎又回到了最初的生活之中,每日只是栽培他那些药材。
只是不同的是,有了许冬至的血液之后,那些药材近乎在以一种连他都没有预料到的方式生长。
哪怕是原本洁白如雪的药材,此时都已经被染成了墨黑的颜色。
而在那股墨黑之中,隐约还有猩红弥漫。
只是看上一眼,便能感觉到那些药材之中,一股磅礴的力量。
“许冬至啊许冬至……倒是老夫小看你了……”
“能让这些药材拥有至少玄境的药力,看来……你远远不止是天境啊……”
守墓人不由得嘿嘿笑道。
对他来说,许冬至的实力越强,药材培育的效果自然就会越好。
如今知晓许冬至不只是天境实力,更是让前者有些赚大了的感觉,相比起来,那些被薅走的药材,都算不上什么了。
但有些让人困惑的是,这些药材虽然长势相当不错,但对于血液的渴求,也在以一众异样的速度增长。
最开始不过是用许冬至的血液作为引导,大多数还是用那些献祭者的血作为主要养料。
但越到后面,越是非许冬至之血不可。
而守墓人手中的许冬至血液,如今已经快要见底了,离一年,却还有不短的时日。
“按现在的进度,最多还能支撑几周时间。看来得想办法找到许小子,和他再要一点了。”
守墓人想着,自言自语,而后眉眼霎时一凝,猛地扭头看向一处。
“什么人!”
“给老夫滚出来!”
话音未落,一阵凶悍至极的气势已是杀伐而去!
但这足以斩杀地境武者的气势,却在涌去的下一秒,悄然化成了一缕微风。
只是一呼吸的时间,守墓人便感觉,仿佛有人拿着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一般。
“你……到底是谁?”
他嘶哑问道。
随后便看到那阴暗之地,缓缓走出一道修长绝美的身影。
“徐老头,好久不见了。”
看到来人的下一秒,守墓人的眼眸顿时凝固,而后似乎又有些释然。
“萧小妞?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许冬至的三师姐,萧停云。
萧停云冷笑道:“听说,你和我师弟,做了些交易?”
“许冬至是你的师弟……等等,他姓许……也就是说……”
守墓人咂吧着这句话,而后仿佛猛然想到了什么东西一般,惊讶道。
“怪不得!怪不得!”
而后盯着萧停云怪笑道。
“怎么,你是觉得许小子被我坑了,所以来给他找场子的?”
“这件事,确实是你做的不地道了,徐老头。”
萧停云笑道。
掌心之中,一道若有似无的杀气悄然漫出。
“若是要动手,老夫可以陪着!”
徐老头话音一沉,冷声道。
天境气势砰然而出。
山林之内,一场无人知晓的旷世之战,悄然间一触即发!
……
“影者……”
口中呢喃着这个往昔的名号,谷湛竟是微微叹了口气。
“这么说,你便是许冬至。”
“正是。”许冬至笑道,“在下叶清眉之徒,许冬至。”
“果然是叶剑神的徒弟。”
谷湛的目光仿佛若有似无地在许冬至身上打量几番,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咽在了喉咙之中。
但片刻之后,便摆手道。
“回去吧。老夫先前退出之时,便已经说过,此生不再入影者之中,成为他人之影。”
“你今日所来,必然不会有什么结果。再说了,影者里高手众多,也不缺少我一个,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闻言,许冬至不免心头一沉。
果然难以请动。
但这谷湛,他是非要收拢不可!
在前来之时,徐天然便说过,影者之中,不可没有谷湛。
当年许不疑夫妻逃离京都之时,偌大星国无数高手尽出,原本早该达不到临江,便身死魂消。
还是叶清眉下令派出影者,以谷湛鬼才勾画,这才帮助许不疑二人逃出生天。
而影者,也在这一战之中,为了掩护二人,死伤大半。
许冬至说道:“先生当初帮助我父母二人,在整个星国的围剿之下,成功逃到临江,于理,这般大才,天下只怕难找第二,我身为影者如今的掌管者,必然想要先生助我。”
“于情,当初若不是先生出手,如今也没有我许冬至的存在,先生在这里未免有些浪费了,何不如到我那里颐养天年?”
闻言,谷湛笑了笑。
“你这小子,倒是还有些好心。”
“不过,我说过了,不必再在我身上浪费心思,早回吧,这村里通往天海的路,可不好走。”
“我知道你实力强悍,非我能敌。但我这些年年纪大了,也没有了当初的心气。你若是想强行留下我,大可以出手,而后带着我的尸体回去。”
话音落下,谷湛竟是不管不顾,便走入栅栏之中。
留下许冬至一人站在门外。
看着关上的房门和暗下的天际,许冬至笑了笑。
徐天然说的没错,这谷湛确实性格怪异,不是这么容易能请动的。
但谷湛若是以为他会就这般放弃,只怕是想得太多了。
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跟着我。
吃了个闭门羹之后,许冬至没有回到天海,而是在村子里找了个旅店,便住了进去。
次日一早便早早离开了。
鸡鸣之时,谷湛也才从屋子里出来,感受到四周早已没有了许冬至的气息,这才微微一笑。
终究是年轻人,加上如今位高权重,自然受不得这般屈辱,只怕是已经灰溜溜回到天海了。
于是按照往日的习惯,一路来到了麻将馆之中。
只是刚到门外,里头的景象却让他忍不住一愣。
只见麻将馆里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人满为患,而所有顾客,此时竟是都围在了一张桌子边上。
谷湛定睛望去,只见那被众人牢牢围住观赏的,竟是许冬至!
只见片刻之后,许冬至淡笑一声:“承让。”
面前的人便灰头土脸地站起身,将面前筹码都推了过去。
而后周边众人,便熙熙攘攘争吵起来,争着当下一个对手。
听着耳边有人窃窃私语,说许冬至坐在那里一早上不知赢了多少把,从没输过,谷湛一时发愣。
这般场景,往常只有他在的时候会出现,而不同的是,他每一次都会输罢了。
许冬至微微抬头,看着门外呆若木鸡的谷湛,略有些惊讶道。
“谷先生来了?”
“怎么样?要不要来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