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动手?”许冬至冷笑,“就凭你安排在附近那几个黄境的武者吗?”
“我承认黄境武者确实拿你没办法,但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亲自出手。”许平秋也是同样。
二人目光对焦,仿佛已是厮杀焦灼一般,四周的温度似乎在此时也骤然下跌,冰冷刺骨。
许冬至忽然说道:“你不敢。”
一句话落下,原本焦灼的气氛被霎时打破。
许平秋说道:“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原本以为你不过是有点实力的废物,没想到还有一点脑子。”
“这句话你要是换一个美女来说,说不定我会开心的。”许冬至皮笑肉不笑。
“他俩在说什么?”
刚刚针锋相对的气势让坐在一边的两女都受到了些许波及,一时间汗毛倒竖。颜子樱凑早温初夏耳边低声问道。
温初夏说道:“冬至身后,有三个即便是许平秋也不好轻易招惹的人。因此,他要是相对冬至动手,必须要有一个明面上说得过去的理由。”
“原来如此……”
但颜子樱的话还没说完,许平秋忽然开口道:“但即便是萧停云亲自,也没有理由阻止我讨债吧?”
“讨债?”许冬至一愣,和温初夏一样,下意识地看向颜子樱。
“不错,三年前,颜家家主,也就是颜子樱的父亲,曾弄坏我一副价值百亿的传世墨宝,我当时便说出条件,要么,讲颜子樱嫁给我,要么,照数赔偿。你们猜猜,颜家主选了什么?”
“原来这才是许平秋自称为颜子樱未婚夫的原因……”
“所以……”温初夏若有所思,“表姐四年前,才会自称远嫁离开了临江,一直都没有回来,我们也从没有见过她的丈夫……”
而颜子樱显然预料到了一定会被提起这茬事情,说道:“当时你设下手段,自己将书画撕毁之后,栽赃到我父亲的头上。我当时便说过,那幅字画,我一定会一分不差赔给你的。”
说到这里,眼眶已然红润。
“颜家在临江之中,原本也是二流势力,这幅墨宝价值的百亿,对我而言一时半会儿拿出来虽然有些困难,但只要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便可以将之还上。可你不守信用,竟然派人屠灭我颜家满门!还暗中威胁各大势力,让我在临江没有安身之地,逼得我不得不远走他方!”
这是许冬至和温初夏第一次听到颜子樱的故事。
一个身无依仗的弱女子,孤身远走他乡,其中的种种艰辛,非亲身经历者,恐怕说不出其中万一。
就连许冬至,一时间也不由得高看了她几眼。
“那为什么不来温家呀?父亲一定愿意出手保你的。”
“温家在武协面前,算是什么?”温初夏的话只换来颜子樱惨然一笑,“我若去了温家,姨丈当然愿意庇护我,但那就等于拉着整个温家给我陪葬。”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这世间唯一的真理。”对于颜子樱的血泪控诉,许平秋满脸轻蔑,竟从身后拿出一副卷轴,打开一看,赫然便是一副被撕去半页的书画,“这幅书画,可是已故的墨笔第一人白石老人所作,,天下仅此一份绝笔,今日我将它带来这里,便是想问问你,赔偿,还是以身抵债?”
“颜子樱,我好意提醒你,你的选择,关乎临江有没有第二个颜家。”
“许平秋,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今天就是以势压你又如何?!”许平秋环眼四周,“还有谁会给你撑腰?”
一言既出,颜子樱默然。
就在这时,许冬至忽然站起身来,顺带还拽起了一边的温初夏。
“怎么,你想替她偿还?”
许平秋的话里已然浮现出冷意。
“当然不是。我没钱。”
许冬至出乎意料地答道。
这一下,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我只是要去上个卫生间。这点事情,我相信表姐身为颜家的子孙,可以自己解决的。媳妇儿,走,扶我一下。”
说完,给颜子樱抛了个只有他们两人注意到的眼神,便几乎是生拉硬拽着给温初夏带了出去。
颜子樱忽然笑了,第一次对许冬至有了些许改观。
“谢啦,小屁孩。”
直到被拉倒门外的死角之后,温初夏这才反应过来:“你疯啦?那是我表姐,是我妈妈唯一的亲人,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怎么能见死不救?”
“你想看着表姐被那种人带走吗?”
“当然不。”许冬至说道,“但是百亿,你有钱吗?”
“没有……”这句话让温初夏噎了一下。
经过先前刘家的打压之后,温氏集团虽然还能支撑下去,但流动资金远没有这个数字,就算拼上集团瘫痪的代价拿出来,也不够……
“那……”温初夏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试探地望向许冬至。
“不行。”但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许冬至毙掉了。
他知道,温初夏是想到了林清雪,但许冬至不知道九脉阴身的事情之中,二师姐究竟有没有参与,目前还是不要联系为好。
“那怎么办?我们真的要见死不救吗?”温初夏的脸色霎时铁青,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谁说弄不到钱,我就没办法了?”许冬至神秘一笑,贴到温初夏耳边说了说如此这般,“按我说的去做。”
“你这……真的可以吗?”听完许冬至大胆的计划之后,即便是温初夏也不由得有些担忧。
“信我。去吧。我在卫生间等你啊。”
温初夏这才离开了,片刻之后,又提着一个黑色大袋子,趁着没人注意溜进卫生间里,找到了许冬至。
两人关上门,许冬至问道:“东西都拿到了吗?”
“拿到了,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找的。”温初夏递过袋子,“这样真的可以吗?”
“信我就好了。’许冬至倒是自信异常,随后从袋子里取出了笔墨纸砚,找了块板子铺在地上,随后铺纸研墨。
温初夏在一边看得呼吸都有些沉重起来。
他竟是要模仿白石老人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