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族老也被顾玉竹这突然的发火给震慑住了,有两人甚至禁不住起身。
“二虎子。”
“二虎……夫人,这,就说就说好端端的为何要动手……”
男人,也就是张二虎,他像一条被摁在砧板上的鱼,剧烈地挣扎着,口中发出愤怒地剧烈地大喊:“宋夫人,您这是想做什么?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今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难道您还想用强权压人吗?我天风王朝,律法容不得你亵渎侵犯,您别以为能只手遮天!”
顾嫣在旁边不耐烦地道:“陈平把他的嘴巴给堵起来,他太烦人了。”
陈平嘿嘿一笑,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块堵嘴专用抹布,三两下的就把张二虎的嘴巴给堵住了。
瞬间,整个场地就清醒了许多。
顾玉竹的这一手震慑住了其他的佃户,他们一时都还没能回过神来。
顾玉竹便趁此机会,继续道:“几位族老,我捆住地上的这个人,完全是因为这事儿闹这么大,都是他从中煽风点火。”
“我也不会对他做什么,只不过这里还有些事情,要请族老们和村长做个见证,免得他捣乱,我就只好将他先捆起来了。”
德高望重的老人问:“什么见证?”
顾玉竹手捧着那堆契书,说:“我原以为,自己对待佃户们还是不错的,可不知道他们为何对我这么不满,想出这种法子来损害我的名声,我这着实心寒,这土地,我也不想给他们种了。”
“什么?”佃户们一惊。
顾玉竹继续道:“好在我刚才路过看了一眼,今年种下的田地并不算太多,他们若是有其他的田,那就种其他的田去,至于这签订的书契,我会照常赔付银钱,田里长起的那些苗,他们只能拿走一半,毕竟种子都是我们提供的。”
“这不给他们种,是不是太严重了?”村长犹豫道。
到底是一个村的,他对此也有些于心不忍。
农民要是没了田,那怎么活?
佃户们也嚷嚷了起来。
“夫人,您不能这样。”
“东家,您这样是要寒了大家的心啊!”
“到底是谁让人寒心,你们自己心里头最清楚”顾嫣冷冷道。
她简直被这些两面三刀,被刺恩人的玩意恶心到不行。
“村长,还有几位长辈,我想你们可能不太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宋文淡淡地解释,“如果真是由他们闹了出去,这屎盆子扣在了我们家,我嫂嫂与我兄长的名声必然受损。”
“我兄长原本是一位一心为民,勤勤恳恳的好官,而今日的事,像是一个污点,叫有些人知道了,必定会弹劾我兄长,届时,轻则被皇上骂上一顿,重则丢掉官职,嫂嫂善良,要我说,还是该送去官府定夺。”
顾玉竹也摇头叹气:“这些人,我实在是不敢用,也用不起了。”
村长和几位族老面面相觑,惊疑不定,“事情真这么严重”
“自然。”顾玉竹神情严肃,“我请你们来做这个见证,也是为此,若是日后这事儿闹大了,也请各位按照今日的对峙如实说来,毕竟,我可没让他们去河里打鱼,我这老实本分的管事,也不该背上几条人命。”
这下子,连村长和几位宗族的族老都无话可说了。
佃户们看顾玉竹是狠了心的不让他们种地,都开始急了。
那田地就是他们的命根子,没了田地,他们该怎样活下去都不知道。
就算能找到其他的地主,为他们种田,可又有哪家像如今的东家一般仁善呢。
扑通。
有一个裹着头巾的年轻女人朝着顾玉竹跪了下来,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哭诉道:“东家,是我们当家的鬼迷了心窍,被一点儿小小的钱财蒙了心,才做出这种龌龊事,求您,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什么?”几位宗族族老和村长都忍不住坐直了身体,目光如炬的盯着她。
“柱子他娘,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又去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当家的,你倒是说句,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这亏心的钱不能拿,不能拿呀,你快说出来啊,让冬家再给咱们一次机会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女人的身上。
顾玉竹也不例外。
她记得,之前闹事的人当中似乎并没有这个女人,对方来了之后,也一直藏在人群之中,很是安静,什么话都不曾说过。
顾玉竹指节轻轻地叩着椅子的扶手,说:“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告诉我,真相到底是什么,只要你们说的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