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这是我之前给皇上看了病之后回来配的药,可以调理身体,皇上那汤药等药效到现在也差不多该消失了,正好可以接上这药,本来是打算过几日请元微子老太医送进去的,不过现在,就请您把这个交给皇上吧。”顾玉竹捧着两瓶药过去。
“你这……”文乐公主盯着那两瓶药久久无言,叹息着点了一下顾玉竹的额头,“居然敢给皇上送药,胆子可真大。”
京城中的人,谁不是小心翼翼,有些人宁可身居高位得病死,也不敢随便献药,生怕摊上事。
可眼前这孩子,简直就是少一根筋。
顾玉竹笑了笑:“皇上是个好人。”
她希望对方能多活两年。
文乐公主终究还是收了那瓶药,送到了宫里去。
皇帝收到这药时,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这,我给她送房子,她给我送药?”
文乐公主嘴角抽搐了两下,勉强解释:“那孩子,比较实心眼儿。”
皇帝听闻后一阵哭笑不得,“那这心眼未免有些太实诚了。”
文乐公主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你爱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拿走了,免得到时候你吃出了什么问题,去找她麻烦。”
“诶,皇姐,宋夫人医术高超,能被她叮嘱着送过来的东西,必然是好东西,我又怎么可能会不要。”皇帝又不着痕迹地将那药揣回了自己的衣袖里,满脸笑容。
皇帝突然话锋一转,问:“对了,皇姐,你去宋府,可有请宋夫人出手?”
文乐公主听到这话,面色微微一沉,道:“皇上,我知道,常溪是你的第一个孙辈,你心疼她是理所应当的,但她当时做的那事情你也清清楚楚。”
“可她现在,只在您的面前哭诉了两句,就高高在上地等着玉竹去给他们家宝贝女儿看病,看完之后,指不定还要将我女儿踩在脚底下,您叫我如何开这个口?”
“若是我今日和玉竹这般说了,那改日,我又该如何面对这个女儿?”
文乐公主实在是气得很了,也没了什么恭敬态度,恨不得将眼前的皇帝臭骂一顿。
二人姐弟多年,感情深厚,皇帝看她发火,非但不敢和她犟上,还赶紧伏低做小的安抚:“皇姐,我晓得了,晓得了,我定然不会以强权压人。”
“今日,今日我就将那小子叫进宫来,好生敲打一顿,让他们安安分分地去道歉。”
他对文乐公主是充满愧疚的。
尤其是在子女一事上。
当初若不是为了护着他,皇姐也不会伤了身子,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孩子。
皇帝和文乐公主做了一连串的保证,后者这才消了气,慢吞吞地说:“我也不是要阻止你,不过是看不惯她那态度,只要她诚心道歉,玉竹是个心地善良的,不会坐视不理。”
“是,是。”皇帝苦笑。
于是,等文乐公主一走,皇帝就将南平王叫进宫中数落了一顿。
而翌日,顾玉竹就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请帖。
并不是请帖的人莫名其妙,而是请帖的内容显得莫名其妙。
“礼部尚书的夫人喝茶叫我?还明日就去?”顾玉竹简直想来个一键三连问号脸。
她和礼部尚书的夫人那叫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好端端地怎么会请她去喝茶?
而且这时间未免也太赶了。
“京城中,谁得势,这风就会把草刮往哪边,这些日子,帖子也拒绝了不少,夫人,这要是再拒绝下去,或许不太好。”老管家真诚地和顾玉竹提着建议。
这人在京城中,总不能一点儿都不结交的。
“您说得也有道理。”顾玉竹本来是想拒绝的,听到管家的劝说后,仔细一想,又答应了,“那你明日替我准备着。”
“哎,好。”管家笑吟吟地应了。
第二日,顾玉竹只是稍作打扮的一番,就赶往了礼部尚书夫人的宴会。
如今的礼部尚书不过只到中年,尚书夫人也是风韵犹存,碰到顾玉竹,她笑容满面地打着招呼。
“这位就是宋夫人吧,百闻不如一见今日,这长得可真俊俏啊。”这位礼部尚书的夫人一碰到顾玉竹就夸赞个不停。
跟在她身边的几位夫人也笑着打趣儿,“听说宋夫人难请得很,还是夫人的面子大。”
“宋夫人,要知道,我们想见您已经许久了。”
这种场面话,顾玉竹就算没有听上一千句,也有一百句了,因此,她是一句话也没放在心里头,只淡淡地笑着和这些人打马虎眼,“我平日里很容易劳累,就常年在家中休息,也不敢多出来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