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便不认识吧。”顾玉竹没抱什么希望,所以也不觉得失望。
只不过这花看着实在碍眼,她伸手便往宋成业的怀里塞:“花给你了,记得拿去扔掉。”
顺便就将三只小奶包手里面大部分的东西给拿了过来,抱在怀中:“走了。”
三只小奶包瞬间欢呼雀跃。
“谢谢娘亲。”
“娘亲最好了。”
“娘亲亲亲。”
顾玉竹被逗得直乐呵。
暗处,正伸头伸脑往这边看的男人,一拳砸在了墙上:“娘的,可真不好搞。”
他嫉妒地盯着站在顾家大门口的男人,眼中嫉妒翻滚。
也不知道顾玉竹是不是眼睛瞎了,看上了这么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猝然,拿着纸团和花的男人扭头向这边看来。
漆黑如墨的眼里杀气四溢。
何修像只受惊的老鼠,飞快地躲回了巷子里面,一动不敢动,冷汗簌簌往下落。
又是那种眼神。
如同一头猛兽。
收回了眼神的宋成业紧跟着进了宅子,将那东西扔进了转角处扔垃圾的木桶里。
至于那张纸,他则是专门扔进了厨房的灶孔里,一把火烧了干净。
夜晚。
万籁俱静时。
暗地里的赌坊却是人声鼎沸,热闹喧嚣。
由于建造在地下,带着天然的隔音,喧闹声传不出去,只能在屋子里面一直回荡。
赌坊老板在人堆里面转来转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最后目光锁定了一个正在猜大小的男人。
他一只手搭上了对方肩膀。
何修吓得浑身一抖,看见身后人,谨小慎微地缩着脖子:“虎哥,您这个怎么好心情,亲自来了?”
赌坊老板哥俩好的搭着他的肩膀,将他勾了出去:“有点事情要找你。”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就算是这里又是他的地盘,何修就算是意识到不对劲,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举动,就这样被迫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等一路到了外面,天色黑得不见五指,何修结结巴巴道:“虎,虎哥,您,您这是,有什么事啊?您说,小弟但凡能够帮得上忙的,一定帮。”
阴暗的小巷子外,虎哥脸上表情看不大清楚,何修只听到他问:“听说,你之前和清风寨有接触?”
何修现在听到“清风寨”三字就是惊弓之鸟,生怕被官府的人当成清风寨的余党抓走,赶紧否认:“哎哟虎哥,你是打哪听来的这个不靠谱的小道消息,小人向来是本本分分的,可不敢和那样的人扯上关系。”
“你小子还敢在我面前装蒜。”虎哥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你那点儿腌臜事,真以为老子不知道?顾家大小姐的男人之前就是你动的手吧,老子这次来找你,就是想向你打听打听,认不认识什么亡命之徒。”
他力气大,何修被踹得腿肚子生疼,却不敢发飙。
但是知道虎哥不是来找麻烦的,他倒是松了口气,缩着脑袋说:“没了,真的没了,那天说来也是凑巧,官府的人是真把清风寨的人一网打尽了,一个人都没留下。”
“那不是还有你一个?”
“您这就说笑了,我就是认识而已。”
“怕是你也做了不少的恶事吧。”虎哥面色一变,忽然一脚就踹在他肚子上,把他踹了个人仰马翻,“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土匪,还有你们这种勾结土匪的人,娘的,杂种,你看老子要不打死你。”
说着他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何修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当头一顿痛揍,痛哭流涕道:“虎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
又是一阵惨叫。
可一切都被掩盖在了夜色之中。
翌日,顾玉竹去给杜繁星把脉时,正好碰见她旁边的小丫鬟说起这件事情。
“没有想到那赌坊的老板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还挺有正义感的,居然亲自把人给送到衙门里面来了。”
“你还关注这些?”杜繁星失笑。
“奴婢原本是不关注的,谁让那人三天两头地跑来春花姐姐跟前献殷勤了,奴婢一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还何修呢,我看干脆叫何不要脸算了。”
顾玉竹才进来,就看见小丫鬟撅着个嘴在抱怨,说出来的名字又熟悉,好奇地多问了一句:“何修怎么了?”
原身的那个姘头在记忆中还是如雷贯耳的。
小丫鬟撅着嘴说:“您可不知道了,那个何修生得是什么狗样的,居然和清风寨里面的人有牵连,赌坊老板便亲自把人给送到了衙门里。”
她又絮絮叨叨地说着,何修被揍的是如何的凄惨。
顾玉竹听着,却察觉到了丝丝的怪异。
何修是和清风寨有点联系没错,但是对方那些事情做得隐蔽,她一直都没找到证据,怎么忽然就落网了?
奇怪。
杜繁星拉着她在一边坐下,笑盈盈地说:“这小丫头惯是喜欢用夸张的手法,你听听也就过去了。”
顾玉竹收好心思,跟着笑道:“我只是一时好奇。”
她又替杜繁星做了个检查。
因为家里面人伺候得好,杜繁星孕期的反应也并不怎么大,胎儿的发展也很好。
“怎么样了?”杜繁星期待地看着自己的肚皮。
“孩子很好。”顾玉竹收回了听诊器,“是个健康的孩子。”
杜繁星隐隐松了口气,伸手摸着自己肚子,眯着眼笑了。
“对了,我昨日听夫君提起一件事,似乎和你有关,你是不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知府大人?”杜繁星忧心忡忡地问。
顾玉竹脸上闪过一次尴尬:“这怎么都传到你耳朵里来了。”
她不过是一时意气用事,谁知道竟然还能成到当事人耳朵里面来的。
到底谁这么大嘴巴。
“你还说呢,那个昆山昨天跑过来阴阳怪气的一大通,夫君听了好半天才听明白,你呀,我知道你是在抱不平,可又何须亲自和他对上。”杜繁星蹙眉,“那等小人,也不知道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对付你。”
“这有什么。”顾玉竹懒洋洋地倒在椅子里,翘着两条腿,“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难道我还怕他一个胖子不成。”
那个知府,早晚得倒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