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不解道:“娘亲,你说过了,做错了事情就要认错,可为什么这个叔叔他不认错呢?”
“因为他是坏叔叔。”二宝已经代替顾玉竹回答了,“娘亲说,不承认错误的都是坏孩子,这个叔叔就是个坏叔叔。”
“那以后我们看见他,那就得绕道了。”妞妞软的跟糯米糍一样的小脸蛋上,一派天真。
“为什么?”大宝和二宝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连其他人都竖耳倾听,非常好奇。
对呀,为什么?
“坏叔叔不就是坏蛋吗?娘亲说过,坏蛋是不讲道理的,我们太小啦,打不过坏蛋,所以碰见坏蛋,就得绕道走啊,免得他来打我们。”妞妞很认真地说。
“而且刚才那个坏叔叔的眼神好可怕哦。”
萌倒了一片人。
周围人认同的点着头,心里面对徐望京的好感已经降到了谷底。
等道喜的人接连散去,掌柜的差人送来丰盛的饭菜。
一家子人吃完后准备回院子,一道紫色的身影飘然而至。
“成业哥哥。”
顾玉竹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
下意识地回头一看。
文月清?
果然,那一天她并非是错觉。
对方真的来过。
顾书和顾嫣并不认识文月清,但还是下意识地察觉到了危机。
“这个女人是谁?”
“一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宋文压低了声音,眼中闪过些不耐烦。
这已经不是文月清第一次纠缠三哥了。
几句话之间,文月清就已经走到了几人跟前。
但是她的眼里明显只有宋成业一人,深情款款道:“我一早就听说了成业哥哥考中了解元,这是我准备的礼物,成业哥哥,希望你能收下。”
顾嫣眼中淬着冷色。
什么不知死活的女人,也敢随意地往姐姐的男人身边凑。
正想开口,她却被顾玉竹给拉了一把。
顾玉竹摇摇头。
和这种人杠上没必要。
宋成业淡漠地看了一眼文月清,“我不认识你。”
顾玉竹露出个浅浅的笑容。
她就知道。
文月清如当头棒喝,楚楚可怜道:“成业哥哥,我们见过这么多次面,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如今你装作不认识我,难道是因为姐姐?”
目光挪到顾玉竹身上,她宛如一朵小白花,即将落下泪来,“姐姐,我——”
“你叫谁姐姐呢。”顾嫣语气尖锐,挡在顾玉竹跟前,挑剔地打量着文月清。
“我姐姐就只有我一个妹妹,你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跑出来的?”
抢男人就算了,还要与她抢姐姐。
简直是不能忍!
顾嫣就如同一只炸毛的小猫,眼睛瞪得溜圆:“别在这里随便攀附亲戚。”
“噗!”
顾玉竹喉咙里溢出一丝闷笑。
紧接着顾书和宋文两个人也别开脸闷闷地笑着。
嫣儿这关注点,有点问题吧?
文月清被顾嫣一通数落,脸上难免挂不住,眼睛湿润,朝着宋成业投去可怜巴巴的目光,顺带告状:“成业哥哥,是清儿做错了什么吗,所以才会惹得这位妹妹恶语相向?”
可媚眼终究是抛给瞎子看了。
宋成业俊美的脸上一片淡漠,“你认错人,胡乱叫姐姐,对你生气,很正常。”
文月清如遭雷击。
她没想到,明明自己的父亲是宋成业的老师,宋成业还对自己这么不假辞色。
难道她真不认识自己?
不,她不相信。
“成业哥哥……”她真的要哭了。
“文姑娘,我夫君记性不好,要不然,你再说说你们间的往事,给他回忆回忆。”顾玉竹玩味道。
她还想看戏。
可文月清却觉得丢脸,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抱着盒子泪洒当场:“成业哥哥,是清儿打扰了,清儿不在这里碍你眼。”
眼里滑落两颗泪珠,她羞耻离去。
但离去之前,她余光却阴狠地瞪了顾玉竹一眼。
顾玉竹默默抬头看天。
她还真的是躺着也背锅。
果然,疯批女反派是不讲道理的。
等人走了之后,宋成业眉头紧蹙开口道:“我不认识她。”
话是对顾玉竹解释的。
顾玉竹下意识地摇头:“没关系。”
但她却忽略了心中那点微弱的不舒服。
宋成业眼神一暗。
又是这种无所谓的语气。
“你不认识她,可她却认识你。”顾嫣指责,“我姐姐这般好,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你最好把这个女人给解决了,再让她脑到姐姐面前,你别怪我不客气。”
撂下这话,顾嫣牵着顾玉竹离开。
三只小奶包也屁颠屁颠地追在顾玉竹身后。
妞妞左看右看,插着自己的腰说:“爹爹,我不喜欢那个阿姨,你要她,我就不要你了。”
说完,她也追在顾玉竹的屁股后面跑了。
宋成业抬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原本淡漠的脸上多了一丝丝的涟漪。
夫子的那个女儿,确实该想个办法解决。
而另外一边哭着跑掉的文月清,从知府府的后门进去,哭哭啼啼个不停。
“小姑姑,你这次一定要帮我,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求过你什么,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女人手里面抓了一把鱼食,撒在池塘里:“就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你就不怕你父亲与你生气?”
“可我这辈子就只喜欢他一个。”
“真拿你没有办法。”女人十分无奈,“行吧,正好明天是鹿鸣宴,我先去和大人说说,看能不能为你两个做媒,若是不行,便只有兵行险招了。”
“多谢小姑姑。”文月清大喜过望,给女人跪下,磕了个头。
女人了无兴趣的抬抬手,让她先下去。
鹿鸣宴。
乡试放榜次日,知府便会做东,宴请新科举人,学政以及主考官,共聚一堂,吃酒作诗,是践行,也是鼓励。
作为府城里的解元,宋成业相貌又好,自然引得不少人的注意。
宴会上面,大腹便便的知府挺着一个大肚子,笑呵呵地举着酒杯说:“宋解元年几何?”
宋成业心中提高警惕:“虚岁二十有六。”
“那正是年少有为时,我有一侄女,十八年华,落落大方,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也是一位才女,我将她许给你如何?”
宋成业唇角噙着冷意。
只听说过琼林宴上点驸马,倒是未曾听过,这鹿鸣宴上,也能这么做的。
真是好大的官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