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花眼珠一转,又跑去和自家丈夫说:“铁哥,你说,那个老三家里面怎么有这么多东西?”
她别提多眼热了。
宋老大本名宋铁,在听到自家媳妇儿这话之后,其实隐隐的也有些意动。
这些年家里的重活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老娘妹妹偷懒,妹夫和两个弟弟也不再过来帮忙,他其实日子很不好过。
如果家中再这个样子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多久。
赵春花又在他的耳朵边说了几句。
宋老大一咬牙,就答应了:“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放心吧,我做事,你放心。”
赵春花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
而另外一边。
顾玉竹在得知了起青砖大瓦房,竟然要花上好几百两银子之后,一时之间犹豫了。
宋成业手指点着桌面,淡淡道:“如果你想一直在这里生活的话,倒是可以,若是你不想,就没必要。”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顾玉竹。
怕只怕,顾玉竹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
顾玉竹脸上果然浮出了一丝犹豫。
宋成业眼神微暗。
他知道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瞧不上自己也是应该的。
可是谁让她要先来招惹自己呢?
既然招惹了,就别想走。
顾玉竹哪知道宋成业肚子里面已经多了这么多的弯弯绕绕,脱口而出道:“你现在都要科举考试了,以后必定要到京城里面当官,那以后住的屋子就是京城里面的了,在这里花上几百两银子起一座房子,不在这里住,那岂不是一点都不划算?”
她虽然打算以后要离宋成业远一点,可是却并没有打算疏远三只小奶包。
以后他们肯定是要一起去京城。
到时候,与宋成业和离了,就得买两间房子了,所以这样的话就更加应该存钱。
宋成业也不知道她的想法,眼中的阴霾却被她的这一句话打散,心情莫名好了一点点。
他微眯着眼睛:“你就这么肯定我能够科举成功?”
“当然,凭借你的聪明才智,在科举考试之中拿个前三甲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顾玉竹非常肯定。
她在看原文的时候,宋成业日子这么艰难都已经考了一个榜眼,现在环境都这么好了,应该还能更进一步吧?
但是宋成业却并不知道她的底气来源于原文,以为她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幽深冰冷的瞳孔柔和了几分。
旁边的宋文看得毛毛的,伸手搓了一把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自从三哥的腿脚好了以后,他就觉得三哥越来越神经质了。
尤其是在对于三嫂这件事情上。
明明有的时候要出口讽刺,这会儿又要三嫂说好话,还不摆在明面上来。
这个时候的宋文还不知道,这种情况叫做病娇。
顾玉竹一边谋划着,一边又和他们说起了杨家的事情。
砰的一声。
一个杯子,在宋成业的手里面破碎了,“你说,那杨家的人居然对你动手?”
宋文也跟着愧疚低头:“都怪我,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我惹的祸。”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嫂子根本就不用得罪那个杨青平,也不用得罪杨家。
他死死的握着自己的拳头,神情也分为了阴霾,那杨家人实在是该死,居然敢对嫂子下手。
顾玉竹往左边看了看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冷得可怕的宋成业,又往右边看了看快要火山爆发的宋文。
她总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说点什么,这兄弟两个人就要杀人了。
顾玉竹想到书中兄弟两人的那些手段,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噤,于是赶紧出声,打断了两个人的想法:“我已经把那两个人拖到县衙里面去了,杨家要不了明天估计都得完蛋,要不然我们明天出去看看,你们两个不准出手!”
她总觉得有些心累。
感觉事情朝着一个很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
这两个人现在对自己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仇恨了,可怎么还是没有洗白呢?
顾玉竹百思不得其解。
兄弟两个人想了想就答应了。
于是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兄弟两人都要去镇上,自然不可能把三个小奶包和苏子奕留在家里面。
一大家子人租了一辆牛车,浩浩荡荡地去了镇上。
有些婶子还出言调侃他们,一家人总算是整整齐齐了一次。
而坐在牛车旁边的赵春花却一言不发,只是眼神偶尔往顾玉竹的身上撇。
以前的顾玉竹又丑又肥,村子里面的男人看见她都得绕道走。
可现在这死丫头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变得又白又漂亮,现在那些男人看到她都走不动道了。
赵春花心中酸溜溜的。
等到了镇上,看顾玉竹他们下了牛车,她又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
宋成业忽然停住了脚步,余光往后看,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忽然,旁边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算了,她要跟就跟着吧,反正我们也只是去看好戏的而已。”
她就不信赵春花能一直跟他们一天到晚,到时候什么东西都不买,回家去肯定要被宋老太婆给骂死。
她不重孝道,能和宋老太婆撕破了脸皮,可不代表赵春花就可以。
宋成业愉悦地看着她的手,居然就这样答应了。
说起杨家那件案子,萧盛都觉得心惊。
这杨老爷的身上背负了不下数十条人命。
他审问了定罪之后,决定今天将杨老爷斩首示众。
市场口。
顾玉竹他们过去的时候,杨老爷已经被人给摁在了地上跪着,周围围观的人不停地朝他扔着鸡蛋。
“祸害去死!”
“去死!”
顾玉竹一只手将苏子奕给拉到身边转过来,另外一只手捂住了大宝的眼睛:“别看。”
她还不想这种血腥的场面吓到孩子们。
而宋文和宋成业也不约而同地捂住了妞妞,以及二宝的眼睛。
四个小孩子很听话,没有再看。
萧盛坐在上方,等师爷告诉他说行刑的时间到了,把令牌往下一扔:“斩!”
那刽子手便喝了一碗酒,将那些酒尽数喷洒在自己手里面的刀上,高高地扬起刀,然后重重的挥了下去。
人头落地,鲜血溅起有三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