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把做出来的菜倒进厨余垃圾桶。
两人沉默地吃完晚饭，站在楼下厨房里，垃圾太多，厨余垃圾桶都放不完，姜羽朗上前把食物全部扫到一个大袋子里面，“拿去扔了？”
两人提着垃圾出门，都觉得有点可惜。毕竟弄了一个下午。
经过那颗中华木绣球，谢沉眠长叹了一口气，“饭不好做”
“嗯，照着做也做不出来”
“要不报个班？”
说到这里两人已经走到院门，姜羽朗打开门，“嗯，报班学应该会好些，或者找个厨子来这教”
谢沉眠点了几下头，突然一道白影闪过，姜羽朗手里的垃圾袋被一只狗咬破了。
汤汁顺着破碎的袋子掉了出来，姜羽朗伸直了手，那团白色生物跟着塑料袋的行动轨迹跑远了一些。
还有不少骨头和肉，上面凝固着白色油块，掉到地上。
谢沉眠立马后退了一步，她定睛一看，是一只底色是白色，但是皮毛灰扑扑的萨摩耶，耳朵上的毛凝成一小撮一小撮的灰黑色。
它在吃姜羽朗做出的食物，狼吞虎咽的。
姜羽朗脸色有点黑，他的裤子和鞋都沾到了油污。
院子门口现在更是一片狼藉。
姜羽朗把手里的袋子扔了，退到谢沉眠身边，“先回去”
两人退回房间，谢沉眠趴在窗前看那只狗吃东西，过了一会儿又来了几只猫和其他的流浪狗。
谢沉眠紧蹙着眉，怎么这么多流浪动物。
后来的会被先来的挠个两爪子，要乘着先来的不注意，才能叼了食物跑到稍远的地方慢慢吃。
待姜羽朗回来，院子里面已经几十只猫猫狗狗了，院子也脏的不行，墙上的爬山虎在夕阳的照耀下泛着油亮的反光。因为猫喜欢把食物拖到墙上去吃。
姜羽朗站在谢沉眠身边，看到这副景象也是眉头一皱。
“好多流浪动物”
“这里我不常来，不太清楚”
姜羽朗看到屋外凌乱的样子，“王妈每半个月会过来打扫一次，我问问她”
谢沉眠仰头看着他。
根据王妈的描述。
这里之前是一片旧居民楼，拆迁之后遗留了许多宠物，它们在垃圾桶翻剩饭吃，竟然也活了下来，而且数量不少。
因为阿姨打扫的时候都会关闭门窗，这栋房子也没什么吃的，所以鲜少有流浪动物光顾。但是其他有人住的别墅，流浪猫狗倒是很常见
两人面面相觑，这几天吃完的剩饭都有保姆处理，他们并不知道外面垃圾桶是个什么样子的。
院子里的猫狗全都很脏，毛一团团地粘在一起，可以看到它们松弛的皮肤下面，清晰的骨骼线条。
当然，有一些看起来没有这么惨，但是绝大多数都是这副皮包骨的模样。
谢沉眠住桥洞，啃馒头的时候都未曾瘦成这样。
据王妈所说，业主大都不知道这附近有这么多猫猫狗狗，因此也没有人管。
谢沉眠挺想管的，正好现在还有点能力，她抿了下唇，“我想在这弄个宠物医院，把它们捉进去”
这片别墅区的别墅虽然都不大，但是毕竟是在内环，所以卖的还是很快的，要找人买并不方便。
“就用这栋房子开吧”
“啊？”
姜羽朗拉起谢沉眠的手，“要不再改改院子里的布局？用这个院子开比较方便”
姜羽朗拉着谢沉眠走到另一扇窗户边上，这里是餐厅的位置，正对着外面的院门，“如果不够大可以在前面搭个棚子，就诊的时候用，里面的房间改一改就可以用来放笼子”
谢沉眠心里那种——不想接受姜羽朗好意的矛盾思想——又冒了出来，它强烈而又坚定。
谢沉眠转身抱住姜羽朗，“不行，这个房子这么好看，我之后再找一下别的房子”
“好，我帮你找”姜羽朗还以为谢沉眠就是单纯可惜这栋房子，毕竟她刚跟姜羽朗道歉，说有事要找他，所以姜羽朗没有多想。
谢沉眠楞了一下，瞬间泪意汹涌，在眼眶里面打转，真奇怪，上辈子十六年，事事不顺利的时候她都没想过哭，现在有个人无条件支持了，反倒不敢接受，还矫情得很，动不动就想哭。
谢沉眠把眼泪憋回去才退出姜羽朗的怀抱，“那我做的豆腐也给它们吃吧”
姜羽朗见她鼻尖有点红，手微动，碰了一下。
谢沉眠不明所以，瞪着大眼睛看他。
姜羽朗露出一个浅笑，“我们去找个大盆”
谢沉眠的脸簌地红了，她剩下那些确实需要一个大盆才装的完。
厨房的洗菜盆可以，但是得装成两个盆。
谢沉眠端着盆就想往外走，“等等”
谢沉眠听到声音小心翼翼地转身，“怎么了”
“找衣服套在外面”
谢沉眠懂了，免得被咬，她点了几下头，缓缓把溢满豆腐的盆放在地上，走到正拿着衣服的姜羽朗身边。
这些是之前姜羽朗买的衣服，大都是休闲服为主，现在的天气比较热，又是短袖为主。
所以最后套在谢沉眠身上的是姜羽朗的睡袍，能严严实实地盖住谢沉眠的身体。
姜羽朗还找了根包装上的飘带，把谢沉眠的脖子和脑袋都包住了，就剩了一对眼睛在外面。
谢沉眠眉眼弯弯地看他忙活，弄完就抱着自己那盆走到院子门口。
姜羽朗穿的也是睡袍，但是就正常穿的，他甚至比谢沉眠还快一些到达院子门口，之前的“佛跳墙”以及它的边角料洒落的地方。
放下盆，周围的流浪猫狗眼睛都有些发绿，它们盯着两盆豆腐，却没有动作。
姜羽朗拉着谢沉眠退到后面，走到木绣球那边时才有一只大橘跳到两盆豆腐旁边。
只是眼睛仍旧警惕地看着姜羽朗和谢沉眠。
姜羽朗俯身在谢沉眠耳边，悄悄地说，“我们走吧，让它们吃”
谢沉眠有些不忍地看了它们几眼，耷拉着脑袋跟姜羽朗走回屋内。
一阵风卷残云，那两盆豆腐在天还未完全黑透的时候就被吃完了。
那些猫猫狗狗吃完了也不走，伸了个拦腰就地趴下，开始睡觉嬉闹。
夜晚。
猫叫声如婴儿夜啼，而且还经久不绝，吵的人不得安眠。
谢沉眠在床上翻滚了几圈，用被子蒙住脑袋。刚迷迷糊糊睡着就又听到猫叫的声音。
谢沉眠哀叫了一声，猛地掀开被子起床，气势汹汹地走到楼下。发现沙发上坐了个人，谢沉眠心尖一颤，下意识后退半步，仔细一看发现是姜羽朗。
他在看手机，脸上的阴影一片一片的，显露出完美的面部线条，硬朗，深邃。
姜羽朗和谢沉眠坐在楼下沙发上，没开灯，姜羽朗告诉谢沉眠，这么叫应该是发春了。
……
谢沉眠一愣，随即咬牙切齿地说：“捉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绝育”
姜羽朗莫名觉得下身一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