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黥刑的对象是犯了重罪的囚犯,并在其面上刺字以示羞辱伴随终身。
难怪伏诸会那样说,但云锦泽费解南隐国人怎么会把黥刑当作是添彩,同样是让肉身经历痛楚,怎么在南隐国这里就成了让人身价变高的东西了。
云锦泽一时也不能完全弄明白,只好继续这样看着。
李恒接到他父亲的消息确定陛下手上的《水大将军手记》是抄本,只不过是部分抄本,部分原本。
但无法确定水大将军是否有随身携带,因为这是水大将军的秘本,再加上他又是秘密奔赴北边大营,所以无人得知。
李恒细品父亲话里的意思,就是让他当作全部手记在水大将军这里,全力以赴。
“头疼…….”李恒站在高楼上,对着大营的方向哀叹。
钱元眼珠朝李恒转去,“少爷,还没想到如何进大营的法子吗?”
“你以为大营是外人想进就能进,想出就能出的?我们又不能像飞黑那样乔装改扮冒充士兵,一旦被发现直接处死倒也没什么,要是被当成细作那就生不如死了。
不仅会有损守书人的声誉,还会影响到郡王府。”
“不会真要从军才行吧。”
钱元
丧着脸呆视前方。
“看来也只有这法子了。”
李恒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钱元绝望地上前一步,正准备立下豪言壮志装模做样一番,眼尾余光扫到街巷某处的一口井,他扯了扯李恒的衣袖,好奇了。
“少爷你看那边,那到底是在做什么,这些天好像天天都有大夫在井边这样。”
李恒看过去,觉得那大夫有些眼熟,急道,“快去看看,说不定不用从军了。”
钱元一听这话来了动力,飞速消失先一步赶到巷口确认那位大夫还在,但见大夫周围还有几个官兵,没敢走进,呆在原地等候李恒。
李恒赶到巷口看了一眼那位大夫后,拍拍钱元的肩笑着说,“算你幸运,在这等着,等他忙活完了再跟他叙旧。”
说着走向另一边。
“少爷您去哪里?”
“小声点,天这么热当然找个凉快地。他完事了就口哨提醒我。”
只要不去从军,钱元就来劲,哪怕天再热,他也受得了,笑嘻嘻连连点头。
楚玄玉这样毫无杂念且专注的样子让云锦泽看得入迷,他对楚玄玉更为好奇了,如此好看的人为何会心生这种癖好。
那他刺针下的人也是囚犯吗
?
但看女子的扮相和肤质并不像,那会是一些什么人需要被这样呢。
此时突然安静下来,似乎是女子承受不住痛楚昏了过去。
楚玄玉停下动作朝一旁的仆役耳语几句,随即女子被松掉绳套给抬了出去,紧接着又送进来一位女子。
就在这时,云锦泽肚子里传出一股咕噜咕噜地声音,他尴尬且担忧地死死扣着梁柱,心里不停地祈祷这声音不要被楚玄玉听见,不禁后悔自己来之前为什么不多吃点。
然而楚玄玉怎么可能会没有听见呢,他不仅听见了,还背过身偷偷笑起来。
新进来的女子轻车熟路的解衣趴上竹榻,却被楚玄玉制止,“本王累了,明天已时再继续,你第一个开始。”
楚玄玉这话是说给云锦泽听的,他希望云锦泽能听明白,要是再饿再睡觉他就不客气了。
既然要看就好好的看。楚玄玉交代完就留下仆役们清理收拾独立离开。
云锦泽等到四周完全没有其他动静后缓缓舒展身子,脱去鞋子悄悄原路返回。
云锦泽提着心走过藤索桥后疑惑起来,这么大动静,就没人发现吗?
他不相信地来回走了好几趟确实无人阻拦他他才放
心地改变明天的时间。
急匆匆向自己的院子跑去,他是真的饿坏了。
突然,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动静,云锦泽受惊般停下脚步,朝方才闹动静的方向看去。
见那一处藏不了人,便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靠近。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只野兔不知怎么了侧倒在地,时不时瞪腿试图站立起来却又腿软无法站好。
云锦泽蹲下身子检查它是否有伤,结果并无伤口,这就奇怪了。
临时想起陆药师,于是将野兔抱起,朝陆药师的木屋跑去。
临近木屋,云锦泽不敢走进,他记得楚玄玉不让他私自踏足。
现在已知楚玄玉对他另有所图是想像黥刑那样在他身子作画后,他不敢造次,只在不远处朝木屋喊了一声。
“陆药师——!”
想着把人叫过来。
一连叫了几声,陆药师终于出来,连忙向其招收。陆药师笑脸盈盈地走过来,“找我哪样事?”
云锦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楚玄玉不让我私自来您这,但现在情况特殊,只好把您叫过来。”
“陆药师您看看这兔子,它没有受伤,呼吸也是正常,但是就站不起来了。”
说着将手中的野兔
伸向陆药师。
陆药师摆摆手,“不得事,他规矩多但人是好的。”他接过野兔看了看,又掰开野兔的嘴看,笑了一下。
“不得紧,呷错草了,过一下就好,不管它。”
“真的?”
陆药师确定地点点头。
云锦泽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告别陆药师抱着兔子返回自己的院子。
春桃见状快步迎上去,接过云锦泽递给他的野兔说,“王妃娘娘,院中没有灶台,这个要怎么弄?”
“什么怎么弄?我饿死了,快给我拿吃的。”
“这只野兔啊。”
“不吃它,它只不过是我路上正巧遇见,对它没受伤却要死不活的样子比较好奇,就把它拿去给陆药师看,陆药师说它是吃错了草,过一会好。
我半信半疑,就把它带回来看看。
赶紧给我拿吃的吧,我是真的饿坏了。”
春桃端来早早备好的吃食说,“王妃娘娘,您出去这么久,可顺利?”
“一切顺利,明天继续。”
话不多说,云锦泽狼吞几口点心,边吃边盯着兔子看。
约莫一刻的时间后,兔子真如陆药师所说的那样恢复如常,直到兔子蹦蹦跳跳消失在草丛后,云锦泽心中另起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