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一开始投靠大小姐就是错的吗?既然大小姐并不是真心实意,又为什么要当初带走自己不被柳夫人叱责?
“……当初若是听了绿翘的,也不必白白受苦。”她追悔莫及。
想当初,绿翘站在云家的大门口对她苦口婆心的劝阻,一直拉着她不想她离开云家,但那个时候她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
有风骚的柳夫人在云老爷身边,她们二人寄人篱下的日子和看人眼色的日子叫芗君心里越发不想留在云家。
这个云家,大少爷不回来,大小姐也不回来,日日看着柳夫人的脸!
……早已经不想如此了。
她如饥似渴的想离开,也想带着绿翘离开。
不过,当她看见寒王殿下的那一刻,占有欲让她明白自己是不会允许机会被绿翘分割一分一毫的!
芗君流着泪离开了存意堂,绝望的扶着墙望不知名的方向走去,就在这时天空晴天霹雳的下起了大雨!
她抬起头看了看乌泱泱的天空,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可悲
。
还不等她找到避雨的地方,天空中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就算是有,那也是有身份的婢女撑着伞路过,也不曾对她施以援手,甚至对她耻笑一番。
被大雨冲刷浑身疼痛的芗君有些精疲力尽了,她实在是体力不支的倒在了一个院子门前!
试图爬起来离开的她眼前突然多了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和飘摇水蓝色裙摆。
“…谁……是谁……”
满脸都是雨水的芗君即便是抬起头,她也看不清面前人的模样,但紧接着面前便是那人缓缓伸出的手!
那是一只纤细苍白的小手,手指微微上翘仿佛玉兰花瓣一样微微收拢着。
芗君犹豫一二,才颤抖着身子抬起手放在了她的掌心,这女子的掌心柔软温凉,叫人心中一颤。
“寒王妃待你不好,寒王府人人对你皆是冷漠,但我愿意护着你。”
这声音好生温柔,叫芗君一时之间忘记了身上的疼和冰冷。
待她站稳了身子,努力聚焦涣散的视线去
看眼前之人的时候,才猛然间发现,此人是当初老夫人给寒王殿下的小妾沈希玲!
睡了一阵子,云锦泽决定自己端着药去找淮天。
而商川因为无事干,便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她,全然不忌讳所谓的避嫌,可能是因为他实在是不会被怀疑吧。
“你什么时候来的?”云锦泽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
“我一个人在府里多无聊啊,雏燕也不陪我,这几日老跟着父亲学什么武术。”他把酒壶往自己的腰间一别,“我打算来找玄玉玩,险些被父亲抓住然后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呢!还好我跑得快!”
“你也就是欠九皇叔的一顿骂了!”
“你这话说的,我可是为了帮助你们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嘘!”云锦泽回过头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示意,指着前面的房门,“到了。”
商川这才把目光挪过去,这淮天住的地方尚且可观,不似自己相信中那么拘谨,看来玄玉还是没有苛待他的。
这一进去,云锦泽便看见物内摆
放的物品很少,还有很浓重的药味。
白色的床铺上躺着一个因为他们的进入而惊醒的男子,他眼神里带着意外和戒备。
“我来看看你死没死。”云锦泽也懒得嘘寒问暖,免得那人多虑。
淮天还有些没有转过来,木讷的哦了一声。
“这位是九王爷的长子。”
待介绍了商川,云锦泽才放下心的走了进来,然后把托盘里热气腾腾的药放在了脸色苍白的淮天跟前。
“这是?”淮天不解。
“这是药,治愈你身体里的毒的药。”她语气冷淡,“我听姜大夫说你曾经为岐王赢得了一座城池,真的假的?”
听到这吹嘘,淮天无奈的摇摇头,连忙笑道,“我若是有这个本事,还会被别人追杀吗?能够不费吹灰之力赢得一座城池,那我岂非神人?”
“我欣赏你的诚实。”云锦泽说的格外认真,而后端起那碗药递给他,“这是我调制的药,清热解毒。”
“为何不用姜大夫的?”
“我素来精通医理,在医术
上你可以全权相信我,而不是相信姜大夫。”
商川一惊,嫂嫂以前挺谦虚的,现在倒是有点神医那架子的感觉了。
看着那碗药,淮天有些不大相信。犹豫一二,他还是接过碗,一饮而尽。
总之都是药,谁的都一样。
在他喝下去以后,云锦泽说道,“若是三日之内你还不能下床,那么我不仅收回我刚刚说的话,还会亲自把姜大夫请到寒王府,你看如何?”
淮天和商川一愣。
“嫂嫂,你看现在真是越来越有神医的傲骨了!”商川崇拜的看着她,笑脸相迎,“既然嫂嫂的医术这么厉害,不如教教我呗?”
云锦泽对他的死缠烂打视若无睹。
“寒王妃,我并非是不想相信你,只不过……”淮天以为是自己刚刚的犹豫造成了苏小姐的好胜心,便劝阻道,“痊愈与否,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不赌你的毒,我赌的是你背后的郡王府。”
云锦泽冷漠的说完以后,便不理他们两个人的震惊,兀自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