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齐的送别筵席设置在轩辕家族的本宅。
筵席一共举行十天十夜,接待前来道贺的客人。
宾客们来自四面八方,各个星球都有,为了不错过这场筵席,许多人都是提前抵达,暂住在轩辕家的庄园与别院里头。
金渝与韩非没有提前出席,而是在这场送别宴的第八天抵达,而唐老爷子因为代表唐家出席。
在家族势力低于轩辕家的情况下,他与洪九公、花百里都是在筵席第一天到场,陪同随行的,还有各自家族里的几名晚辈。
这场送行宴,轩辕齐是重点中的重点,但这位仙人就要飞升了,对他们这些家族的未来发展没有影响。
他的存在只是代表轩辕家的声势又要上涨不少,至少数十年内没人敢对上这个家族。
这些到访的宾客除了来沾沾仙人的仙气之外,另一个目的是加深自己家族与轩辕家的往来,让自家借着轩辕家的势力兴盛起来。
同时,他们还想让家族晚辈多在轩辕家面前晃悠,看看能不能让家族里的人看中,被他们收入门下或是来个结亲之喜。
门户低一点、势力小一点的家族,自然不敢妄想攀附轩辕本家的人,他们把目标放在分家身上,想从中挑选可以结亲的对象;
而地位稍高一些、家族有些势力的,以及野心太大、看不清楚自己身份的人,纷纷把目标放在本家弟子身上。
拼命的想给自家儿子、女儿或是子侄辈创造机会,让他们来个意外相遇、偶然邂逅、路过巧遇,期望能够一举成功,成为轩辕家的一份子。
其中,被骚扰最盛的就是轩辕家年轻一辈的第一人──轩辕清。
不管是相貌、家族地位、实力或未来潜力,他都是轩辕家的佼佼者,被家族寄予厚望。
这么优秀的青年,自然成了外人眼中的大肥羊,姑娘们眼中的最佳夫婿,即使轩辕家派了不少护卫替他挡人,总还是有拦不了、挡不下的。
例如:花百里和他的孙女花丽儿。
“呵呵,清贤侄,真巧啊,又遇见了。”花百里穿着华丽而崭新的衣袍,笑容满面的走来,身旁陪着的年轻姑娘,便是他的孙女花丽儿。
“清哥哥好。”花丽儿面色娇羞的行礼,动作标准、仪态优美。
她的发上簪着最新款的珠翠,衣饰华丽精致,银红锦缎衬得她肤色更加红润,通身气派,一看就知道是家里护着、宝贝着的掌上明珠。
“花伯父、花姑娘,两位好。”轩辕清笑着与两人打招呼,心底则是暗暗苦叹。
又被找到了⋯⋯
这几天下来,他与两人“巧遇”的次数共有五十多次,要说这其中没有夹带刻意,实在很难令人信服。
然而,即使明知道对方的意图,在对方尚未挑明之前,他也只能故作不知,不能做出失礼举止。
“清贤侄,你跟丽儿年纪相仿,直接称呼名字就好,叫姑娘太生疏了,我们丽儿不也是喊你清哥哥吗?”花百里笑道。
花百里介绍两人认识时,花丽儿只喊过他一次清公子,之后就改口喊清哥哥,仿佛他们已经认识许久、相交多年。
“是。”轩辕清从善如流的改口,没有与对方纠结在这等小事上。
称呼只是称呼,并不是喊得亲近就真的能拉近关系,身在商贾之家,从小就跟着长辈到处应酬的他,对这等事看得相当清楚。
“老花,你又在折腾什么了?”洪九公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同样地,他身旁也陪着一个人,那是一名气宇轩昂、样貌与他有七成相似的青袍男子。
“哎呀呀!死酒鬼,谁跟你说我在折腾?我跟清贤侄聊天也叫折腾?”一见到来人,花百里一改先前的和蔼稳重,指着对方鼻子咆哮起来。
“洪伯父、洪前辈。”轩辕清向两人拱手行礼,笑容比平日热切一些。
洪姓青年朝他点头回应,没有开口招呼。
青年的这般态度很正常,毕竟双方的境界相差颇多,即使轩辕家比洪家强盛,但这不代表一位婴期高手要向一个低阶修行者百般讨好。
洪姓青年的这般态度,轩辕清并没有感到不满,反而对他高看几分。
就在花百里与洪九公相互抬杠时,外头突然传出响亮的骚动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
“有什么人来了吗?”
洪九公与花百里同时开口,而后对视一眼,脑中同时想起一个人。
没等他们询问,轩辕任的声音就传来了。
“金前辈,这边请。”
“轩辕齐呢?他请我来看他飞升,人怎么不在?”金渝的询问声紧接着响起。
刚才她已经用灵识扫过轩辕家内外,发现轩辕齐并不在这里。
听到金渝的声音,轩辕清等人眼睛一亮,面露喜色,纷纷朝她的方向走去。
“请前辈见谅。”轩辕任恭敬地回道:“大人他不喜吵闹,此时正待在后山,与几位朋友聚会。”
“后山?那⋯⋯”金渝才想让轩辕任带她跟韩非过去,却被人打断了话。
“金前辈,好久不见。”轩辕清笑着上前,尽管他已经努力压抑情绪,但还是流露出几分激动之色。
“好久不见。”金渝朝他与花百里等人点头。
“丫头,来来来,这是我小儿子洪崇峰,上次那把帝雉剑就是给他的,怎样?我这小儿子不错吧!”洪九公将小儿子推到金渝面前,笑呵呵的介绍道。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洪崇峰面露尴尬,而韩非则是在对方接近时,警戒地挡在金渝身前,至于当事者金渝⋯⋯
“他是你儿子?”她摸着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对方,那有如实质的目光让洪崇峰额冒冷汗、全身僵硬,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不是他胆小、也不是他害羞,而是金渝在打量他时,故意针对他释放灵压,想测试他的承受力有多少。
虽然洪崇峰已经是元婴期高手,但在金渝这位仙人面前,他依旧脆弱的如同幼儿,那山一般沉重的气势一压下,他能稳稳站着就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