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来徐家第一顿饭吃的全部都是卤肉,猪耳朵、猪拱嘴、大肠、猪舌、猪头肉……为了解腻,切一些葱再用醋凉拌一下,更加爽口,夹在外焦里软的烧饼之中,吃着那叫畅快。
本来跟着李承乾的长孙家庆今天被徐淼揍了一顿,这一路都躲着徐淼,但是当吃饭的时候,在门外看到李承乾逮着大饼夹着各种卤肉大快朵颐的样子,也忍不住是馋涎欲滴,不由自主的就蹭了进来。
徐淼看了看这小子,对他坏笑了一下,把长孙家庆吓得一激灵,然后徐淼丢给了他一个饼子说道:“擦擦你的口水,想吃就吃!只要你别惹我,我自不会再揍你了!吃吧!”
长孙家庆到底也是个小孩儿,听了之后,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称是,学着徐淼和李承乾,把饼子撕开个口子,把各种卤肉都夹进去一些,张大嘴巴一口咬下去,顿时眼珠也瞪大了起来,哼哼着连说好吃,接着就跟小猪一般的吭哧吭哧的猛啃了起来。
李承乾虽然不喜欢自己吃什么都让手下先替他尝尝,有心想要把跟着他的侍卫长和那个年轻太监赶出去,但是两个家伙宁死都不肯出去,每盘肉端上来,都抢着要先尝一下,才准许李承乾动筷子。
徐淼一脸戏谑的看着李承乾,让家中下人单独给他弄了一盘子各种零碎卤肉,又让下人给他调了一盘野菜,不去碰那侍卫长和太监碰过的盘子,自己悠然自得的吃了起来,把李承乾气的够呛。
要不是这些卤肉吃着着实过瘾的话,他都不想再碰这些东西了。
那些东宫侍卫们虽然刚到徐府的时候很是嚣张,但是吃了瘪之后,就老实多了,不敢再在徐家颐指气使,特别是见到公孙婧那个小娘皮的时候,一个个都躲得老远。
他们要说也都算是高手,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两条大汉一个照面就都被这小娘皮给放倒在地。
这场子还没法找回来,万一上去挑衅,没打过那小娘皮,反倒再被那小娘皮给揍了,这脸可就丢大了,以后哪儿还有脸在东宫混下去?干脆抹脖子死了拉倒。
所以当李承乾表态让他们听徐家的安排之后,这帮东宫侍卫顿时就老实了下来,一大盆卤肉端给他们之后,又扔了一笸箩烧饼给他们,拎了两坛神仙醉扔桌子上,这些侍卫就更没什么意见了,围着桌子你争我抢大快朵颐,看的侍卫长脸皮都直抽抽。
这要是徐淼有什么不良居心的话,这一盆猪头肉就把他手下一网打尽了,还保护个屁的太子呀!
公孙婧也算是这一战成名,竖起了徐家第一高手的招牌,获得了徐家上下一致认可,把她开始当自己人看待了。
婉儿听说之后,更是跑来找公孙婧,拉着公孙婧嚷嚷着要和公孙婧学武技,徐淼听了之后一把拉开婉儿,揪着她回去读书,路上还恶声恶气的说道:“小姑娘家家的,学什么武艺呀?练得腿粗胳膊粗不说,还没胸没屁股的,以后还怎么找婆家?”
公孙婧听到徐淼教训婉儿,顿时气的俏脸铁青,不由自主的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胸和屁股,对着徐淼的背影呸的啐了一口,敢说老娘腿粗胳膊粗,没胸没屁股,你见过老娘的身子吗?你咋就知道老娘没胸没屁股?混蛋!
接下来两天公孙婧都没给徐淼好脸色看,徐淼只要觍着脸朝她身边凑,就会吃公孙婧一堆白眼球,把徐淼搞得是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船歪哪儿了!
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徐淼堵住公孙婧对她问道:“婧姑娘,在下怎么得罪你了?这两日为何如此待我?”
“哼!你不是说习武之人腿粗胳膊粗,没胸没屁股吗?还来烦我作甚?”公孙婧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也顾不上这话如此粗俗,翻着白眼张口就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公孙婧才俏脸一红,觉得自己怎么能说出这么粗俗的话呢?正惶恐的时候,却看到徐淼一脸惊诧的表情,两只眼咕噜噜乱转,还在打量她的身材。
天暖和之后,徐淼就令人给公孙婧定做了几套裙子,现在公孙婧早已脱下了刚来时候那厚厚的衣袍,换上了相对轻薄的裙子,身材也就被很好的勾勒了出来。
徐淼摸着下巴想了想:“我决定让婉儿跟你习武!之前我说的应该是错的!这胸并不算太小嘛!身材还是不错的!”
话音未落,恼羞成怒的公孙婧就狠狠的一脚踩在了徐淼的脚趾头上,徐淼的嘴立即张成了O形,两只眼瞪得老大,弯下腰抱住了脚丫子,然后惨叫了一声就开始单腿蹦了起来。
等仆役听到主人的惨叫声赶来的时候,就看到徐淼一个人在抱着脚跳脚,于是赶忙上前搀住徐淼,让他坐下,问他是怎么了。
徐淼指着公孙婧逃走的方向,指了几指,最终也没说出来是公孙婧跺的,只能解释说不小心脚指头踢到了台阶上,仆役把他的靴子脱下来检查之后,大脚趾都被公孙婧给跺的又红又肿,疼的徐淼吱吱直叫。
暴力女!徐淼给公孙婧的屁股上彻底打上了一个暴力女的标签,咬牙切齿发誓有朝一日必将报复回来,让她尝尝自己徐家独门棍术的厉害!
难得李承乾从宫里出来一趟,趁此机会好好的放一下风,徐淼带着他去看了一下窑场的场址,当李承乾看到那两个马蹄窑的时候,很是兴奋,问徐淼这么快就开始烧砖了?
徐淼指着那两座马蹄窑说道:“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坊间现在风传我一定会赔的当裤子,就是因为这两座砖窑吧!”
李承乾好奇的打量着这两座马蹄窑,点头道:“应该是吧!都是用一样的窑,他们说就不信你能比他们烧出来的砖便宜!加上这里距离长安城又远,同样烧出来的砖,他们运入长安城肯定要比你的砖便宜!你凭什么跟他们争?”
徐淼顿时就嘿嘿笑了起来:“一群傻蛋!实话告诉你好了!你不要随意泄露出去,回去告诉娘娘即可,这两个砖窑,只是为了烧建窑用的砖才建的!真正的砖窑还没开始动工,他们就狗咬尿泡瞎喜欢!
等我把新式的砖窑建起来之后,到时候我会让他们哭都哭不出来!”
徐淼前世的时候,小时候老家的堂叔就是开窑厂的,专门烧砖供应周边数十里盖房用。
徐淼小时候回老家,最喜欢的就是跟老家村子里那些小伙伴去窑厂玩儿,窑厂停工的时候,他们就在窑里面钻来钻去的捉迷藏,开工的时候,他们就去玩儿泥巴,搞破坏,经常被堂叔拎着棍子追的四散奔逃。
一旦被堂叔逮住,屁股上少不了要挨两棍子,揪着耳朵送回爷爷家之后,少不了屁股上还要再挨爷爷两鞋底子,但是即便是挨揍,也从来没挡住他们去窑厂玩儿。
知道又一次一个邻村的小孩儿去窑厂玩儿,趁着窑厂没开工,也没人照看的时候,下水游泳,结果淹死在了窑厂的取土大坑里面,等漂起来才被发现,那个堂叔赔了好多钱。
后来国家为了环保,取缔中小型私人砖窑的时候,堂叔的砖窑也被取缔了,记得政府强拆砖窑的时候,正好是暑假,他也跑去看热闹,堂叔和堂婶坐在地上是嚎啕大哭,一大批做好的砖坯,还没有来得及烧,就被推土机给推了。
最后窑厂那根高大的烟囱轰然倒塌的时候,徐淼也觉得心里面很不是滋味,眼睛里有些潮潮的,因为那个窑厂,寄托了他少年时期太多的欢乐,后来却在他眼前被夷为平地,心情自然好不到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