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慕清萧在落影的引领下,来到了偏殿。
凤浅看到慕清萧,微微有些诧异:“慕大哥,怎么是你?”
慕清萧回道:“我早年跟随父亲游学各国,每到一处地方,就学习一处地方的方言,对南韩国的方言也略懂一些。”
凤浅欣喜:“太好了!那你快帮我听听,他们二人究竟在嘀咕什么?”
慕清萧侧耳倾听,只听得两位使臣在继续窃窃私语。
“实在没想到,孤傲天营救太子的计划,竟然失败了!”
“临行前,王上制定了两个计划,孤傲天的营救计划就是其中之一,现在这个计划失败了,就唯有采用第二个计划了。”
“万万两白银啊,那可是国库三年的进项!况且此次与北燕国大战,我方损失惨重,正需要大量的军费作为填补,这些银子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可太子殿下的命比银子重要,他可是咱们南韩国未来的储君。”
“可临行前,王上也吩咐了,不到万不得已,要尽量减少我们的损失。所以,我们必须严防死守,绝不能让北燕国的人拿走这万万两白银!”
“可万一……”
“放心!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把银子藏在了哪里。”
“……”
偏殿,慕清萧将二人的对话一五一十地翻译给了凤浅,凤浅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万万两白银不是小数目,他们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银子藏起来,不是易事!落影,你再仔细想想,他们来的时候,真的没有带大口大口的箱子吗?”
落影摇头:“属下已经调查过了,他们来的时候,一共有十辆马车,可是马车都是空的,除了他们随身的行李,什么也没有!属下猜测,他们会不会在中途就把马车里的银子给卸了,等到需要用银子的时候,再把银子运过来?”
“这么多的银子,无论藏在哪里都太显眼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很难!更何况,这是救他们太子的救命钱,他们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险!所以,银子一定就藏在离他们身边不远处……”凤浅拧眉,“只是,究竟会藏在哪里呢?”
凤浅绞尽脑汁思索,她也考虑过,他们身上会不会也有类似储物戒指之类的东西,芥米之地就可以容纳万千?
她忽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朝落影招了招手:“落影,去帮我办件事!”
落影凑上前去,凤浅在他耳边低语一阵,落影露出疑惑的
神色:“娘娘,这是何意?”
凤浅唇角微微一勾,自信十足地吐出四个字:“敲山震虎!”
两名使臣交头接耳地商议着,小太子在一旁把玩着兽宠,丝毫不受他们的影响,渐渐的,使臣觉得无趣,试图套小太子的话。
“太子殿下,不知贵国打算什么何时释放我国太子?”
小太子晃着小脚,咧嘴说道:“很简单!贵国什么时候送上万万两白银,我们就什么时候释放贵国太子!”
使臣被噎了下,又说道:“太子殿下可能不知道,咱们从南韩国来到北燕国,路途遥远,途中多有盗匪为患,为了确保安全,我们并未携带太多的银两,想着先接回太子,等太子安全回国后,再陆续将银两送来!所以,只要太子殿下下令,释放我国太子,万万两白银自然就会送过来!”
小太子猛然摇头:“那怎么行?人都放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耍赖不给钱?”
使臣嘴角一抽,说道:“不会的!微臣可以向太子殿下保证,只要你们把人放了,白银一定会全部送到!”
小太子再次摇头:“口头上的保证最不能算数了,父王和母后也常说要陪我,可还是经常见不到他们的人。
”
偏殿内,凤浅闻言,不由地汗颜。
有时候现实往往就是如此的残酷,她想要陪伴儿子是一回事,但很多时候,她身不由己,没有办法一直陪伴在儿子身边。
她心中有愧。
使臣没料到他小小年纪,口风这么紧,竟是油盐不进。
“那太子殿下认为该如何?”
小太子歪着脑袋,想了想:“为了公平起见,应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两名使臣面面相觑,看来想从小太子处着手,救出太子,是不太可行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急匆匆跑了进来:“两位使臣,停在宫外的十辆马车是你们的吧?”
两名使臣对视一眼,齐齐露出紧张之色。
“没错,是我们的!怎么了?”
来人说道:“刚刚不知怎么的,领头的马被惊着了,驮着马车就跑了,剩下的九匹马也跟着跑了,现在宫外的十辆马车都不见了!”
“什么?”两名使臣的脸色瞬间煞白,其中一人急急向小太子作揖:“太子殿下,事出突然,请容我等先行告退!”
说完,两人急匆匆地跑出大殿去,急切的身影比兔子跑得还快。
没多久,凤浅从偏殿走了出来,望着两名使臣离去的方向,露出
胜券在握的笑容。
“果然如我所料!”
小太子从座位上跳下来,不解地问:“母后,到底怎么回事啊?”
凤浅牵起他的小手,说道:“走,咱们看好戏去!”
宫门外,两名使臣气喘吁吁地跑来,发现十辆马车还完好无损地停在原地,先是一阵诧异,随后长长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马车真的丢了!”
“我也以为马车丢了,不过幸好,不幸之中的大幸!如果马车真的丢了,你我二人恐怕也别想活着回去交差了。”
“不过,刚刚为什么有人说马车丢了呢?”
二人对视一眼,闻出了其中阴谋的味道,眼神双双变了。
就在这时,凤浅领着小太子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两位使臣,你们还好吧?”
两名使臣见到来人,双双警惕:“贵人您是?”
小太子得意地介绍道:“这是我母后!”
使臣微微一讶,双双作揖:“拜见王后娘娘!”
“免礼!”凤浅抬了抬手,转首看向马车,说道:“不过是几辆马车罢了,两位使臣为何如此紧张?莫非这几辆马车有什么蹊跷之处?”
说着,她忽然迈步,走向马车,她每走近一步,两名使臣的心弦就紧绷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