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长虹越来越近,李长青汗水从额头冒了出来,情不自禁的握住手掌,眼神晦暗不明。
如果现在调头就跑,肯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但对方看到他,肯定也会怀疑……
毕竟两人曾经见过,他一个小小的练气期,怎么在雷劫之中活下来的?
深吸一口气,李长青决定赌一把,脸上保持平静,就这么坦然的驾驶着云舟向前方去。
如今他的样貌,跟当初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褪去了稚嫩,更加成熟。
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年,对方很有可能认不出自己来。
片刻后,长虹从云舟上空经过,李长青感受到一道神识,扫过云舟,手心暗暗捏了把汗。
好在灰衣老者只是随便一扫,便径直往远处疾驰,虽然隐隐感觉李长青有些熟悉,但没往当初那个少年身上联想。
看到他离去,李长青心里缓缓松了下来,喃喃自语道:“看来该准备那个东西了,如果再遇到他,被认出来就不好了。”
随即进入了遗世塔。
……
几天后,李长青站在云舟甲板之上,迎面吹来的风,全部被云舟外的阵法阻挡。
不过还是能听到风声,可见风雪之大。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李长青趴在栏杆之上,看着脚下的山河大地,隆冬未过,人间一副白雪茫茫的景象。
“好诗,好诗!”
耳边传来一声赞叹的声音,李长青扭头看去,发现自己的云舟旁,靠过来另一艘云舟同行。
一个模样俊俏的公子哥,站在甲板之上,朝着他竖起大拇指:“这位公子以前是个读书人?”
“算……是吧……”
李长青愣了愣,穿越之前,也曾十年寒窗苦读,也能算个读书人吧…
“在下苏南弦,公子难道也是去都城,参加公主的比试去的?”自称苏南弦的公子哥,周身散发着筑基初期的气息,脸上满是好奇。
李长青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说对了一半,我确实是去都城,却不是为了那什么公主……”
“哦?”苏南弦顿时来了兴趣,诧异道:“听闻素衣公主倾国倾城,乃是我吴国第一美人,公子难道不喜欢吗?”
“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李长青收回目光,摇摇头,继续看向脚下的美景。
穿云舟在高空中快速行驶,一片片白色的雪花,落在阵法上,快速消融。
苏南弦掩嘴轻笑,道:“公子只怕是没见过公主殿下,不然就不会说出这番话了。”
李长青瞥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做出这个动作,怎么都感觉有些怪异,对于他的话则是不以为意。
再漂亮?能有慕师姐漂亮?
李长青淡淡道:“我喜欢的女子,可比这什么公主,漂亮多了。”
听到他的话,苏南弦翻了个白眼。
“哪来的蠢小子,竟敢说出这么狂妄无知的话!”
这时,一艘巨大的楼船,出现在头顶,冷冷的声音从船上传来。
这艘楼船长达上百丈,高也有几十丈,如同一头巨兽,遮云蔽日,楼船最高处,挂着一杆紫色的旗帜,旗上则有一朵云。
李长青抬起头,看到几名身穿紫袍,胸前绣着雨云的的青年站在甲板上,领头的青年散发着筑基初期的气息,冷冷看着他。
“是紫云宗的人……”苏南弦看着几人的衣着,目光落在几人胸口的雨云之上。
紫云宗……
李长青抬起头,看着上空的楼船,眸子一闪。
与这楼船比起来,两人的飞舟,显得有些迷你。
只能说不愧是吴国三大宗门之一,有金丹巅峰的强者坐镇的势力,就是财大气粗。
对方显然是那什么公主的爱慕者,刚好听到了李长青刚才的话。这让李长青有些无语,这种概率就跟中彩票一样……
“素衣公主乃我吴国第一美人,别说有人比她更美,哪怕有她十分之一美,都不错了。你说有人比她更美,能否叫出来让我开开眼。”那青年冷冷道。
“她不在。”李长青脸色平静的回应。
“呵呵,你直接说自己是吹的不就得了?”那青年讽刺了一句。
“对对对,你说什么是什么!”
李长青不想招惹对方,转身往船舱内走去。
“扑哧~”
这极具敷衍的话,让苏南弦扑哧笑了出来。
那青年也是愣了愣,看到李长青无视他们,就这般走回船舱,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身为紫云宗弟子,还是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平日里谁对他不是恭恭敬敬小心翼翼,何曾被人如此敷衍过,心里顿时腾起一股无名之火,直接抬手挥出一道光芒,砸在穿云舟上。
好在穿云舟外的阵法,可以免疫筑基初期修士的攻击,因此船身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
正往船舱内走去的李长青停下脚步,眼底闪过一道冷意,转身冷冷看着他们,眼中煞气浮现。
看到他的目光,青年在内的几位弟子心里一慌,他们平日里只在宗门修炼,更别提杀过人了,在这目光的注视下,直接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冲入头顶。
好在李长青很快将眼中的煞气压了下去,恢复平静。
紫云宗是吴国三大宗门之一,宗门内有金丹巅峰的强者,若非必要,他不想招惹。
“我不想招惹是非,不要来惹我。”
说完,转身走进船舱。
或许是他刚才的那一眼,吓到了,几人眼睁睁看着他走回了船舱。
片刻后,一众弟子回过神来,脸色十分难看,他们竟然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卒吓住了,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要沦为另外两宗的笑柄?
“此人如此狂妄。必须给他点教训,否则传出去我紫云宗的面子还往哪搁。”
“对,必须给他点教训,把这个面子找回来!”
“要不还是算了吧,此人也没做什么,我感觉此人不好惹,还是不要招惹他了。”
另一道声音响起。
众人的目光,落在一面色清秀的青年身上。
“周仓,你这是什么意思?”领头的青年皱眉道。
看到一道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周仓低下头,声音弱弱说道:“我就是感觉没必要。”
“什么叫没必要,难道我们怕了不成,这么多人,被人吓得一句话不敢说,传出去我们被人耻笑死。”
又一道声音响起,愤愤不平。
“就是,必须给此人一点教训。”
周仓沉默不语,知道反驳也没有用。
“那怎么做?长老和冯师兄先去了都城,此人好像是筑基中期,我看我们并并非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