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颜其实一直有种感觉，从和明楚的第一面开始，他似乎就对傅斯玙有很大的敌意，而对她也一直是皮笑肉不笑，表面的语气和表情就算是再温柔可亲，但其实总是对她透露着一股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眼神。
戚颜对上他的视线，笑着回应：“是，上一次我们两个人在综艺现场的确是合作挺默契，也挺愉快的，剧本我现在也有大致了解，我想我们俩能有不错的合作效果。”
一番洽谈之后，明楚的经纪人率先前签订了合约，戚颜这边却是琪琪代替琳姐履行了经纪人签约的工作。
合约终于顺利完成，剧本也分别拿到了两人手上。
事情很顺利，周导一时兴起干脆组了个局，将制片人为首的工作人员，以及这部戏其他几位现在已经确定下来的演员都请出来一去聚餐。
八点钟，戚颜和明楚的车子先后停在了云斯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戚颜下了车和琪琪一前一后往电梯口走，她并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停下的车就是明楚的。
走了没两步，她就听见身后有熟悉的喊声。
“戚颜。”地下停车场稍显空旷，这一声不算很大，却还是清晰回荡在周围。
琪琪先回了头，瞥一眼之后低声凑到戚颜身边说：“姐，是明楚，咱们要不要等等。”
戚颜抿了抿唇，她听出来了，但并不想驻足去等。
她和明楚接下来的确是会有长达三个月的剧组合作，随着合同的签署，一下午的时间肯定网络上肯定也早就已经开始流传出相关报道了，但毕竟现在剧组这边还没有正式官宣，这种时候不论是为了剧组考虑，还是为了不传出绯闻，现在都并不是同框出现的好机会。
戚颜不解，明楚虽然业绩不怎么样，但也并不是圈子里的新人了，这种避嫌的道理他不可能完全不懂。
鼻间沉沉呼了口气之后，戚颜的脚步还是慢下来。
避嫌是一方面，愉快的合作也很重要。
等明楚走到距离她还有两三步的距离时，戚颜又重新提脚往前走，只淡淡瞥他一眼。
明楚笑笑，自己先开口说道：“你不用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知道，咱们俩一样，都是空降到这个剧组里的，我们没什么分别。”
别人还没说出什么质疑的话，自己倒是先不打自招，承认自己是个空降来的。
而且，看制片人对他的态度，这家伙应该还不是搞关系空降这么简单，肯定还带了不少资金。
戚颜哼笑一声，没留什么情面：“你好像不太了解实际情况，我们不一样，我是经过了试镜筛选才进来的，你，好像并没有经过这个步骤。”
明楚也笑，继续说道：“有没有这个步骤很重要吗？你以前参演的都是什么角色，什么戏份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当然，我的情况你应该也很清楚，刚刚从秀人转型，我甚至从来没有过演戏经历，所以凭我自己，那不管是哪个剧组我都顶多只会是个小龙套，但你看现在。”
眼看戚颜要接话，他又继续说道：“能这样也是一种能力，有什么可遮遮掩掩，至少现在我们可以比别人快很多就登上自己想要的位置，不是吗？”
诡辩高手，但按照现实程度来说似乎也没什么问题，随他去吧，戚颜并不想花费力气在这种事情上。
她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只张口回应了句：“合作愉快。”
明楚轻笑一声，摇着头补了句：“你没必要这么敷衍我，反正接下来的每一天我们几乎日夜都要待在一起，我说的究竟有没有道理，你也总会明白的。”
自顾自说完，他自己加快脚步先进了电梯，右手还伸出挡在电梯门边上，等戚颜进到电梯箱里站好，他才按下十六层的按钮和关门键。
电梯箱里静谧无声，只有四个人节奏不一的呼吸声。
戚颜的手机这时候接连响了两声，琪琪扯过身侧的挎包低头将手机取出递了过来。
戚颜捧在手上看，屏幕上弹出了两条微信，都来自傅斯玙。
傅斯玙：合同签署还顺利吗？
傅斯玙：如果遇到什么问题，随时可以联系杰米，我的工作结束他都会第一时间转告我。
戚颜双手挪到屏幕上，噼里啪啦飞速打出一句：很顺利，别的事情你就别再操心了。
按下发送键之后，她余光才注意到一旁的明楚在盯着她的手机屏幕看。
至于明楚是什么时候凑近过来的，戚颜并没察觉，但从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中判断得出，刚刚她和傅斯玙的对话，他应该是都看清楚了。
戚颜没再管傅斯玙接下来回复了什么，按下锁屏键直接将手机塞进了自己口袋里。
她斜过眼瞟了瞟明楚，笑道：“盯着别人的手机看，这好像不是什么有礼貌的行为。”
明楚撇撇嘴：“电梯里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我们站得近，看到了也是难免。”
他笑了一声，鼻间的呼吸从戚颜脸侧扫过，带着发丝从她皮肤上扫过，又写发痒。
明楚这时候语气重了些，继续张口和她说话：“我真的很好奇，你和傅斯玙为什么总是互相之间用这种语气说话。”
他顿了顿，一对好看的眉眼微微皱起来，满脸不解的摇头后又接着说道：“这种像是陌生人一样的语气。”
陌生人的语气？是这样的吗？
但戚颜自己看来，分明算不上。
陌生人之间明明还会有礼貌对话，但她对傅斯玙根本没有，甚至怎么冷漠怎么来，怎么刻薄怎么说。
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更让她不解的还是，如果是别的人一再撞破这种场景，那么通常只会出现两种结果才对。一种是视而不见，毕竟对方是傅斯玙，万一说出来有什么难以承担的后果。另一种就是直接把这些消息透漏给狗仔，或许还可以卖个好价钱。
明楚虽然是个新人，但似乎并不惧怕傅斯玙。至于卖钱就更没可能，他从头到脚也不像是会缺钱的人。
戚颜轻笑了声，直接张口问他：“明楚，你一再打听这些，到底是什么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