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桓凶恶地上手捂住她的嘴:“别猜了,再猜我就要杀人灭口了!”
继而,他松开手笑了起来,“算了,告诉你也无妨。达官贵人喜欢祝寿的时候听戏,有钱人也喜欢砸钱听曲。不过我没让他们做皮肉生意,你可别想歪了!”
卧槽,这男人怎么这么清流?
她觉得他这样好有魅力,为什么她现在才发现?
晁沅真抑制不住嘴角,咬着唇低头看着纸张。
秦•透明•舒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掰向自己:“偏心别太明显!”
秦桓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伸手拿开秦舒的手说:“你把事情做好了,她一样这么看你。”
晁沅真:“小舒儿加油!我看好你!对了,我想到个人,也许,咱们马上就要有大钱来投资了。”
两个男人共同问道:“谁?”
晁沅真哈哈哈的笑了一会儿:“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父君为什么经商这么厉害?提示一下,他姓扬。”
秦舒常年在京都,反应比较快:“巨贾扬氏!”
晁沅真点点头:“这个以医疗中心为建设中心的计划书,我整理后列出预算,然后就誊抄一份给父君,父君看了以后就会明白。”
她向秦桓叮嘱道:“有余钱就把今年湖州所有能屯的粮食屯了,别问为什么。我最近把我提出来的那些改进方法一一落实后,就会再弄一个赚钱快的东西。”
秦桓双手握住她的手:“好。我会做的。现在还有件重要的事情。”
晁沅真懵懵地看着他:“什么?”
秦桓眼波流转,艳色勾人:“今晚该我了!”
晁沅真抽出手,心虚地看了一眼秦舒。
秦舒浅笑:“总算是进步了,现在都知道顾及我了。去吧,一人一天,明晚你早点过来就行。若是来不了,派人通知一声也行。”
秦桓又把那只手抓了回来:“你平时做事,非必要用人的时候,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不愿意麻烦别人。我给你调一批人随时在身边,小的事情和生活琐事你安排他们去做。我们不会随时在你身边,但是你忙起来总不爱吃饭,那些人你必须要收着。”
秦舒也这么认为:“是的,若是将来接手了哥哥那边的产业,外出查账一走就是几个月,所以哥哥给的人必须收下。你的安全确实不需要我们担心,但是你要自己伤害自己的身体,最终难过的是晁家所有人。”
晁沅真试探着问:“你要给我安排几个?”
秦桓比了个3。
晁沅真松了一口气:“那还好,三个挺好的。”
“30个。”
晁沅真石化了一般,一幻想出门屁股后面跟了30个人,她就浑身不自在:“少点吧,30个太多了。”
秦桓摇摇头:“30个是最少了。”
晁沅真的砍价之魂来了:“哥哥,15吧,15我就要了!”
秦桓十分满意听到她这样叫自己,满足地表情结束后,他狡黠地看着她:“其实我只准备了15个。”
男狐狸!这绝对是男狐狸!
然后他还把秦舒拉下水:“舒儿选了8个,我选了7个,你可不能只谢我一个人。”
秦舒喝了口水,慢吞吞地说:“一不小心……就选多了,妻主你就带着吧。”
晁沅真没有再拒绝:“嗯,我明白你们的心意了。先做事,写完了好早点给父君拿过去。”
秦桓也拿起了笔:“除了戏院、粮油和外地的食肆酒楼,其他的我都给分出来教给父君管理。”
晁沅真听到这里,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东西突然被她抓住了,她拿起另一张白纸快速地写了下来,中间还夹杂着图画,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后,她就十分神气地拍在秦桓跟前:“拿着这个去陛下那里搞点钱过来。”
秦桓拿着纸看了起来,脸色越来越严肃:“这个,真能这样吗?”
晁沅真在笔洗里蘸水擦着手说:“嗯。你可以把所有官员叫在一起,当着他们的面试验,这样就不会主动制造一个把柄给别人握了。”
秦桓小心吹干墨汁,小心折叠了起来塞进香囊里。
“成了的话,你又是大功一件。百脉渠的奏疏也上,按照惯例,赏银跟水泥不相上下。小真真,你是钱罐子转世吗?我们军饷催的十万火急都催不来,你这个大功一件一件的,让陛下掏钱掏的心甘情愿。”
晁沅真瘪瘪嘴:“得了吧。她肯赏我,只是因为我替她省了未来骞州军买粮食的钱。再者,水泥是为了国门,她不赏我面子上也过不去。你手上这个顶多赏个一点点意思意思。我敢打赌,她在这事上的赏银不会超过一万两!”
她怕秦舒听不明白女帝为什么会愿意在这件事上给钱,便拍了拍秦舒,提醒他注意听接下来的话:
骞州军粮食和建筑的连年支出,是历代女帝都要负责的大笔开支。这个办法一出来后,未来所有年粮饷部分的钱就可以全部减少三分之二;水泥把防御工事整体修缮后,未来几十年都不用再花钱在这上面。
女帝给一笔赏银,相当于投了钱,看似没有赚钱拿回国库,实则满嘴流油,乐此不彼。
秦桓听后,看待事情的目光深远了很多:“也就是说,无论什么事情,眼光都要长远地看得失。再者,我们在得利之时,要看透它的本质,不能因为一时的甜头就沾沾自喜。”
秦桓调侃道:“哟,不错嘛,有你哥我的风范了。”他又伸手去弹晁沅真脑门,“快写预算,吃饭之前写完。”
晁沅真一手捂着脑门,心里骂骂咧咧,另一只手却在奋笔疾书。
尽管懂事的骞州军自给自足,但是秦家也要将月钱、衣物和军备的军饷折子递的如雪花一般落在女帝的御案上,否则,女帝就要开始担心这骞州城到底跟谁姓了。
3月30日,水稻育秧开始,赋闲的将士热火朝天地下水田。附近村民觉得这个时节育秧多半活不了,都觉得那肥嫩的水稻苗可惜了。
晁沅真开始着手产业的改进,明确将产业分类,结构分明。
4月20日,插秧开始日,赋闲的将士开始插秧。围观的村民们觉得那秧苗简直就是神仙苗子,太抗低温了,还都长成了粗壮又绿油油的秧苗。
这时候的秦舒去了外地,进行查账和产业的改进。
秦舒安排好了一切,去了军营。
空巢妻主晁沅真独守空房。
笑死,怎么可能独守空房?15个跟屁虫分三波,无论白天黑夜都有五个人跟着她。除了茅房和睡觉,那轮班的五个人都死死跟着她,一到点就强迫她吃饭睡觉,绝了!
8月下旬,晁沅真收道一封字迹奇丑的信:
大骗子,你平君在我们那,速去救人!
14个字,还没写地址,这是哪个大聪明写的信?
大骗子?
颜清雨?
晁沅真问下人:“送信的人长什么样?”
那人想了想:“就是,怎么说呢,看着挺好看的,眼神很清澈,但是脑子好像……”
晁沅真扶额:“是眼神里透着清澈的愚蠢吗?”
那仆人恍然大悟:“对对对,就是主子说的那种!”
晁沅真立刻吩咐道:“我要去救人,你们都别跟着,到时候我还要顾及你们。派人去告诉正君我的去处,让他不必担心,我一个人就能处理好。”
晁沅真闪身回了房间换了一身黑衣,带着面具就出了门。
路上,她抓到了那个偷摸报信的二哈。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就这一条捷径,还能是为什么?
晁沅真提着他不想说话,深怕智商被他传染了。
第4天,两人就到了临州一个马场,买了两匹骏马奔驰离开。
“你为什么要买马啊?明明飞的比马还快?”
这几天的晁沅真,一边飞一边提着一只二哈,累的比二哈还像狗。把他放下呢,他飞很慢,晁沅真又等不住。
最终,晁沅真还是决定骑马去。
这天夜里,晁沅真便说:“说吧,怎么回事?”
颜清雨絮絮叨叨:“我还以为你嗓子有问题了……”
他吧啦吧啦了一堆无关紧要的问题。
晁沅真将烤肉塞他嘴里:“你要是还不说重点,我就要动手收拾你了。”
颜清雨这才拿下肉说:“我姐不是跟青州官员有一丢丢关系吗。然后,她接了命令绑了一个人,也就是你的平君。我劝她们放人,得罪秦家可没好果子吃,但是她们叫我不用管。后面我去青州想找你们产业里的人告诉她们秦舒被绑架了,结果我又在那里看到了另外一个秦舒。”
难怪这么有恃无恐!
晁沅真看着他:“你这么出卖你姐真的好吗?”
颜清雨垂头丧气地说:“那还不是因为你跟我说可以选择行善和作恶,我告诉母亲了,母亲也支持我。但是姐姐们一心想扩大势力,只要跟青州合作,青州水域就是蛇儿岛的天下。她们一回来就把母亲和几个当家的姨姨软禁起来了,剩下的两个都是她们的人。你可不可以……”
看他吞吞吐吐,晁沅真补充他的话说:“可不可以帮你救你母亲是吧?”
颜清雨连连点头。
“我想想,在我想出办法之前,你最好不要再说废话了。否则我真的会打男人,懂了吗?”
颜清雨猛地捂着嘴,疯狂点头。
晁沅真正转脸看火,余光注意到了他胸口上衣被整齐地划了几剑:“他们把你母亲软禁了,为什么还要对你动手?是被发现了吗?”
神色悲切的颜清雨放下手说:“我把来找你的想法告诉了青姐,她说,她放心不下我要陪我来。我背对着她,但是看到了她悄悄抽出剑的影子。我躲开一击后,问她为什么要背叛我和母亲。结果她说她从始至终都是姐姐的人,哪里算得上背叛了我们。她出手太快了,我又打不过,几招以后,我就跳水了。”
晁沅真怎么就不信呢?
“她也是水匪,还不会下水吗?”
颜清雨自豪地说:“我们蛇儿岛分两种水匪,一种是水匪,一种是水鬼,我可是水鬼头子,那下水之深,憋气之长可是数一数二的。”说到这里,他的情绪又急转而下,“水鬼队,都被杀的只有我一个人了。就因为她们誓死忠于母亲,身首异处,葬身鱼腹。”
憋了这么久,他终于哭了起来,泪如决堤,肝肠寸断。
晁沅真在之前的一路上总觉得他在强颜欢笑,眉宇间皆是伤心之色,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她叹了一口气,摸出随身的手帕给他:“明儿若是遇上水源,洗了还我。”
颜清雨哭的声音更大了:“你怎么这样啊?我这么难过,你安慰一下会死吗?”
察觉到晶莹的鼻涕泡挂在鼻子下,他赶紧伸手拿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