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自己儿子出事,左夫人也顾不上害怕了,慌乱又不安的往那下人的方向跑:“什么?!威儿出了何事?”
但她却是刻意避开了那具尸体,也刻意不去看那具尸体。
阿碧等人丫鬟婆子更是不敢看,装作内室没有那具尸体,跟着左夫人来到了外室。
——
今个儿一大早的左家,‘热闹非凡’。
主子们的院落,一个接着一个传出尖锐的惨叫声。
最先是左威的院落。
他因伤口的疼痛和恨意而无法好好入睡,迷迷糊糊间总觉得有人盯着他在看,这让他怒火冲天,唰的一下睁开眼看向对方:“哪个王八蛋……”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因看到自己的床头挂着一具尸体惨叫:“啊!有鬼啊!有鬼啊!救命!”
他床头挂着的那具尸体惨不忍睹。
尸体的身上和脸上全是鲜血,还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惊恐的看着左威,那模样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让人害怕。
左威本就伤重,完全是靠药物维持着,才让他有这般的精神。现如今,他在突然间看到如此惨状,直接被吓得高热起来。
高热对于重伤的人是最可怕的。
下人们在第一时间跑了进来,也被那具尸体吓得不轻,
颤颤巍巍的把尸体搬到了院外,再分别请府医和左庆几人过来。
府医来得最快,他见左威躺在床上,迷糊着挥舞着双手,并惊恐的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滚开!滚开!不要过来!啊!救命!救命!祖母,娘,救我……”
府医看得极为痛快,差点儿都要忍不住自己的笑意了,好不容易才绷住表情。
他从下人那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后,开始为左威施针。也不知是哪个好心人,想了这么一个好办法来收拾左威。
好心人的做法还是太轻了一点儿。
这些年,左威用了不知多少极其残忍的方法害死了很多无辜的人。
这只是他的惩罚!
——
左老夫人是最为宠爱左威的人,自从左威受伤后,她便吃不下,睡不着,每天都盼着能抓到那些害了左威的人。
今天也是如此。
她一大早便醒来了。
但入眼所见的情形,让左老夫人一双惊骇的眼瞪得圆圆的,似乎是要瞪出来般,一口气提不上来,连尖叫都没能发得出,便晕厥了过去。
生死不明。
左老夫人的床头,同样挂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比起左威床头的那具尸体,还要可怕几分,如那地狱的厉鬼,能生生的把人
吓死。
左老夫人面色青灰的躺在床上,屋外伺候的丫鬟婆子以为她还在睡,不敢吵到她,做事都放轻了手脚。
直到下人来禀,左威出事,丫鬟婆子才发现左老夫人出事,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请府医,左庆和左夫人。
——
左庆担心他吩咐的事情有变,因此一大早便起来了。
他按着眉心,坐在床上,眼未睁的扬声道:“来人。”
忽然——
似乎是一滴水,滴在了左庆的脸上。他很是疑惑的睁开眼,同时因习惯性用手去摸那滴水,却发现那滴水黏糊糊的。
低头一看自己的手,他的手上沾染到了鲜血。
他惊吓得瞪大了一双眼,并拿开自己的手,有种要把自己的手甩掉的意味。
下意识的,他四处寻找从哪里来的鲜血。
抬头之时,便看到了挂在他床头的一具尸体。
这是一具正在缓缓滴血的尸体,尸体瞪大了一双死不瞑目的眼,正盯着左庆看,像是在控诉。
床的边缘,恰好是在左庆坐着的地方,滴落了不少的鲜血。
犹如一幅地狱的场景。
相比起左威,左老夫人和左夫人的惨状,左庆相对要镇定不少,可也被吓得不轻,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
左庆认出
尸体是何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是昨晚,他派去刺杀神医几人的,如今其中一人的尸体挂在他的床头,可他却在早上才知。
这是神医所为?还是温子城所为?
温子城因杀父一事被关在南文镇县衙的大牢里,不一定能知晓神医那发生的事。
若是神医所为,那他是真真走了一步错棋!
一个有如此本事的神医,绝不会是简单人!
接下来,他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低着头朝左庆行了一礼,急声道:“老爷,不好了!老夫人和少爷都出事了!老夫人被尸体吓晕了去,生死不明。少爷那边也发现了一具尸体,少爷被吓得高热,府医说少爷很危险!”
“什么?!”左庆站起来便往外走,又惊又惧又胆寒:“将我屋里的尸体处理了!再有,让管家备一份厚礼,亲自送到木子村神医家赔罪,务必要取得神医的原谅!另外,请文广州医术最好的大夫,来帮老夫人和威儿看病!”
“是!”下人听得胆魄心寒,行了一礼,退下去办事,这种可怕的事还是交给别人吧。
——
左庆先是来到了左老夫人的院落,恰好见府医从屋里出来,便询问府
医关于左老夫人的情况:“府医,老夫人的情况如何?”
府医叹着气摇了摇头,心里满是幸灾乐祸和痛快:“大人,我无能为力!老夫人的身子骨本就不是很好,又因少爷的事导致身子骨越发的差。现如今,老夫人受到惊吓……”
他说到这里,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至于少爷那边,我也不知能否帮少爷退热。若是少爷无法退热,有两种可能。一是少爷的脑子烧坏,二是少爷因高热丢了性命!”
左家会遇到这些事,定是老天开眼,收拾左家的人。
等改日,他要到寺庙捐香油钱,好好的感谢老天,为文广州除去左家的人。
左庆身形一晃,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吗?
不!这是他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的后果!
“府医好好的照顾老夫人,威儿那边我请了别的大夫。”他说道。
府医:“是。”
左庆到屋里看了看左老夫人的情况。
左老夫人一脸灰败的躺在床上,进的气儿多,出的气儿少,和将死之人没有区别。
左庆伤痛之余又恼恨自己和左夫人,若非夫人在那闹腾,若非他自己,娘也不会出这种事。
他交代丫鬟婆子好生照顾左老夫人,随即来到了左威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