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佳佳一听,当即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温顺的跪在地上,期盼着孟展能注意到她。
孟展也确实注意到梅佳佳的,却不知她是何人,疑惑道:“娘,她是谁?”
梅佳佳抢先一步,朝孟展福了一礼:“少爷,我是你的新婚妻子!”
她不敢称呼孟展为相公,是怕卓氏打骂她。
卓氏的脸色一变,但转瞬即逝,笑道:“阿展可还记得娘为你娶亲的事?这便是你的新婚妻子。娘考虑到你忙秋试,便没让她打扰你。”
“等你秋试忙完了,再和你新婚妻子好好的过日子也不迟!”她暗暗给了梅佳佳一个警告的眼神。
卓氏在孟展的面前表现的是一个慈母和温柔的主母形象,因此不会当着孟展的面对梅佳佳做什么不好的事的。
梅佳佳是看到卓氏警告的眼神的,可她是个没脑子的,认为只要能得了孟展的喜欢,卓氏便拿她没办法。
所以,她忽略了卓氏的警告,羞怯的笑道:“我作为少爷的妻子,理应在少爷忙秋试时帮忙,还请少爷圆了我这个梦想!”
卓氏的眼眸底闪过阴霾,好一个梅佳佳!她嗔道:“佳佳胡闹什么?这次的
秋试对阿展很重要,你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人,能帮得上什么忙?”
这次,梅佳佳是没听懂卓氏话里的深意,急切的表示道:“我能端茶递水,伺候好少爷!”
她绝不能失去这次的机会。
她不要再回到那个院落,成为连下人都能欺负的存在。
她是孟家的少夫人,该享受人上人的好日子!
卓氏气了个倒仰,神情僵硬,眸光阴鸷的盯着梅佳佳,这个贱人!
孟展单纯,也是没听懂卓氏话里的深意,却不满她的这番话:“娘何时看不起不识字的人了?既是我妻子,她照顾我也是应该的。我过来看看娘,若娘没事交代她,我便带她回去了。”
梅佳佳喜从天降,仿佛看到了自己日后的美好日子。
终于……她终于得到相公的重视了!
卓氏一瞬恢复如常:“阿展先回去看书,我有点儿事和佳佳说。”
孟展行了一礼,回了自己的院落。
他一离开,卓氏便阴沉下了脸,双眸喷火的盯着梅佳佳:“你可当真是好得很!”
这个梅佳佳,当着她的面都敢勾引阿展,私底下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样不要脸的事来!
梅佳佳不明所以:
“佳佳不明白夫人这话的意思!”
飞儿朝卓氏福了一礼:“夫人,可要好好的教导教导少夫人礼仪规矩?”
梅佳佳的脸上划过一抹讥诮:“夫人,我的礼仪规矩,是神医请了专门的教养嬷嬷教导的。”
卓氏憎恶的看了眼梅佳佳:“既是如此,你便帮我去找谷小鱼,我想见神医一面。今天你便去办此事,我会让人跟着你的。”
“是。”梅佳佳福了一礼,退了下去。
飞儿看了眼梅佳佳离开的背影,低声道:“夫人,就这样饶过少夫人了吗?”
梅佳佳当真是一点儿规矩也不懂,更是不识抬举,以为有少爷帮她便能高枕无忧,她也不看看孟家是谁在管!
卓氏面色沉沉道:“这次梅佳佳外出办事,谁知她何时回来,又会不会回来。”
要一个人无声无息消失的办法有很多。
若梅佳佳乖乖听话,她会养着她的。但谁让梅佳佳不听话,非得和她对着干,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飞儿:“夫人,不妥!到底,为少夫人保媒的是温大少爷。少夫人到孟家没多少日子,若她有个什么,说不过去。奴婢认为,先让梅佳佳作,等少
爷不喜,夫人便有的是理由发作了她,温大少爷也不会说什么的。”
卓氏点了点头:“你提醒得对!虽说温大少爷不会管梅佳佳,可我却不能让温大少爷的面子上有个什么。再则,也不能因一个梅佳佳让我和阿展的母子情分有损伤。”
“飞儿,此事交给你来办。听闻,梅佳佳和谷小鱼不合,你好好的打听打听。”
温大少爷看重谷小鱼,她可不能因梅佳佳而得罪了谷小鱼。
飞儿:“是。”
当天,梅佳佳连孟展的第二面都没见到,便被飞儿带着人塞到马车里,往木子村而去。
——
掌柜的刚拉着一马车的药膏回到药铺,便被守着的客人围住了。
“掌柜的,冻伤膏可拿回来了?”
“冻伤膏是真好用!往年,我总会因冻伤难受。今年,我用了广和药铺的冻伤膏,不仅不难受了,连冻伤都好了不少。”
“我也是!我也是!虽说天气在回暖了,但有备无患嘛!”
掌柜笑容满面道:“大家别急。这次不单单有冻伤膏,还有别的药膏。”
客人们一喜。
“掌柜的,是上次说的那种开春用的药膏吗?”
“我这不知怎回
事,天气一回暖嗓子便难受,特不舒服,吃了好多药都不管用。”
“我是一开春便容易伤寒,恼火的很。”
“我是总喘不上来气。”
掌柜让伙计把药膏搬到药铺里,招呼着客人:“大家别急。这次买不到,下次还有嘛,是不是?大家排好队,要买什么和我说……”
——
谷小鱼从山里回到自己的院落,便看到了如主人般坐在椅子里,悠闲喝茶的温子城,顿时朝天翻了个白眼。
温子城上前,轻拍着谷小鱼的衣服:“到山里去了?”
徐妹妹走了进来,目不斜视的福了一礼:“姑娘,孟夫人的女婢飞儿和梅佳佳过来了,求见神医。”
谷小鱼还未说什么,温子城便先开口了:“不见!”
她冷眼一扫:“你家还是我家?”
温子城薄唇含笑:“你家便是我家,我家也是你家!”
谷小鱼:“绕口令吗?”她对徐妹妹道:“他们有何事?”
温子城笑了笑。
徐妹妹:“回姑娘的话,他们没说,要见到姑娘才肯说。”
谷小鱼:“行,见一见。”
“是。”徐妹妹福了一礼,退了下去。
温子城不赞同:“小鱼见那些人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