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翟瑾彦坐在椅子里,面色沉郁的望着站在他面前的十来个人,忽怒声道:“你们的手倒是伸得够长!连南文镇都能伸得到!”
他穿着一身黄色的锦衣,俊朗的容貌中带着几分威严,锐利的眸子让除了一个男子外的其他人皆是低下了头。
宣一铭温润一笑,话却是不怎么好听:“太子殿下,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认为自己出身高贵。高贵?”他轻嗤了一声:“在太子殿下面前,你们能高贵得到哪里去?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认不清楚,还妄想着从龙之功!”
他穿着衣服月牙白的锦衣,容貌清隽中有着一股温润的气息,如温暖的阳光般。
他是异姓王宣家的嫡长子。
异姓王宣家深得皇帝信任,拥有一定的实权。宣一铭跟着太子翟瑾彦,自是得到皇帝的允许的。
孙夫子朝翟瑾彦行了一礼,建议道:“殿下,我认为应该杀鸡儆猴!一次两次不惩戒,便有人会不断试探您的底线,从而做出危害到您的事,或者是有把柄落入其他人的手里。”
他是一个慈眉目善的老人,也是一个闻名天下的学识大家,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
有两个人脸色惨白,冷汗直冒,身体轻颤不止。
翟瑾彦瞥了眼那两人。
忽然——
这两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磕头求饶:“求殿下饶命!求殿下饶过我们这次!我们再也不敢了!”
他们后悔了!
他们不该心存侥幸的!
翟瑾彦厉声道:“拖下去,按规矩处理了!”
当即有侍卫进来,分别拖着不停求饶的两人离开。
孙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殿下,该狠之时便要狠!”他扫了眼其余几人:“我们都是为殿下效劳的,矛头该对准敌人,而不是对准自己人!内部矛盾,对我们有害无利,更是会威胁到殿下!”
宣一铭接了话:“若是谁再手长,往南文镇那伸爪子,可就不单单是自己会出事了!”
翟瑾彦挥了挥手:“除了一铭和孙夫子,其余的人全回去。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下次!”
“是!”其他几人行了一礼,心有余悸的离开了。
孙夫子:“殿下,这次的事给我们敲响了一个警钟。我担心,不少人已是得知了子城那边的事。”
宣一铭甚是感兴趣的说道:“我难得见子城对一个姑娘有兴趣,更为关键的是这位姑娘
是个村姑。子城的眼光……真的很与众不同。”
他最后一句话,带着压制的笑意。
翟瑾彦收敛了自身的威压和威严,很是无奈的瞪了眼宣一铭:“子城的戏,是这么好看的?听闻,那姑娘也不是个好招惹的!”
孙夫子语含笑意:“能让子城看重的,不会是普通人。不过,子城松口秋试之前会到星都。我猜测,多半是明年。”
宣一铭:“子城能松口最迟明年来,已是不易。这家伙,只顾着整天过自己的潇洒日子。对了,简大小姐的女儿……还是没找到?”
翟瑾彦:“有人故意为之,是不会让简大小姐这般容易找到孩子的。况且,十几年过去了,那孩子是生是死,谁也不知。”
孙夫子摸着胡子道:“是谁做的此事,一目了然。可惜,没有证据!不过,以简家的性子,也是断不会让对方好过的。殿下不宜参与这些,殿下的眼界要放开。”
翟瑾彦明白的点了点头:“孙夫子说的是!”
——
这是谷小鱼第一次到温家。
温家作为南文镇的县令之家,自然是富庶的,其装修偏稍微奢华,却有点儿张扬。
谷小鱼神情淡然的打量着,
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艳一类的,也没有任何的局促和忐忑,闲庭漫步般的走在温子城的左侧:“你家倒是挺会张扬的。”
温子城:“原本很朴素的。安氏认为不符合温家的身份,便重新装修了一番。”
谷小鱼明了一笑,县令大人的家要重新装修,各个大户还不赶紧趁此机会巴结讨好。安氏这是寻了个名头,光明正大的收敛钱财!
从这点便能看出安氏性格的几分。
真正的聪明人,是不会把这么大的把柄摆出来的。
虽然温家是南文镇最大的官,但不代表会一直不变,也不代表温家屹立不倒。
谷小鱼:“你让我医治之人,是你的家人?”
温子城:“并非。”
这时——
“大哥。”温叶舟朝温子城行了一礼,诧异而又惊愕温子城带了个姑娘回家,却也没多问,朝谷小鱼行了半礼:“姑娘。”
谷小鱼还了一礼,猜到了温叶舟的身份。
温子城淡漠道:“何事?”
温叶舟犹豫半响,请了温子城到一旁,低声道:“大哥,我想带我姨娘到寺庙住一段时间,不知可否?”他解释道:“姨娘似是疯魔。或许,到了寺庙,姨娘会醒悟过来。
若姨娘醒悟不过来,我打算让姨娘从此常伴青灯!”
他比姨娘看得清楚明白,大哥的能耐非凡,不屑于温家这点儿东西。与大哥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劝不了姨娘,但能想办法保住姨娘的命。
温子城:“随你!”
他带着谷小鱼继续往前走。
温叶舟望着温子城和谷小鱼离开的背影,忽然之间生出一股他们两个很般配的念头来。他失笑着摇了摇头,怎可能般配!
——
温子城带着谷小鱼来到了一个客院:“是我一位朋友。遍寻名医也不清楚他得的是何病,可他的病情却是日渐加重,无奈之下只得四处游历寻找方法。”
他朝里扬声道:“焕然,我带大夫来给你看病了。”
“子城来了。”一个儒雅的年轻男子从屋里走了进来,笑着朝温子城行了一礼,随后看向谷小鱼。
当他看见谷小鱼的容貌时,竟是当场失态,伸手指着她的脸,微微瞪大了一双眸子,又惊又喜:“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都没你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谷小鱼面露疑惑的反手指着自己:“我?敢问公子,我怎么了?”
这人看到她,为何这般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