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落竹在蒋柳雯的微信里点赞了一句。
他将蒋柳雯的微信截图,然后很娴熟的点开自己的微信截图,然后将蒋柳雯发的微博截图发了过去。
为一颗星鞠躬:“媳妇儿说,这块石头就是我们唯一的爱石。”
下面还有一幅他从蒋柳雯那里抢来的照片。
杨落竹的手机上,又多了一条新的提示,季铭意点了个赞,曲宣凌点了个赞。
同一时间,杨落竹手机上,季铭意给他回了一条短信:“兄弟,要打一局吗?”
季铭意在《你行那你上》节目刚录完,就对《狼人杀》上瘾了,天天约着大家一起打,一口气打了十多局,打得季铭意自信满满。
“不玩。”摇了摇头。
杨落竹不紧不慢地打字:“我和我媳妇儿在一起。”
季铭意很清楚杨落竹和蒋柳雯在一起这件事情,也很清楚杨落竹说的“老婆”就是蒋柳雯,于是便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你要不要去找你媳妇儿?”
杨落竹抬头,将目光投向了刘文。
她一边啃着烤肉,一边撅着腮帮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可爱而美丽的猫咪。
杨落竹忍住了要不要打一场的冲动,板着脸说道:“卿卿说她不打。”
季铭意“哦”了一声,一脸的遗憾。
他想起之前杨落竹和蒋柳雯发过的微信,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问道:“大哥,你到底是如何得到蒋柳雯的芳心的?能不能教教我?”
“我的经历对你来说并不适用。”
“为什么?”季铭意一脸懵逼。
“我和倾倾的感情是两情相悦,而你和曲玄灵的感情只能说是一厢情愿。”
“!”季铭意。
要不要这样直白?!
杨落竹像是知道季铭意要说什么,打字回答:“不要问为什么,你的脸就像是我爱曲玄灵一样。”
季铭意被揭破了心思,脸上有些发烫。
好在季铭意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继续打字:“你说,我要如何才能追求到玄灵?要不要直接说?”
“关键不在于手段,在于你的心态,无论是直球还是委婉,总之你要表现出你的真诚,让曲宣凌感受到你的真诚。”
“像每日给曲宣凌一束鲜花,或是每日给曲宣凌一份亲笔书函,反正你得让曲宣凌觉得,你对她是真心的爱慕,而不仅仅是嘴上说说而已。”
杨落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悠闲的一天,来教导一个女孩子怎么泡妞。
“原来如此,那我这就为宣凌准备鲜花。”
说完这话,季铭意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杨落竹。
这话,倒不是他有意为之。
但季铭意的脑回路向来异于常人,杨落竹也没当一回事,直接把电话给关掉了。
………………
休息一日之后,电影《光》正式开始拍摄。
在来这里之前,杨落竹已经将剧情看了很多遍,对于柳鸣这个男主的人品,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柳鸣本就是个性情淡然之人,这么多年来,不知有多少名大学生,被逼着“留”了下来,但柳鸣却始终只是在一旁冷眼观看,并未掺和其中。
可温雅雅就不一样了。
七岁那年,柳鸣的妈妈因患忧郁症而死,柳鸣的卧室中摆放着一张妈妈的画像,上面的女子一身白色长袍,美丽的眸子中充满了对美好人生的渴望和渴望。
在柳鸣的记忆中,她的面容柔弱,面色苍白,时常一个人在屋内,看着外面绿意盎然的树林发呆,每当与其交谈时,总有一种她并不在此的感觉。
柳鸣在很小的一段时间内,就感觉自己的娘和别的娘们不同,别的娘们都是担心儿女何时能够成婚,何时能够在家中延续香火,可他娘却从不着急,而是轻声地讲着诗词歌赋,讲着小说,讲着散文,讲着未来,讲着远方,讲着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美丽,讲着这些,每当讲到这些,女子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中,都会绽放出一抹亮色。
那时的她,才是最美丽的。
柳鸣在母亲的熏陶下,自幼便酷爱读书诗词,当别的孩子在大街上到处奔跑时,也只是坐在小板凳上,捧着母亲赠与的书籍,静静的看着。
而柳鸣的娘,则时常对他说,要多学习,多出去见见世面,多学习学习,多见识见识。
如此一来,柳鸣就将此当成了自己的人生格言。
柳鸣之父,是一个地道的山民,肤色略显古铜色,一脸的淳朴之色,因为经常在田里干活,所以一双手都已经结出了一张厚厚的茧。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硬生生将柳鸣的娘亲给逼到了这种地步。
所好的是,柳鸣老爹在和柳鸣老娘成婚后,并未逼迫柳鸣老娘去田里种田,只是在偶尔经过坊市时,才会拿出一些发黄的典籍,送给柳鸣老娘的。
在他们的地盘上,书的销售量远不如香烟、酒和各种农业用品,在这个地盘上,并没有什么正规的商店,那些书都是一些摊主临时带出来的,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所以书本都有些发黄了。
每当柳鸣的老爹出去购买香烟和酒水,店铺老板都会嬉皮笑脸地说一句:“你是不是来为新娶的妻子购买书籍的?”
虽然名为“新”儿媳,但实际上那时柳鸣的妈妈早已和柳鸣老爹成婚五年有余,只是由于柳鸣老爹从来没有让柳鸣妈妈做过什么苦差事,故而柳鸣妈妈一直保持着刚来山村之初的模样。
“是。”点头。
每当柳鸣的老爹,对此都是一脸笑容的说道:“我妻子只有这一个兴趣,既然我还有些实力,那就尽可能的给她一些帮助吧。”
在村民们口中,柳鸣的老爹可是一位贤内助。
但柳鸣却没有这种感觉。
而在长大一些后,柳鸣也逐渐发现了自己的妈妈有些不一样,温柔,美丽,浑身充满了书卷气息,与村子中的所有人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偶然从其口中,从其口中,得知其“留”在此地,其实也是一种无奈之举。
若不是妈妈到了这个地方,她或许会找到一个有教养,懂礼貌,懂女人的读书人,两个人有很多的共同语言,可以畅谈未来,可以畅谈人生,可以畅谈理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在这个四面八方的世界里,听到那些无聊的闲言碎语。
他的妈妈是被逼着娶了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又是被逼着把他养大,最后却落得个被人埋怨的下场:“你老公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不珍惜呢?你怎么就这么不满足呢?”
多么可悲,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