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其实当时他并没有相信那个粉丝说的话，虽然他当时心中微微一动，十分惊喜。
但是当他转过身去，只是看到了蒋柳雯垂下的眸子，就一眼认出了她。仿佛心灵感应一般，他确信不疑。
“烧成灰都可以认出来”倒是蛮适合形容他对蒋柳雯的熟悉程度的。
只不过，一个是爱一个是恨，但是都是执念。
这份执念，他如今已经守了十年整。
只是他不能说也不敢说，只怕会永远要藏在心间了。
车内的空气渐渐变得安静下来，二人一路上一言不发。
……
到了公司，前台的妹妹在值班，倚着墙打瞌睡。
蒋柳雯一推门她就醒了，她吓得几乎是跳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
这份工作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她家中贫困，父母又重男轻女，她考上大学之后便一分钱都没有给她了，父母甚至还要找她索要她弟弟上学的学费。
她不答应，于是和家里决裂。
前些日子未婚夫又得了病，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是也需要钱。
她便用尽一分一秒打工兼职。
蒋柳雯同情她，但是不愿施舍她，但是这种事情一般都会帮忙瞒下。
不过前台妹妹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性格仍然十分开朗。
她很喜欢蒋柳雯，也知道蒋柳雯没有什么架子，只是有些不爱说话而已，所以经常和他开些玩笑。
她清醒过后见识蒋柳雯便松了口气，但是看到蒋柳雯身后的杨落竹，脸色一下子又变了，连忙深深鞠了个躬。
但是见他又不像公司里的人，女孩突然笑了，打趣道：“雯雯姐，这是你男朋友吗？”
她本以为蒋柳雯会不在意她的话，只是无奈笑笑，却看到蒋柳雯仿佛被踩了尾巴一样慌乱，脸颊瞬间变得通红，急忙道：“别胡说！”
然后赶紧转身和事后的杨落竹解释道：“小孩子不懂事，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在意！”
她第一次见蒋柳雯情绪波动这么大，颇有些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然后笑着说道：
“雯雯姐，你这倒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解释就解释，干什么这么激动呀！”
蒋柳雯干脆不理他，拉着杨落竹转身就走到录音室。
女孩看着他们的背影却很欣慰。
蒋柳雯终于有正常女生该有的情绪了，之前的蒋柳雯反而压抑得让人心疼。
蒋柳雯将杨落竹拉到录音室才发现自己确实有点反应过激了，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急忙解释道：“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杨落竹只是笑笑不说话，笑容间还颇有几分宠溺的滋味，他低头向下看了一眼。
蒋柳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还拉着杨落竹的衣袖，连忙松开。
她就和刚才的女孩一样慌乱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蒋柳雯眼神瞥到了公司挂着的钟表上面，才发现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她突然想起来杨落竹，在一个采访中说到自己的生活非常规律，一般晚上十点半就睡了，简直是老干部作息。
她这才在想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抱歉，是我想的不周到了，你刚刚开完专场，那么累还要跟我来到公司还要录一晚上的歌，实在是对不起。
你要不还是回去吧，我自己弄就好了，另外的部分改天我再找你录，好不好？”
蒋柳雯语速飞快，杨落竹聚精会神才听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就你录完了以后，直接把文件发给我们的录音老师就可以了，其实不用亲自来的。抱歉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恐怕是蒋柳雯最话唠的时候了。
而且杨落竹明明有过出歌的经验，其实完全可以自己录完，然后发给她的，他们两个其实没有必要要一起录。
蒋柳雯觉得自己好像被鬼迷了心窍，怎么智商都好像变低了。
杨落竹去却笑了笑，摇摇头说道：“真的没关系，我平常很闲的。而且能参与到蒋老师的大制作，我感到十分荣幸。”
他弯着唇角，好看得蒋柳雯都愣了一下。
蒋柳雯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一言不发，只是微微低着头，赌气般地鼓起脸颊：“你更应该多加休息才是。”
“没事与其和宋唯臣在一起，不如和蒋老师在一起。”
杨落竹的省略句又弄得蒋柳雯心吓一跳，面色发红，幸好此时录音老师及时来了。
录音老师回家连夜听了不少杨落竹所唱的小曲儿和歌曲，非常肯定蒋柳雯的眼光，刚要想办法去找他的经纪人联系，却被蒋柳雯一个微信就叫了过来。
因为二人是第一次合作，老师怕他们不够默契，所以干脆将他们关到录音室里单独待上半个小时。
这种方法他是和导演学的。
因为在老师的眼里，他认为唱歌也需要入戏，而合唱也如同电影的对手戏一样，需要彼此拥有不一样的默契，才可以将这首歌完美地展现出来。
蒋柳雯自然只好答应。
老师没说让他们在录音室里面干什么，只是让二人在里面相处。
杨落竹边听着伴奏和demo，边翻看着歌词，有点好奇地问：“蒋老师怎么想到写一首中国风歌曲？”
蒋柳雯低下头遮住发红的脸颊，胡乱编造了个理由，她总不能说是因为近在眼前的这个人吧。
杨落竹听后半信半疑，又翻看了几遍，还拿出手机来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蒋柳雯心中打鼓，生怕对方听出来是以他为蓝本创作的。
她也同样戴着耳机听这首歌，总觉得曲调越听越缠绵，一听就是带着爱意创作的。
蒋柳雯越来越慌张，偷偷地去扫杨落竹的脸色，又想让对方发现，又害怕对方发现。
但是杨落竹却面色如常，一点变化也没有，蒋柳雯看不出杨落竹的内心os，只能接着低头看自己的。
然而令人恐惧的事物总是会到来，你越害怕它到来的概率就会越大。
“这曲调和歌词，倒像是粉丝做的应援曲……”
蒋柳雯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