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柳雯正想着,张导就领着一个人过来了。
蒋柳雯远远看去,身子都僵了半边,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才好。
这不是……杨落竹吗?
别说远远看去了,就算是烧成灰,蒋柳雯也能一眼认出他。
嗯……这样形容好像不太对,但是她已经慌乱得不知道该用什么修辞了。
想到那天晚上她的脑残行径,她恨不得把脸皮撕下来,这样杨落竹才不会认出她来。
不过杨落竹眼神都没往她这边瞥,致敬径直走到了范子欣眼前。
“叔叔。”杨落竹坐在他旁边,然后对着自己助理招了招手,蒋柳雯并没有用目光赤.裸.裸地盯着他看,只是偶尔偷偷扫一眼。
杨落竹的助理一人发了一杯杨枝甘露,包括蒋柳雯。
蒋柳雯握着杨枝甘露,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在她的脑海中,她已经控制不住地和杨落竹生下了第二个孩子。
吴莉一言不发,只是盯着那瓶饮料,眼神仿佛能把它看出个洞来。
蒋柳雯宁可自己被钻个洞也不愿意这杯饮料被钻洞,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吴莉,甚至因为优良的演技,眼睛里甚至蓄上了一点泪花。
“不要装可怜。”吴莉点点她的额头,“不行就是不行,你再胖下去就看不了了。”
“我一米六五,才九十二斤。”蒋柳雯想要哀嚎出来,但是因为自身的人设,和在爱豆面前的矜持,她硬是压了下来,声音软乎乎的,几乎是撒娇了。
吴莉的眼神非常复杂,她平时哪里见过这样的蒋柳雯。
“……我会告诉刘姐的。”她也有些许的不忍心,毕竟同为女孩子,而且蒋柳雯已经很瘦了。
“……”蒋柳雯禁不住嘟起了唇。
“好了好了。”吴莉叹了口气,“就喝一口好不好,真的,你要是再胖,刘姐说上镜会宽得让人看不下去的。”
“我又不常演电影……”蒋柳雯嘟囔道,但是她知道这已经是对方最大的让步了。
杨落竹的助理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蒋老师已经很瘦了。”
蒋柳雯有点震惊对方居然认识自己,不禁在心里感叹,不愧是完美的人的助理,也太专业了,探个班都要提前记住片场的演员。
杨落竹好像也注意到了这里,走了过来,笑道:“偶尔破例一次没关系的,蒋老师可以赏个面子吗?”
杨落竹都出来说话了,吴莉也不好再拦。
蒋柳雯被杨落竹维护,心中既甜蜜又懊恼,对方真不记得了还是装不记得,这是破例了一次吗?
……
下午蒋柳雯还要拍摄一场戏,就是她战死那一场。
蒋柳雯喝了杨枝甘露,感觉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但是杨落竹却一点想走的意思都没有,还在陪着范子欣聊天。
蒋柳雯心中焦急,对方不会一直都在这里旁观吧,那她可能会紧张得说不出台词。
果不其然,蒋柳雯因为太过紧张根本入不了戏,张导连着卡了她三次。
“怎么回事?”张导皱紧眉头,显然并不满意,“好好调整一下。”不过语气已经非常温柔了。
但是蒋柳雯这一下,颇有些被打脸的感觉,毕竟刚在剧组里被传天赋异禀,能在张导手下一次过的神奇女子。
连吴莉都有点着急地问她:“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毕竟在吴莉眼中,她已经很长时间没吃甜食了,可能是甜食惹的祸。
蒋柳雯当然不能这么让吴莉误会,那可是杨落竹给的东西。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找不到状态。”蒋柳雯翻着剧本,双颊因尴尬而染上红晕。
“那休息一会?”吴莉给了她一瓶水,蒋柳雯接过来,眼神却乱飘,想要去捉杨落竹的反应。
因为太怕杨落竹会失望,所以蒋柳雯反而让他失望了。
顿时,愧疚涌上心头,她甚至有点想哭的感觉。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这么脆弱。
剧组新招了一个女谋士的演员,也就是名义上的女主角,是个刚出道不久的新人,叫做简心仪,今天刚刚进组。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简心仪冷笑,“果然流量明星不靠谱,况且没念过几年书。”
蒋柳雯的学历是圈内公开的,从未隐瞒过,但是因为情况特殊,所以圈中人基本上从来不拿这件事情说话,毕竟当时蒋柳雯确实是不得已。
蒋柳雯本不想理她,但是这件事确实有点刺她,而且还是在杨落竹眼前说这件事。
蒋柳雯快炸了,想要怼回去,但是又害怕杨落竹觉得她太粗鲁。
蒋柳雯还没说话,范子欣却站起身来。
“拍我和简老师的吧。”被前辈称作老师显然是不合理的,简心仪应该立刻推辞才是,她却点点头直接应了。
范子欣说的那场戏是他初遇简心仪。
那时候他刚刚被送出国当质子,陪他前来的还有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侍卫,小侍卫看他来之后心情欠佳,就会带他溜出宫去玩。
他见到女主正是元宵节,小侍卫带他出宫看灯会。
质子在宫中也并不受宠,母亲只不过是个宫女,承恩一夜之后有幸怀了孕,但并没有母凭子贵,因为她难产而死了,所以质子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所以他非常早熟。
他本想浑浑噩噩在外国就这样度过一生,而遇见女主,正是改变了他的一生,女主的眼中有他一生也追逐不到的光芒,哪怕身处最底层。
女主的父亲贩卖私盐,被判满门抄斩,女主是被侍女保护着逃出来的,却被人卖到了青楼。
女主从青楼偷溜出来,眼看就要被逮回去挨打了,质子出现赎了她的身。
他将女主带回宫中,却没想到女主有惊人的才能。
而简心仪活脱脱把天真的女主演成了智障,蒋柳雯险些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张导眼中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张导道:“好了,卡,领了晚上的盒饭就走吧。”
原来简心仪不过是试戏的,根本没有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