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安康见这畜生,竟敢对着爹娘掏刀子,他从墙边拿起一根扁担就砸上去。
水心月眼看着扁担就要落下来,她紧握住另一端,死死地拽住。然后使出浑身力气,夺过扁担,狠狠地砸在水安康的后背上。水安康腿脚本来就残疾,哪里禁得住这么一砸,他直接跌倒在地上,用手挡着落下来的扁担。
“说不说,你说不说!”水心月就像魔鬼附身一样,她使劲地向自己的爹砸去。
陈阿娇看见自己的丈夫被打倒在地,上前去护住。疯癫的水心月完全疯了,她看见大肚便便的陈阿娇,一抹奸笑露了出来。
“都怪他,都怪他!要不是他的出现,水家的家产可都是我的,凭什么他是个男孩,咱们的家产都要归他,你们说凭什么?”
她举起扁担就朝自己娘的肚子上打去。
“心月不要啊!”
陈阿娇出于本能地蹲下护住肚子,水安康艰难地爬过来。可是太迟了,扁担最终落在她的腰上。陈阿娇腿一软直接痛苦地倒在地上,她双手仍紧紧地护住肚子,蜷缩着身子保护着孩子。
听到吵闹声的水正良,以为老三家出了什么事,就赶紧过来看看。
“水心月,你干什么?你个畜生,你这是要弑父吗?你个逆女。”
水正良飞快地跑过来,夺过她手里的扁担,将她捂倒在地。
“明理、他娘,你们快过来!”水正良呼喊道。
他拿着扁担,挡在老三夫妻前,“水心月,你这是要死啊!”
水安康颤颤悠悠爬起来,将陈阿娇地扶起。
“大嫂,阿娇,阿娇她出血了!”
刚进门的陈喜兰,见到这场面吓了一跳。
“阿娇,阿娇!”她吓得整个人呆住了。
只见陈阿娇鲜血将裤子都染红了,她脸色刷白。
“明理,快些去找胧月。刘青快去村里找郎中。”
明理赶紧的驾着马车往县城赶去,陈喜兰和水安康将阿娇抱进床上。
水心月见地上的一滩鲜血,整个人都呆住了。她趁着大伙不注意,匆忙地逃走了。
胧月刚准备要下乡去给乡亲们诊脉,一听水明理这么说,当场吓得魂飞魄散,含着泪水往萍乡村赶去。
胡明德赶紧去了胭脂铺找到刘嫣,然后带着一株百年的人参往村里赶去。
此时的陈阿娇,脸色苍白,嘴角一点血色都没有。村里的郎中来看过了,摇了摇头便拎着药箱走了。
“爹、娘。”胧月像疯了一样往屋里跑去。
她看见娘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她拿起银针扎在百会穴上。陈阿娇有了一点反应,胧月攥着娘的手,拼命喊道:“娘,撑着些,使劲把孩子生下来,知道吗?”
陈阿娇点点头,她得拼了命地去生下这个孩子。
刘嫣赶到,按照胧月的法子将人参切成一片,让陈阿娇含在嘴里,剩下的则和别的药一起去熬了。
“大伯娘,去烧些热水。”胧月故意支开陈喜兰。
她快速地进入到空间里拿了缩宫素和注射器,从血管打进娘的身体里。
“娘,忍一忍,宫口马上就要开了,先保存力气!”胧月鼓励她。其实她知道这个孩子根本就活不了,才不足七个月,怎么可能活得下来呢?
眼下是要保住娘的命要紧啊!
半盏茶时间,陈阿娇疼得满头大汗,撕心裂肺地叫着。
“出来了,出来了!”陈喜兰喊道。
陈阿娇咬着汗巾,拼命地使出力气,随后便晕了过去。
陈喜兰将刚刚出生的孩子包了起来,泪流满面地说道:“胧月,是个男娃,但他,他......”
刘嫣打开看了一眼,惋惜地摇了摇头。
“胧月,是个死胎,浑身都已经紫了。”
胧月当即痛哭起来,这个孩子娘都盼望了好多年,待会娘醒过来,该多难过啊!
“大嫂,阿娇没事吧!”
“没事!”
陈喜兰将孩子抱出去交给水正良,“当家的,是个死胎,你抱去埋了吧!”
水安康直接瘫倒在地,他放声大哭,他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阿娇,让这个孩子丧了命!
“老三,别哭了,你和阿娇还年轻,等她调理好身体,孩子还会有的。”陈喜兰捂着嘴,进了厨房。
水家院里笼罩在一片阴霾中,谁能想到水心月会弑父杀母,残害弟弟啊!
衙门也发了讣告,逮捕水心月。
酒楼里,江莫一听水家发生的事,赶紧过来找胧月。
“胧月,别难过了,好在水伯母没事。”江莫小心翼翼说道。
胧月依旧闷闷不乐,在那写着什么。
“江莫有她的消息吗?”
“没有,王家我们去过了,不在那。现在县城门口查得严,她应该出不了城,弟兄们也都在挨家挨户查了。”江莫想上前去抱着她,但他不敢。
胧月转身坐在凳子上抱住他,“江莫,你说她怎么能下得了手啊!那可是自己的亲娘!”
随后胧月全身抽搐,嚎啕大哭起来。江莫将他搂住,双手拍拍她的背。
“我们会抓住她的。”
全城都在搜捕水心月,她早在此之前,就将钱庄里的银票全都取了出来,准备逃走。
她知道房山里有一条小路能直通到隔壁的县城,她准备大量的干粮,往深山里走去,那条小路只有她和胧月知道,那是她们小时候的发现的。就在那里,她将五岁的胧月独自丢在那里,后来还是胧月自己凭着记忆找回来家。
水心月想起这些,眼眶红了起来。她将包袱背在肩上,向远方走去,她没有退路了。
水胧月端着汤药一勺一勺给娘喂下,自打陈阿娇知道孩子胎死腹中后,她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胧月给她吃饭,她就吃饭,给她喝药她就喝药。像个木偶一样,不哭也不闹。
“胧月,那个畜生还没找到吗?”水安康问道。
“没有,估计在事发后不久,早就逃出来了进城县。”胧月平静地说道。
“胧月当初她在陈家村害你的时候,我就该将她打死,你说我和你娘老实巴交的,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忤逆的东西呢!”水安康气得捶打着自己的大腿。
“爹,别这样,幸好娘,没事!”胧月两眼无神地说道,那个弟弟可是全家的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