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冷宫中文贵妃所料那样,太后娘娘带了心腹麽麽及一群宫人浩浩荡荡就向冷宫来了。
而那景溪也守在这冷宫的门口不停的向太后娘娘可能来的路口张望,隔着几百米,就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她兴奋的叫道,“前辈,真的来了,太后娘娘来了,你快把藏药的地方告诉我。”
那老妪自然也一直等在那门口,见人果然来了,便向里面爬去,爬到那纸笔处,却抬头看向了景溪,眼里不知是什么表情,仿佛是抱歉或者是什么别的,总之那复杂的眼神让景溪有些看不懂。
景溪焦急的又催道:“你别再犹豫了,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去做了你要求我做的事了。你应该遵守承诺,赶紧写出藏药的地方来,快点吧。我求你了。”
那女子叹口气道:“我昨日也只是让你帮我做一件事,还有好几件你还没做呢,怎么能告诉你藏药的地方。”
“什么,你这是欺骗我,你这个骗子。”景溪几乎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她恶狠狠的盯着老妪,恨不能用眼神把她千刀万剐。
看着景溪那崩溃的脸,老妪叹口气,但还是在纸上写道:“你看我揭发孙贱人,你还不明白嘛?”
“嗯?明白什么?”景溪眼里充满疑惑的问道,“我现在只明白,你骗了我,你这个毒妇!我实在是太蠢了,才会相信你。”
“我没你要的毒药,那毒药自然是在太后娘娘那里。”那老妪叹口气,摇摇头,这女孩子是不是傻呀,需要自己说得这么明白吗?
“啊——”景溪突然一想,这可不是嘛,她要说的是实情,那药就根本不可能在她手上,除非她写的那些是假的才可能有药呀。想到这里她沮丧极了,指着那老妪道:“你这个骗子,我这么信任你,帮助你
,你竟然要来骗我,你太过分了,你真该死……”
“姑娘快些走吧,那孙贱人来了,你可就完蛋了,她正要查找谁敢来帮我呢。”那老妪提笔写道,提醒着面前的傻姑娘,她帮了自己,还是不想害她的。
“你——”景溪指着面前的老妪恨恨不已,真想踹几脚打几下,可是看着那一身脏兮兮的样子,她都提起不起脚来,这样一个已经惨到极点的人,实在没有什么更能再伤她的了。
听着门外脚步声渐近,她自然也是知道,自己得赶紧走了,不然太后娘娘发现自己,也未必不会责怪自己,再说自己想出宫,太后娘娘也绝对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她慌忙自那洞口跑了出去,又突然伸头进来让那老妪把纸都藏起来,正要说,那老妪见她还不走,以为她还不死心,终究在纸上写下‘太后’二字,举起来给景溪看。
这女子若真想不顾一切的要这药,就找太后去吧,她本来不想提醒她,也是为了她好,以她这样的智商,又怎么可能斗得过孙贱人?
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仇恨,她所说的仇恨,她也能理解,她不知道帮她是好还是不好,只是她没有时间再思考了,随她去吧,一切皆是命中注定,注定自己这一辈子是个失败的女人。
景溪也没来得及想这字是什么意思,就正看到老妪把那些纸扔入井中。看来她已经有了很好的处理方法。她便又赶紧走了,那些纸倒也查不出什么,但终归是扔了好。也不知那老妪最后写下太后两字是什么意思?
景溪在外面走着,心里实在是沮丧极了,她没想到到头来竟白忙一场。突然她心念电转,那太后两字,不就是提醒自己那毒药在那太后那里嘛?自己可真够蠢的,从她写下那揭发
信之时,自己就应该想到这一节了,那老妪说毒药是属于太后娘娘的,自然应该能在太后娘娘那里找得到。
想到这里,心中不禁又高兴起来,想到太后娘娘此刻带的都是些心腹之人过来这冷宫,自己现在去太后住处翻一翻,说不定能有收获。
想到这里,她疾步而行,脚下如风的来到太后住处,果然这里当值的就剩下了一两个,且是向来不怎么上得台面的,知道太后宠她,根本不敢对她如何,她一句命令下去,就让那些人下去了,自己往太后卧室而去。
这毒药藏得不一定隐秘,太后刚搬入这院子也不太久,什么机关之类应该没有。以前或许藏得不好找,但现在若是有,一定能找到,你想呀,这毒药的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且皇上又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大权在握,自然放松了警戒,这种东西可能就在她重要的首饰盒之中,可能封闭得很好,但钥匙想必是在心腹麽麽那里或者自己的身上。
景溪平时浑浑噩噩,此刻脑子却格外清析。
想到这里,景溪便在床头梳妆台处到处寻找,在一处放置先皇御赐之物里,终于找到一个小盒子。那盒子很小,金属质地,没有什么特别,黑不溜秋的,看不出来有什么价值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上着锁。
景溪心中格登一下,莫非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伸手把那东西往怀里一揣,但又一想,自己若把它拿走了,必然惊动太后,太后一查便知是自己所为,犹豫再三,景溪不知该何去何从。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想起哥哥曾送她一个万能的金钥匙,说很多普通的锁都能开,自己并没当回事,但因为是哥哥送的,一直挂在腰间作个饰物,现在才突然想起,景溪欢喜不已。
很快把那
盒子凑到腰间,也懒得取下那金钥匙,便试着开了起来,试了几下,竟然真的打开了,景溪心脏狂跳起来,这东西到底是不是那毒药呢?
她忍着狂跳的心脏,伸出手来,把那盒子打开,里面塞满了棉花护着中间一个黑色的玉瓶,瓶盖塞得严实。这越发接近她的想象,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或许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伸手把那塞旋开,用手轻抖那瓶身,里面出来一点点白色粉末。景溪大喜,赶紧收起那黑玉瓶。把盒子上锁起来。
景溪环视四周,看着房里有没有被翻过的痕迹,把自己动过的地方都一一复位。看着一切都归于原位,景溪放松下来,把那盒子稳稳妥妥的收好,放回原位,就算被太后发现偷了她这东西,她也不是太怕,就只怕不能出宫而已。更何况,这盒子都还在,太后轻易应该不会动这盒子。
所以,做了这事,她并不如何慌张,这东西太后娘娘本身就已经是无用的东西,留着还是祸害呢,自己拿去了,倒还好了。
这样想着,她便气定神闲的到处溜达着,等着太后回来。过了不久太后回来了,景溪见她脸色不太好,虽然心中知道缘故,但还故意装作不知的上前亲切拉住她的手道:“母后去了哪里,我在这里等了好久,都准备想走了。”
看见景溪,太后的脸色稍稍和缓了一下,道:“处理点冷宫中的事。”
“莫非是因为……”景溪捂住嘴,一副欲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她不过是想知道那个老妪是不是真的死了。
“哼,你也不用不敢说,就是因为那揭发信,不过是个歹毒的女子诬陷哀家的事,今日里我就去冷宫把她处死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只是哀家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敢帮这
毒妇的忙,若是被哀家查出来,定饶不了她。”太后气得胸口喘着粗气。
“太后娘娘,不值得为这样的毒妇难过,她不过就是恨你断了她双腿,割了她舌头罢了。看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死了倒干净。”心腹麽麽安慰道。
景溪听着她们的说话,要是她不知道实情,她会真的百分百的相信太后娘娘。现在她才知道人心背后的可怕,景溪在心中未免有些不寒而栗。
随便说了几句,景溪找个借口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试一试那药粉是不是毒药,要试却也不难。
看着那走廊上叫得正欢的八哥,景溪冷冷一笑,用小勺子取一点点粉放进八哥的水槽内,按着那八哥进那水槽呛了几口水,那就冷冷坐在一边看,这一点点量也不知道足不足,心中想着。
很快那八哥就晃着脑代出现了异样,景溪勾起嘴角心中大乐,自己终于得手了。果然不一会儿那八哥挣扎着要飞,因为脚上有链子连着,自然飞不去,只得左蹦右跳的,表现得很是焦躁不安。
再过得没多久,这鸟儿就彻底摔了下来,完全死去。
“果然是好东西!”景溪看一眼手中的黑玉瓶,得意极了,这鸟的下场就是那赵晴兰的下场,她仿佛看到赵晴兰如这鸟一般最后的垂死挣扎,感到心中痛快至极,那久久压抑在心间的大石头一轻。
她离成功,还差一点点啦,下一个关键人物是苏芮公主。收起那药瓶,景溪冷冷一笑。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如此处心积虑的做一件事。以前,她只会用最直接的方式去做,现在她长大了,她想要的东西,她会用尽心机去做的。
这一切,都是拜赵晴兰所赐,她要用向她学的东西来回报她,等着吧,等着来受死吧。